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陆军炮兵第九师16团侦查班长,84年赴云南作战:沾女人就去踩雷

公户子淳晨纱聊电影 2024-12-04 14:12:44

1984年,我十八岁,服役于陆一军炮兵第九师16团,兵种是炮团侦察兵,部队在无锡,接到参战命令时,是新兵连队列训练结束三个月,我们的初级军事训练考核刚刚结束。

当年从南边回来的人,随着年龄增加,越发怀念当年的战友,谨以此文纪念我的弟兄们和我逝去的青春。

其实,在部队还没接到参战命令时,小道消息就传开了,说要打仗了,结果传了一个月没见动静,两个月后连队领导去团里开会,回来后告诉我们,师里通知近期要开展一次实弹训练。

我的指导员叫黄健新,江苏盐城人,他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但还是告诉我们不要瞎猜,可他的面部表情很严肃,虽然指导员劝我们不要紧张,可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接下来的几天,各排开始擦拭武器,文书忙着发急电报催探亲,外出人员火速回归,汽车兵修车保养车,炮兵修炮保养炮,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团的原副团长姚启栋(扬州人),明明已经转业到地方,又重新归队。

你说,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这些新兵蛋子能不紧张吗,我赶紧写了一封信给家里,结果已经邮寄不回去了,排长告诉我,为了保密,无锡市已经全部暂停义务兵寄送信函。

我们当时的驻地就在美丽的太湖边上,三面环山,山上有很多桃园和杨梅,指导员当天晚上紧急开会,所有人不得透露任何消息,违者接受处分。

那时我们这些新兵,最害怕的就是指导员黄建新了,但我不清楚他是在什么职业上转业的,我只记得10年八月战友聚会,黄指导员病了,但还是参加了,那时他是无锡市武装部部长(哪个部我忘了)。

他那时对我们很严厉,老黄比我们大很多,而且结过婚了,临战前还吓唬我们,说“那边的女人有毒,谁要是犯了那种事,中了毒活该,还要主动去踩雷,炸碉堡,堵枪眼”。

我们非常害怕,完全被吓到了,而且上了战场就是提着脑袋去的,就是有美女诱惑,也不敢想那美事儿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10年战友聚会时,老黄回忆道,“那时候别说你们,我也没上过战场,以为上去就是去送死的,我也紧张的不行”。

正式宣布参战命令前,部队是绝对保密的,宣称是外出拉练,像我这样的新兵傻傻乎乎的,半信半疑,老兵们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听指导员说,命令已经传达到排长一级了,全部进入一级战备。

最主要的是,我们师的师长袁兴华,我们都叫他袁大头,师长那段时间天天往团里跑,带着一群参谋搞兵棋推演,各连养的猪该杀的杀该卖的卖,全团上下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实际要已风声鹤唳。

正式宣布那天,军长傅全有,师长袁兴华,胡政委等领导全部到齐,礼堂很严肃,全团一千多人陆续走进来,没有人脸上有笑容,因为,要上战场了。

在五连的走廊,师长袁兴华握手送行,嘱咐我们先行一步,要打出军威,我第一次跟这么大的领导握手,很激动,恨不得马上上阵杀敌,后来听说袁师长调到了浙江省军区司令员。

1984年6月30日,连长许正楼带着我们全连唱了一首歌,叫“再见吧,妈妈”,上百人的大合唱。

“不要为儿牵挂”

“假如我从战场上凯旋”

“再来看望亲爱的妈妈”。

下午2点半,炮九师16团二营准时出发,我们营长我叫王玉江,是山东人,有勇有谋,营指导员谭学华,好像是金华人,我们团作为师第一梯队,踏上了征程。

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多年后我才知道,在各大野战军中,陆一军驻防鱼米之乡,很多所谓的子弟都在陆一军服役,我所在的连队,有个姓徐的排长和姓姚的排长,就是上述的那种。

平时徐排长和姚排长抽的烟都是上档次的,而且战前,徐排长被调走了,姚排长来头也不小,但20多年我才知道,姚排长本来也要被调走,但姚排长本人极力反对,执意要去前线。

大概是12年左右,我在某群里得知,当年徐排长被调走后,坚决要返回战斗岗位,徐排长还大发雷霆。

“战前让我临阵脱逃,我以后还在军营里混不混了”。

最后,由于徐排长的岗位已经有人了,团里把徐排长分到了二连,与我们一起上了火车,正是因为徐排长关键时刻不掉队,后来一路升迁至师参谋长,转业后去了上海,职位就不能说了。

7月5日,列车经杭州,南昌,长沙,贵阳,最后抵达昆明北站,五天五夜的路途,从火车上下来一眼就能看到大红的横幅,“热烈欢迎三五三一六老大哥部队的到来”。

这个横幅也意味着,原来83431部队南京军区番号停用,我们要使用昆明军区的番号,归昆明军区指挥。

不到一会,车站变成了兵的海洋,到处都是头戴钢盔,背背包,全副武装的士兵,这种雄壮的画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我们团步行了一公里多,在原来炮五师的营区住下,炮五师现在正在前线作战,营房只有少数人留守。

从7月7日开始,紧张的氛围逐渐加深,上午我们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始理发,清一色的光头,互相看战友一个比一个好笑,下午,连长许正楼宣布战场纪律,然后领取弹药,攀山链,帐篷,压缩饼干等军用物资。

8号部队继续开进,五连有一位七年兵龄的驾驶员,因为太过紧张,驾驶炮车翻到了稻田里,所幸人和炮问题都不大,没想到的是,几公里外,一位八年老兵也翻车了。

后来司机好像被团军法处带走了。

我们到了一个叫文山的地方休整,缓解一下大家紧张的情绪,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没打过仗,79年参战的一共不超过10人。

11日,我们全部上了前线,晚上去挖工事,到了凌晨,越军发起了进攻,也就是北光行动,炮弹炸在阵地上,我们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开始了第一次战场经历。

副团长站起来大喊,注意防炮,随即不到一分钟,我方的大炮也开始冒火,阵地乱成一团,炸声震耳,大地还在摇晃,有人四处奔跑,有人聚成一堆,还有的爬进草丛全是发抖(不夸张)。

七连有个叫刘兴彩的新兵,感觉身上剧痛,一看,少了一条大腿,又哭又喊撕心裂肺,可谁也顾不上他,炮弹爆炸后草木开始燃烧,到处都是浓烟和刺鼻的硝烟味,仿佛世界末日一样。

远处民房升起一片大火,初次经历这种场面,我差点跪倒在地,丝毫不夸张,大约一分钟后,医疗兵开始对伤员进行抢救,但为时已晚,哪怕第一时间救估计也就不回来,刘兴彩是我们团第一位伤员(后抢救回来并安装假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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