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消息报》网站刊文称,特别军事行动区作战行动的一个主要特点,是空前数量无人机的使用,从小型旋翼侦察机到大型飞翼无人机,遍布战场,各显神威。如果说过去的野战防空主要是针对大型少量的火力支援直升机和强击机,那么如今要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对手。虽然防空的基本任务——掩护己方部队免受空中威胁始终未变,但随着俄乌战局的持续演进,野战防空的作战对象发生了重大变化。就此,俄罗斯“中央”集群的防空兵接受了俄媒的采访。
如何为部队提供空袭掩护?
有一种武器,过去用于对付直接火力支援直升机和飞机,而现在主要用于对付大型侦察无人机,它就是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譬如目前在用的俄罗斯“针”式(Игла)系统和比较现代的“柳树”(Верба)系统等。后者经常被靠近前沿部署,因为它更为敏感,更适合反无人机。
俄“中央”集群一位代号“蛇”的防空军官讲述道,“首先我们要布设空中观察哨,发现空中目标后,射手会报告目标的特征。我们根据目标特征信息定下决心,经过训练的作战人员随即展开行动。”“我们构成了一个‘小体系’:ЗУ-23自行高炮班、便携导弹手和承担火力校正并配有机枪的空中观察哨射手等。如果空中目标下降到低空飞行,就会用各式步兵武器如霰弹枪进行打击。”
一名代号“化学家”的射手称,他使用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或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步枪对付无人机,根据目标类型选择武器。用自动步枪对付FPV自杀式无人机和重型多旋翼无人机(统称Baba Yaga,‘森林女巫’),用防空导弹对付飞翼无人机如Leleka、furias等。
“化学家”解释了自己为何有如此好的枪法:“我选择自动步枪而非滑膛枪,主要是基于射程的考虑。我之前在彼尔姆联邦监狱管理局学院(ФСИН)学习,并在射击场工作过。后来与国防部签订了合同,这是我一个男子汉的选择,我认为战场需要我。”自动步枪能让“化学家”以比霰弹枪更远的距离击落自杀式无人机。他的战绩薄上有Baba Yaga这样的大无人机,而小无人机已经不屑统计了。
如何用机枪打无人机
一位代号“汉”的射手使用带防空枪架的PKM机枪作战。俄军统一制式的PKM机枪(以及别国类似的机枪)没有批量配备枪架,在列装时认为不需要。因此,绝大多数枪架是自制的。除直接击毁目标外,“汉”的一项重要任务,是在ЗУ-23-2高射炮射击间歇监视敌人的无人机动向。在高射炮射击间歇,炮班的视线会暂时丢失目标,这时“汉”要用曳光弹迅速提供目标“照射”。
“一发现天上出现无人机,大伙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人抓起步枪,炮兵班各就各位,‘针’式导弹通常也会射击。这是一种团队作战,最好是形成密集火力,以保证百分之百消灭目标。”
“汉”应该是一名合同兵。他一进入防空兵部队就经过了全面培训,具有丰富的反无人机经验。他是个多面手,所有的步兵武器和便携式防空导弹都能熟练操作。
代号“魔鬼”的防空兵战士还讲述了一项重要任务——掩护车队和突击队行军。这项任务由小型机动防空作战群承担,其中编有各种类型的可用武器和电子战装备,在反无人机作战中协同非常重要。他说,“我们的车队在行军中会遇到乌军的Baba Yaga无人机和FPV无人机,以及巡飞弹。我们知道该如何应对,如何击落它们,以免我们的战友受到威胁。”
“魔鬼”称,了解敌人各种无人机的弱点非常重要。如,FPV无人机声音很大,老远就知道它正在飞过来;Baba Yaga无人机的航路是重复往返的。另外了解每种无人机的视野也很重要,以便由其观察盲区进行射击,以免自身成为无人机的靶子。
“我本人来自新西伯利亚州,一个普通的农村小伙。已在特别军事行动区参战近两年。之前曾服满兵役,工作了一段时间就赶上了对乌开战。曾经有人劝告我,要么躲避,要么逃离这个国家。但我决定奔赴前线帮助同胞们,我们的人越多就越能尽快取胜。收拾好行装就开跋了。我曾在远东某地一侦察部队服役,习惯了艰苦的工作。退役刚一年半,身体还没有发福,所以重返部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魔鬼”分享着自己的经历。他还展示了自己作为侦察兵特有的战术穿戴风格。
防空老伙计:ЗУ-23-2高射炮
前面提到的小型机动防空作战群,是俄军根据野战防空需求,新组建的一种机动反无人机作战群。此作战群的核心装备是ЗУ-23-2高射炮。具体编成包括如下几个单元:一辆指挥车,配备有12.7mm机枪;一辆主力卡车,上面配备有ЗУ-23-2双联装23mm高射炮;电子战和烟雾释放车,可释放高温烟幕,防止目标被无人机的光电系统和热成像仪捕获,起到自身防护与掩护重要目标的作用。这样的作战编组机动性强、反应迅速,能较好满足反无人机机动作战的需求。
ЗУ-23-2是20世纪50年代末由苏联研发的一种双联装23毫米高射炮系统,在现代防空作战中仍有其特殊价值和生命力。这主要是因为它在对抗低空飞行目标,包括反无人机等方面展现出了出色的性能。ЗУ-23-2高射炮的有效射程可达2.5千米,对空中目标的射界上限为1.5千米。由于无人机通常在这个高度活动,它可以有效地应对无人机的威胁,并且具有较高的射速,能够在短时间内对空中目标发射大量炮弹,形成密集的火力网,有效拦截小型无人机。可以说,在应对小型无人机方面,ЗУ-23-2高射炮代表了一种高效费比的战术转变——电子战干扰+火力进攻+烟幕掩护,是技术与战法的有机融合。这种转变凸显了传统高射炮的“新”回归,是对小型目标挑战的回应。作为一种有效的低成本防空解决方案,ЗУ-23-2将在反无人机领域继续发挥其积极作用。
如果俄乌双方遇到中国的无人机集群进行超低空攻击,能防得住吗?反之,未来中国的625高炮也只能配属到排级单位,步兵班的反无人机仍然是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