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纪录片或新闻中，我们常常能看到美军士兵咀嚼口香糖在战区进行巡逻的场景。这并非是美军待遇好或者士兵纪律松散的表现，而是这些口香糖中往往含有咖啡因等提神类添加物。服食这些口香糖之后，美军士兵就能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战斗中。如今，美军是唯一允许使用药理对抗疲劳的武装部队，而这个政策对飞行员“照顾”有加：单人飞行任务超过8小时、双人任务超过12小时，美军战斗机飞行员即可服用右旋苯异丙胺药丸。飞行员还给这种合法兴奋剂起了一个名字叫“行动药丸”。但这种做法越来越多地被指责为“非常不人道”，在美国国会和社会上引发强烈争议。面对难以为继的嗑药压力，俄媒援引《Naked Science》杂志报道称，美军计划开发一种新型制剂（药物），并借助近红外线辐射来激活飞行员的大脑机能，帮助飞行员在长时间作战出动期间保持警觉。有别于美空军飞行员长期使用的传统兴奋剂，这种药物不会让飞行员产生药物依赖或其他诸多副作用，是一种战力与健康“两权相利”的妙方。

“美国的每一场战争都离不开药物”

报道称，一名军人能否顺利完成战斗任务，取决于一系列因素：装备、战术、谋略，以及训练水平和个人素质等。在战场上，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神志镇定且能够正确决断的人只是少数，而即便这部分少数人也有巨大的压力感，在上战场之前就可能有所表现。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发明了诸多方法来“改良”军人。譬如强力特效药、防疲劳眼镜、睡眠软件、抗荷军服等等。其中药物使用最为普遍，主要是帮助作战人员克服困倦和恐惧，增强耐力等，常常以损害健康为代价。“世界嗑药看美国，美国嗑药看军队。”美军一直是嗑药大户，“要打仗先嗑药”是美军士兵的口头禅。二战期间，美军甚至开始把大名鼎鼎的甲基苯丙胺制成片剂，提供给部队。由于是最新研制的药物，这些兴奋剂当时被优先提供给经常执行长期任务的轰炸机飞行员员和潜艇兵。到战争结束时，美军至少使用了200万片甲基苯丙胺。

近几十年来，从越南战争开始，美军就使用右苯丙胺（又名：右旋安非他命），它是一种强力中枢神经兴奋剂，被列为第一类精神药品。这种药物有助于提高人的警觉和认知能力，但具有成瘾性大、耐受性和副作用强等特性。1971年美国众议院对于越战中兴奋剂使用的调查显示，1966年至1969年短短三年的时间里，美军使用的各种兴奋剂达到了2.25亿片的惊人数字，也让越南战争成为了一场以滥用药物而著称的战争。

到了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的时候，美军服用兴奋剂的方式变得越来越“科学”。比如担负远程奔袭任务的轰炸机飞行员，由于需要长途飞行十余个小时，会被强令使用“安全量”的安非他命和甲基苯丙胺类药物，否则将不允许执行任务。多数麦道F-15“鹰”式战斗机飞行员在空域巡逻时也使用过兴奋剂药物。而这个时期的摄入方式也不再是服用或注射，而是使用贴片进行皮肤吸收，既省时又不耽误飞行。1996～2001年间，美国空军曾一度暂停发放兴奋剂。但B-2“幽灵”轰炸机的飞行员在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时又开始服用右苯丙胺。

谋求用“黑科技”打破“死循环”

对于世界各国而言，飞行员都是“珍稀”兵种，其培养成本非常高，一直有着“一位飞行员的价值相当于等体重的黄金”的说法。使用右苯丙胺的主要问题是，它会使人产生依赖和副作用，对于飞行员战斗出动时的指挥工作带来不利影响。长期服用兴奋剂还会导致睡眠紊乱、损害健康。鉴此，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官员日前宣称，该机构计划研制一种旨在“提高作战人员警觉性”（AWARE）的新型右苯丙胺项目。该项目试图采用药物与设备组合的新思路，帮助睡眠不足的作战人员保持警觉，但同时不会产生焦虑、烦躁或兴奋等副作用，从而走出兴奋剂“死循环”，一劳永逸地解决美空军飞行员长期以来面临的“战力与健康的冲突”。

DARPA称，AWARE项目将在飞行员的头盔中嵌入一种近红外波段的专用“辐射器”，它可以有选择地激活兴奋剂在大脑前额叶皮层的作用，而在不需要兴奋剂作用的时候将其“关闭”。因此，这种红外线“辐射器”仿佛一种“光控开关”，它只会激活负责执行、工作记忆和决策功能的大脑前额叶皮层区域，而不会激活可能引起副作用（不安、兴奋、恐慌或“欣快”）的大脑区域（如杏仁核和纹状体等深层大脑结构）。这种作用机理可以保证空军飞行员在执行任务时保持最大限度的警觉，而在战斗执勤之后能够轻松入睡，同时满足了DARPA希望这种技术能够使飞行员充分利用右苯丙胺的所有好处而不会损害健康的要求。

报道称，在AWARE项目研发中，DARPA面临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找到一种方法能够改变右苯丙胺的分子结构，使其只在有一定近红外辐射光时才发生改变。另外，研究人员还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即如何使新型的右苯丙胺在没有近红外辐射光时不会启动工作（发生药效）。简言之，项目需要首先开发出光敏型右苯丙胺分子（PhotoDex）。

DARPA的AWARE药物研发项目计划在今年秋季启动，2027年秋季前进行动物试验，之后移交美国空军进行人类试验。DARPA很快将开始和航空头盔生产商及美国空军展开合作，以启动嵌入近红外光辐射器的新型头盔的生产。

报道指出，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光敏药品获得临床应用。但专家称，美国的科研团队正在利用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开展此类药物的研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支持DARPA实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