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近鉴宋朝人•69•宋太祖的义兄，信仰佛教的战将：李继勋

宋朝骑甲

李继勋（916－977），大名府元城（今河北大名东）人。《宋史·卷二百五十四·列传第十三》有传，南宋·李攸撰《宋朝事实·卷九·勋臣•太祖义社兄弟》亦记有其事迹。

本传记，李继勋早年于后周太祖郭威在邺都（今河北临漳）任节度使时被选入亲兵卫队。

郭威取代后汉、建立后周的第一年即广顺初年（951），提拔继勋为禁军“殿前司”没有实际职任的中级军官“散员都指挥使”，后经屡次升迁，继勋任禁军“虎捷军”所辖“左厢”都指挥使、遥领永州（治今湖南永州）防御使。

显德初年（954）正月，郭威去世，周世宗柴荣继位，升继勋位禁军“侍卫司”所辖步军都指挥使、遥领昭武军（治凤州，今陕西凤县）节度使，继勋成为拥有最高军职的高级军官。

一年多后，继勋改任遥领曹州（治今山东菏泽）节度使。

三年（956），周世宗亲征南唐淮南地区，命令继勋领兵驻扎寿州（治今安徽寿县）城南，准备洞屋（古代一种攻城器具，以木为柱，以牛皮盖顶，其状如洞）、云梯，用以攻城。

但继勋防守懈怠，被南唐军打败，部下数万人战死，云梯、洞屋全部被焚毁。

战后，周世宗将继勋召回京城，命他出任河阳三城（治今河南孟阳）节度使。有人议论这有悖于对败军之将加以处罚的军纪。

其后，周世宗第二次攻打南唐从寿州班师，即将继勋贬职为“右武卫大将军”，又将继勋的机要秘书“掌书记”陈南金以未尽职责、不能辅助继勋取胜，与继勋一同撤职。

四年冬，继勋再次随同周世宗出征南唐，周世宗驻扎迎銮镇（在今江苏仪征南），命令继勋率领三十艘“黑龙船”，在一个叫“江口滩”（今址不详）的地方与南唐军作战，继勋率部击败数百南唐军，缴获战船二艘，凭此战功，升“左领军卫上将军”。

次年七月，继勋改任禁军右羽林军统军。

六年春，周世宗征伐契丹，驻扎沧州（治今河北沧县），任命继勋为“战棹左厢都部署”，即水军左翼部队总指挥，前任泽州（治今山西晋城）刺史刘洪任副将，稍后，又命他暂时代理邢州（治今河北邢台）知州。

六月，周世宗去世，后周恭帝继位，改任继勋为安国军（治邢州）节度使，升其官职为“检校太傅”。

周世宗柴荣

次年正月，后周禁军殿前司统帅赵匡胤废后周，建宋朝，升继勋官职为“检校太尉”。

《宋朝事实》记，宋太祖早年，曾与九位低级军官组织“义社”，即因情义相投而结拜成义兄弟的小团体，“义社”十兄弟分别是：赵匡胤、李继勋、石守信、王审琦、韩重赟、刘光义（后改名刘廷让）、刘守忠、王政忠、杨光义、刘庆义。

继勋比宋太祖大十一岁，在后周时，官职的“进步”也比宋太祖早。后周初年，继勋已经是殿前司散员都指挥使，显德初年（954）周世宗征伐北汉，在高平（今山西高平）之战后，继勋因功升任殿前司主管军法的副长官”都虞候“，不久任”虎捷军“左厢都指挥使、遥领永州防御使，同时，宋太祖接任他的殿前司都虞候职务。

当年十月，继勋升任侍卫司禁军步军都指挥使、遥领昭武军节度使，赵匡胤又接任他的遥领永州防御使官职。

然而，显德三年周世宗征伐南唐，继勋在寿州城下被南唐军大败，因之被周世宗撤职，宋太祖却连续攻城拔寨，战绩辉煌，回军后，即升任殿前司禁军都指挥使、遥领义成军（治滑州）节度使，升官职“检校太保”，地位跃居继勋之上。

显德六年（959），周世宗北伐契丹，继勋任任水军战棹左厢都部署，宋太祖则任水路都部署，继勋成为其部下。

六月，周世宗去世，恭帝继位，任命继勋为安国军节度使兼邢州知州，升其官职为检校太傅，宋太祖则任殿前司统帅“都点检”、归德军（治宋州）节度使，升官职为检校太尉，成为后周事实上的最高军事统帅。

第二年正月初四，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建立宋朝，李继勋在邢州任上，未参与行动，所以没有进入宋朝开国“翊戴功臣”之列。但宋太祖还是升继勋的官职为自己曾经任过的检校太尉。

先是职级差不多的同僚，后是“一个头磕在地下”的兄弟，再成为部下，最后成为天差地别的君臣，在这个过程中，继勋的心理有过什么变化？古代史官的职责主要是记录国君日常言行，“左史记言，右史记行”，史籍很少、甚至基本没有人的心理活动的记载，《宋史》等亦是如此。但相信继勋的心情应该会有过不小的波动吧！

但不管继勋内心活动如何，从宋朝建立后的行动看，继勋对宋太祖赵匡胤既有深厚的感情，亦忠心耿耿。

宋朝建立的第一年即宋太祖建隆初年（960）三月，驻守潞州（治今山西长治）的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在北汉支持下举兵反宋，宋太祖亲征李筠，继勋赶往宋太祖的行营朝见，宋太祖当即任命继勋为昭义军节度使，随同自己出征。

李筠之叛平定，继勋驻节潞州。当年秋天，驻守潞州的继勋率领部队攻入北汉，烧毁平遥（今山西平遥）县城，俘获大批北汉兵民。

二年冬，继勋又打败北汉军千余人，斩首百余级，俘虏北汉辽州（治今山西左权）刺史傅延彦及其弟傅延勋，献俘京城。

乾德二年（964），宋太祖下诏，命令继勋与康延沼、尹训等将领率步兵、骑兵共万余人攻打辽州，北汉军将郝贵超领兵支援辽州，继勋率军在辽州城下大败郝贵超。辽州守将杜延韬见形势威迫，与北汉“拱卫军”都指挥使冀进、兵马都监、供奉官侯美，率部下三千军兵向继勋投降。

继勋派驻在军中的宦官、“内供奉官都知”慕容延忠到京城报捷，宋太祖下诏表彰了继勋。

不久，北汉求得契丹步兵、骑兵共六万人来攻打被继勋攻取的辽州，宋太祖命令继勋与罗彦瑰、郭进、曹彬等将领兵六万迎敌，在辽州城下大破契丹、北汉联军。

五年，继勋升官职“同平章事”，有了“使相”的荣誉和地位，成为宋朝最高级官员。

开宝初年（968），宋太祖谋划征伐北汉，任命继勋为“行营前军都部署”，继勋在涡河击败北汉军一部。

二年，宋太祖亲征北汉，仍任命继勋为行营前军都部署。宋太祖车驾到北汉首府太原城下，分派部队从四面攻城，继勋在城南建设营寨。

开宝三年春，继勋改任天雄军（治大名）节度使。

九年（976）十月，宋太祖去世，宋太宗继位，加升继勋官职“兼侍中”。

不久，继勋以身体有病为由，请求回洛阳家中休养，宋太宗批准，并赐予铜钱一万贯、白银一万两。秋天，继勋上表，请求退休，宋太宗批准继勋以“太子太师”官职退休，并特许他在朝会时与宰相站一队上朝。

不几天，继勋去世，享年六十二岁，朝廷赠予他“中书令”荣誉职衔。

与赵赞等人一样，《宋史》在传后之“论”中未对继勋给予一字评价，但在继勋本传的最后记：继勋历任藩镇，所到之处没有很好的政绩，但一直以朴实、正直著称；因为与宋太祖有旧交，所以在宋朝建立后受到特殊的恩宠、优待；信奉佛教。

《宋史》著者这一看法，或容讨论。观鉴继勋行迹，继勋与宋太祖固然是早年哥儿们，但在宋朝建立后，凭他的忠勇、战功，即使与宋太祖没有交情，也确实值得朝廷优待啊！

而继勋虽为征战沙场的军将、以泼血杀人为职业，却信奉佛教。继勋信佛，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业，还是真的信仰？

宋太祖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