晚年,在评价丈夫王稼祥时,朱仲丽:他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老实人

兴衰的五千年 2024-08-02 02:00:47

前言

在人的一生成长中,环境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对于严重影响的一些人,甚至改变了他的人生路线。王稼祥便是这样。

晚年,在评价丈夫王稼祥的时候,朱仲丽认真地说:“稼祥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老实人。如果不是革命的需要,他可能是一个学者,而不会成为党的领袖人物。几十年来……”

朱仲丽:稼祥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老实人

1974年1月25日,王稼祥因心脏病突发在北京不幸猝然逝世,享年68岁。看到王稼祥去世,朱仲丽感觉像天塌了一样,一头扑在王稼祥的遗体上,深感痛不欲生。

王稼祥的离开,给朱仲丽的打击是非常大的。那段时间,朱仲丽一连几天都不愿意吃饭,整日以泪洗面。

在王稼祥的追悼会上,邓小平致了悼词。周恩来总理含着眼泪,紧紧地我这朱仲丽的手,语气沉重地说:“唉,真没料到!”

办完丈夫的后事后,朱仲丽依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关于丈夫去世后的真实感受,朱仲丽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

“我悲痛欲绝,我的心碎了。我在悲痛中,忘不了与稼祥共同度过的 35年同志加夫妻的生活,也忘不了他那 50 年的不平凡的战斗经历。稼祥给予我的,是大公无私,是正直和刚毅,是质朴与厚重,是远见卓识的革命情操,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情怀。稼祥给我留下的宝贵精神力量,渗透在每时每刻我的生活中,去泛起生命的绿荫,去奏出美妙的旋律。”

这年秋天,朱仲丽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给她和丈夫相守一生的媒人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在这封信中,朱仲丽写道:

“敬爱的毛主席:

稼祥突然与世长辞,已经又是半年了,我每年都在思念他。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们是一对模范夫妻,你能把他因战争期间受伤的瘦弱身体,照顾得如此健康,他能为党做很多工作,这有你的一半功劳……’毛主席,我想我是一个医务人员,我懂得如何护理病人,我愿意加入你的医疗小组,在你的床前照护你。我决定以实际行动付出我的微薄力量,我会日日夜夜守护着你,直至你的身体恢复健康。如果你能批准,我将立即去接受这个光荣的任务。

毛主席!我等着你的回音!

朱仲丽 1974年秋”

这封信发出后,朱仲丽焦急地等待着毛主席能在百忙之中给她写封回信,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然而,等了好久,她都没有等到任何回音。

那时候,朱仲丽的心里是非常难过的。她觉得日子是那样漫长,天亮等不到天黑,天黑又等不到天亮。那种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后来,在一些同志的鼓励和帮助下,朱仲丽才振作起来,开始着手整理丈夫王稼祥的遗稿遗作。

1976年9月9日,毛主席病逝。这一天,在广播中传来中共中央批准播发的毛主席的讣告时,朱仲丽一下子就瘫倒在沙发上,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当即沉浸在哀痛中无法自拔……

在朱仲丽的心中,有着对毛主席的特殊感情,除了革命领袖外,也有对毛主席的感激。她知道,如果没有毛主席的撮合,她是很难与丈夫王稼祥走到一起的。

后来,从悲痛中走出来后,朱仲丽又写了一些关于王稼祥等老革命家的回忆散文。这些文章受到了各方面的欢迎。

于是,朱仲丽干脆弃医从文,连续写下了不少纪实小说,还有长篇小说《爱与仇》、散文集《灿灿红叶》和王稼祥文学传《黎明与晚霞》等。

1982年,朱仲丽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当看到她的那些手稿变成铅字、集结出版后,朱仲丽的心里非常高兴,由衷地说:“写东西对我是一种快乐的享受。当你写成了一本书,就像十月怀胎一朝生产一样。”

在取笔名的时候,朱仲丽把王稼祥的“王”字和她的“朱”字拿出来合成一个“珠”字;而“珊”字也是“王”字旁,“册”则象征着两人之书。她把“珠”字和“珊”字一起念作“珠珊”,以此来表示永远继承先夫遗志,让王稼祥的精神始终与她同在。

晚年,在评价自己的丈夫王稼祥的时候,朱仲丽说:“稼祥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老实人。如果不是革命的需要,他可能是一个学者,而不会成为党的领袖人物。几十年来,他只知道默默地为党工作,从来不会追名逐利。正是他的高尚品质激励着我,才使我决心拿起笔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朱仲丽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与丈夫王稼祥初识的时候。那时候,朱仲丽还是一个优雅美丽的知识女青年……

1938年,23岁的朱仲丽到达延安。不久后,朱仲丽便接到了一个通知,毛主席要见她。

接到这个消息后,朱仲丽的心里十分激动。她不知道见到毛主席后,改如何打招呼,是叫毛叔叔,还是称毛主席?是鞠躬,还是敬礼?

朱仲丽之所以有这样的困惑,是因为她认识毛主席。1915年2月,朱仲丽出生在湖南省长沙市。她的父亲是周南中学创始人、著名民主革命先驱、革命教育家老校长朱剑凡先生。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期间,朱剑凡曾经与毛主席、蔡和森、何叔衡、徐特立、谢觉哉、李富春、李维汉、王震等许多党的领导人,共同从事过革命工作。就连毛主席的爱妻杨开慧,以及向警予、蔡畅、丁玲等人,都曾是朱剑凡的学生。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与社会环境中,朱仲丽在童年时期便见过了许多革命前辈。在这些革命前辈中,就有毛主席。

那时候,毛主席等人正在酝酿成立新民学会。期间,毛主席来到朱剑凡家中,就新民学会的一些问题与他交换看法。

那天,看到毛主席来到家里,身穿红衣裤的朱仲丽走上前去,显得憨态可掬,问面前的毛叔叔:“爸爸是不是让你当泥瓦匠呀?”

听了朱仲丽的话,毛主席突然大笑了起来,并高兴地说:“好孩子,难怪你爸爸喜欢你,你要好好读书,很多道理,你慢慢会明白的。”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见面,朱仲丽才在心里感到困惑,不知道现在该按以前的称呼叫毛叔叔,还是像其他人一样,叫毛主席?

那天,在见到毛主席的时候,朱仲丽感到十分亲切,还是激动地说了一句长沙话:“毛叔叔,你健旺?”

朱仲丽的话说完后,毛主席愣了一下,因为他很久都没有融到有人这样称呼他了。这时,朱仲丽也似乎觉得不妥,赶紧抬起右臂,两腿不熟练地并在一起,又说了一句:“毛主席,敬礼!”

见朱仲丽这样拘束,毛主席立刻笑了起来,并伸出手,紧紧地握着朱仲丽的手,亲切地说:“来,坐在这儿。”

看到朱仲丽拘谨地坐了下来,毛主席又笑着说:“你长大了,好!我在长沙见到你的时候,你刚刚学会讲几句话,走几步路,今天成了大姑娘,并学会向我敬礼了!”

随后,毛主席又问朱仲丽:“你读了几年医学院?”朱仲丽回答说:“读了5年,实习两年,先是在上海同德医学院,后来又到东南医学院。毕业后就到了南京中央医院。”

毛主席开心地说:“噢,一共7年,是硕士、博士喽,牌子响当当的!”朱仲丽害羞地说:“我的经验不多。”

后来,毛主席又和朱仲丽谈了许多,整个谈话内容都想是拉家常一样。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谈话便进行了很久。

谈话结束的时候,朱仲丽以医生的角度,嘱咐毛主席说:“第一,请多多散步,这样可以使身体健康;第二,请少吸烟,最好戒掉烟,烟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第三,请您马上吃早饭,马上休息!”

听到朱仲丽这样说,毛主席笑着说:“好啊,这细妹子还挺会照顾人喽!”

这次见面是愉悦的,朱仲丽觉得毛主席虽然已经是共产党实际上的领袖,但依然像当时她见到的毛叔叔一样。

不久后,朱仲丽被安排在宝塔山上的边区医院工作。在这里,朱仲丽的年龄虽然不大,但也是科班毕业的女医生,有着精湛的医术。

在工作的时候,朱仲丽总是全神贯注地飞舞着剪子、刀子和镊子等手术工具。那些手术工具在她的手中灵巧地飞舞的样子,让人十分着迷。

有一次,朱仲丽为贺龙做眼科手术。手术做完后,贺龙笑着说:“你真有本领,这么小的年龄,就拿着尖利的刀子在病人眼睛上开刀,不简单哟!”

见贺龙如此夸奖自己,朱仲丽谦虚地说:“贺师长,这是小手术。”

不久后,在贺龙的宣传下,人们都知道了在延安医院有一位叫做朱仲丽的年轻漂亮、医术高明的女医生。

后来,在党组织的安排下,朱仲丽又担任了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同志的保健医生。

那时候,因为毛主席每天都会伏案工作很长的时间,有时候一干就是一整天,手臂的活动非常少。毛主席也因此患上了肩周炎。

为了治好毛主席的病,朱仲丽便缠着他,让他打麻将,还教他跳舞。在朱仲丽的办法实施后,果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关羽这些事情,朱仲丽在后来发表的文章《我教主席跳舞》中,说:“延安时代,紧张的工作之余,为了让中央首长松弛一下脑神经,于是,利用既做食堂又做小会议室的平房,每星期六的晚上组织一次跳舞晚会……”

那时候,毛主席因为要处理大量的紧急文件,所以根本没有时间跳舞。事实上,毛主席也从来都没有跳过舞。

因此,为了让毛主席学习跳舞,朱仲丽废了许多心思。在众多要解决的问题中,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提起毛主席跳舞的兴趣。

在这种情况下,朱仲丽便以锻炼身体为由,提出让他参加舞会。在多次请求后,毛主席还是和朱仲丽一起来到了舞会上。

面对这个新鲜事物,毛主席也高兴起来,表示愿意尝试。于是,朱仲丽便带着毛主席学习。后来,毛主席便学会了一些基本的舞蹈,还学会了华尔兹。

毛主席: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长沙小妹

1938年9月29日,中共六届六中全会在延安的桥儿沟召开。

在会议休息的时候,毛主席和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从会场里走出来,在外面散步。刚走了不久,便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朱仲丽。于是,毛主席便打招呼说:“嗨,小朱!”

听到毛主席叫她,朱仲丽便停了下来,向毛主席敬了一个礼。

看着朱仲丽认真的样子,毛主席哈哈大笑起来,并向身边的王稼祥介绍说:“稼祥,你们也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小老乡朱仲丽医生。”

这一次,朱仲丽并没有害羞,而是率先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对王稼祥说:“王主任,您好!”

王稼祥也伸出手,握着朱仲丽的手,热情地说:“小朱同志,认识你很高兴!”说这句话的时候,王稼祥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喜悦之情。

王稼祥的话说完后,毛主席说:“王主任啊,别小看这细妹子,她可是边区医院的外科大夫,我们这些人的医疗健康都归她管,你也在其中呐。”

在目送着朱仲丽离开后,王稼祥忽然问毛主席:“你是怎样认识小朱的?”似乎感觉到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王稼祥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又补充说:“我是说你在什么时候就认识了她?”

很快,毛主席便明白了王稼祥的那点儿小心思,说:

“朱仲丽的父亲叫朱剑凡,早年曾留学日本,是湖南著名的教育家。他的八个子女都先后投身革命。1929年,朱剑凡在上海开设的小酒店成为中央机关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在家排行最小的朱仲丽,15岁时就帮助父亲做党的地下工作。1932年,她顺利考入上海痛的医学院,毕业后分在国民党南京中央医院工作,1937年通过地下党组织 输送到了延安。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朱仲丽与我早就相识了。”

在详细地介绍了朱仲丽的个人情况后,毛主席笑着说:“怎么样?我的这个小老乡不错吧?”王稼祥诚实地说:“嗯,不错。”

紧接着,毛主席又说:“你下一次要见她的话,就去找肖劲光,肖劲光是她的姐夫。”王稼祥说:“噢,是这样。”

不久后,王稼祥便按照毛主席的话,找到了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司令员肖劲光,请他帮忙,并写了一张纸条。

后来,朱仲丽在姐姐朱仲芷和姐夫肖劲光的家里,见到了王稼祥写的那张纸条。在纸条上,朱仲丽看到:

“肖劲光同志:请你在后方留守兵团的部队里找三匹蒙古小马给我。谢谢!另外,有时间的话,请带你姨妹到我这儿来玩。王稼祥”

看完这张纸条后,朱仲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那天,朱仲丽便跟随姐姐朱仲芷来到王稼祥家里做客。

见到朱仲丽的时候,正在认真工作的王稼祥非常高兴,赶紧让警卫员给朱仲丽和她的姐姐朱仲芷泡了茶,并和她们姐妹俩高兴地聊了起来。

然而,这天的见面因为不断有人进来汇报工作,而不得不提前结束。临别时,王稼祥带着歉意说:“真是对不起,今天碰巧有这么一堆工作等着做,下一次,我一定先把工作处理好,好好地陪你们说说话。”

后来,在肖劲光和姐姐朱仲芷的相互配合和撮合下,王稼祥与朱仲丽在战友和亲人们的祝贺声中喜结良缘。那天,是1939年3月5日农历元宵节。

那天,在王稼祥和朱仲丽的婚礼上,毛主席看着王稼祥,笑着说:“你成了我们湖南的女婿,今后可要好好照顾我们的长沙小妹呀!”

婚后的日子,王稼祥虽然工作依旧繁忙,但朱仲丽没有任何怨言。在她的心里,认真工作的丈夫王稼祥是迷人的。她也知道,在这样的革命岁月,王稼祥已经把自身许给了革命,工作才是生活中的主旋律。

后来,在回忆起丈夫王稼祥的时候,朱仲丽说:“稼祥同志是为人民谋利益、忠于党的人。他一生所做的那些事情,时时刻刻都是我的好榜样。”

在工作之外,王稼祥最喜欢的就是看书。关于王稼祥的这个爱好,陪伴了他几十年的朱仲丽说:“王稼祥不但谦虚、谨慎、而且非常好学,喜欢读书……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总是要拿着书本在看,甚至有时睡着了,但书还是抓在手上,灯也没关。”

而在办事的时候,王稼祥从不愿意左右逢源,而是有着很强的原则性,甚至有些刻板。这也是朱仲丽说丈夫王稼祥“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老实人”的重要原因。

在朱仲丽看来,丈夫王稼祥的这个居家过日子的优点,在政治上却很难适应。她说:“如果不是革命的需要,他可能是一个学者,而不会成为党的领袖人物。”

然而,王稼祥所处的环境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单纯的学者。最终,王稼祥还是踏上了革命的道路,并在同志们的信任下,担任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和毛主席周恩来一起组成中央三人军事指挥小组,率领中央红军顺利到达陕北,完成了长征。

后来,王稼祥还先后担任过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总政治部主任兼八路军总政治部代主任,华北华中工作委员会主任和八路军军政学院院长。

王稼祥担任过的这些职务,在党内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任职期间,王稼祥总是兢兢业业地工作,从来没有犯过任何严重的错误。然而,按照王稼祥不愿左右逢源的做事风格,不得罪一些人也是不可能的。

1944年,王稼祥因伤病复发,不得不脱离了工作,进行休养。

1945年,中共七大在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举行。在这次大会上,王稼祥却因为一些代表对他有意见,连中央委员都没有选上。最终,在毛主席的亲自动员下,王稼祥才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

1947年,王稼祥从苏联治病归来,在东北局担任了中共中央东北局委员、城市工作部部长、宣传部代理部长。那时候,他过去的下级这时却成了他的领导。对此,王稼祥没有在意,仍然兢兢业业地为党工作。

1963年,王稼祥又被免除了职务。但他却没有意志消沉,依然潜心研究党和国家的国际处境。

王稼祥一心为党的高贵品质,感染了夫人朱仲丽,为朱仲丽后来从事创作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对此,朱仲丽说:“几十年来,他只知道默默地为党工作,从来不会追名逐利。正是他的高尚品质激励着我,才使我决心拿起笔来。”

1974年1月25日,王稼祥因心脏病突发而不幸离世。2014年2月8日,在丈夫离开40年后,朱仲丽在北京逝世,享年100虚岁。

生前,朱仲丽在写作领域取得了累累硕果,创作了十几部长篇小说,受到了读者的普遍好评。

2006年,王稼祥百年诞辰前夕,朱仲丽还满怀激情地为丈夫写了一篇回忆文章,取名为《恋人稼祥》。在这篇文章中,朱仲丽表达了对丈夫王稼祥真挚的深切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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