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觉着星星就是我的眼睛。

女儿放暑假回前妻老家，我们有近两个月没见面。最近开学，她才又回到妈妈身边。前几日我去看她，本以为好久没见，她对我可能又会增加几分陌生感，与我保持几分距离。毕竟还不到四岁，亲疏远近这些事大多还是取决于接触时间的长短。

没想到见面的一刹那，她的表现却让我喜出望外。她看到我后立马跑过来，一下子撞进了我的怀里。虽然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爸爸，但那种冲击感却已经让我感受到了深切的思念和浓浓的爱意。这是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好久不见，想爸爸吗？”我抱起女儿明知故问。女儿趴在我肩膀上默不吭声地看向远处。

我悄悄扭头看她，才发现小小人儿的眼眶已经是泪光闪闪。

早早地，女儿就被割离开了爸爸。一颗幼小的心灵，岂能承受得了她越来越意识到的重压？那一刻，酸涩、愧疚和无奈齐聚一起，油然而生。我不敢，也不能再说一句话，只有紧紧地抱着她，并不自觉地仰头努力看向夜空，以回避她的眼睛，甚至她的问话。

不过，我还是抢先了一步。我说：“咦，你看那一闪一闪的是星星吗？”

“不是，那是楼房上的灯！”

“那，那儿呢？”我用手指着楼房的更高处。

“那也不是！”

“那是什么呢？”

“爸爸，晚上没有星星！”

“哦？哈哈，我怎么感觉有呢。时时都有！时时都在你的头顶上。”我一直试图转移话题，竭力打破此时伤感的氛围，“你看，那像不像爸爸的眼睛？”

“咯咯咯……”女儿终于笑了起来。摸着我的脸说：“你眼睛不是在这里吗？”

（文/赵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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