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患有超雄体综合症。

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但全家人都因为他是个男孩。

不顾医生劝阻。让阿娘把他生了下来。

自此，噩梦开始了。

他将学校里的同学打伤，还差点害死一个小女孩。

爹娘为为此赔了好多的钱，回家痛斥着弟弟的不懂事。

疼爱孙子的奶奶把我往前一推，对着弟弟说。

「乖孙子，打这个，这个打坏了不赔钱。」

1.

阿娘终于怀孕了，全家人都很激动。

祈祷着这一胎一定要是个男孩。

这样就不会被村里的其他人笑话了。

「你这个孩子是XXY的基因，有超雄体综合症。这种男孩一般都有明显的暴力倾向，我们的建议是流掉…」

医生的花还没说完，奶奶便扑了上去。嘴里念叨着。

「男孩，我的大外孙！凭什么流掉！你们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不配做医生！」

奶奶只能听到阿娘肚子里怀着她的大胖孙子，根本听不进其他。

「奶奶，可是医生哥哥说他有很重的暴力倾向，说不定以后会犯罪…」

我怯生生地想要为医生哥哥说句话。

却被奶奶凶恶地剜了一眼，随即她便坐在地上撒泼道。

「哎呦喂，男孩子活泼好动一点怎么了，人都没出来你们就喊他杀人犯啊！

你这个狠心的女娃，是不是就不想要你弟弟！没天理啊！大家快来评评理！」

医生见此，也只好劝我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奶奶晚上做了好多吃的，还煲了鸡汤给阿娘。

这让一下被打压的阿娘不由得受宠若惊。

阿娘因为生了我，一直生不出儿子。

村里人总是调侃我们老林家是要绝后了。

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个男娃，我们家是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的。

2.

弟弟刚生下来时，块头就很大一个。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岁的弟弟长得竟和我这个十岁的姐姐差不多高了。

弟弟脾气很大，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奶奶却总是纵容着他。

尤其是在欺负我这件事情上，弟弟总是莫名其妙打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弟弟时不时就会来踹我一脚，打我一拳。

我找奶奶评理，她却总是说。

「弟弟还小，只是想和你玩一下，小打小闹的，能有多痛。你这姐姐真是一点也不大度。」

看着身上青紫的伤痕，我想告诉奶奶不是这样的。

弟弟打得我真的很痛，但我没有说。

我逐渐意识到了，不管弟弟怎么对我，奶奶都不会在意。

因为一旦我还手，便会被弟弟告状，然后被奶奶怒斥。

我开始避着弟弟，他在外面玩时我就呆在卧室里不出来。

他在卧室玩时，我就跑出去和院子里的小黑狗玩。

越少和他接触，我便能少挨点打。

弟弟似乎也意识到了，常常故意来堵我。

但都被我机智的躲过了。

3.

有一天，在书桌上写作业的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小黑的叫声。

我急忙拨开锁芯冲出屋去，一推门，看到了让我胆战心惊的一幕。

小黑的脖子被铁链拴着，两条腿诡异的弯曲着，身下都是血。

弟弟正在撬开小黑的嘴巴，将手里的石头使劲往里面塞着。

「林康，你…在做什么。」

我颤抖地问道，他回过头朝我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

「姐姐你不陪我玩，我只能找小黑玩了」

这是…玩？

我踉跄着走近想看一看小黑怎么样了。

却在下一刻被跌在地上。

弟弟的右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刀，小黑的肚子已经被喇开了一条小口。

林康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把小黑的肚子一点点剖开。

内脏和肠子混着血液一起流出，小黑的呻吟声与血腥味交织在我的周围。

「呕。」我忍不住吐了起来。

林康看着我这狼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乖一点陪我玩，不然我也像杀死这只狗一样杀死你，知道吗？」

我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五岁小男孩说出来的话。

我被他恐怖的眼神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咔。」随着门被打开。

阿爹和阿娘回来了！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飞扑到阿娘怀里。

随后指着弟弟说道颤抖地说道。

「阿娘，林康把小黑杀了！他还说要杀了我！」

阿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

「林康，你为什么要把小黑杀了。」

小黑在我们家已经多年，我们对它都多少有点感情。

尤其是我，我看着睁着眼咽了气的小黑，眼泪不由得往下掉。

这时，奶奶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乖孙！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别被这血碰到了，脏！」

奶奶跑到弟弟身边，一脚把小黑往旁边又踢了踢。

「我只是想尝尝狗肉而已。」

弟弟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那你也不应该杀了自己家的狗，你…」

阿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奶奶不耐烦地打断。

「哎呦喂，乖孙想吃就吃了，不就一只畜生吗，乖孙想吃狗肉啊，奶奶这就给你做。」

弟弟朝我投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我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4.

晚上，小黑的肉被端上了餐桌。

弟弟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我却只觉得恶心。

突然，弟弟夹了块狗肉给我。笑眯眯地看着我。

「小黑的肉挺好吃的，姐姐你尝尝。」

看着眼前被煮熟的肉，再看看林康那副嘴脸。

胃酸在不断翻涌着，我一手捂着嘴跑下了饭桌。

「呕。」

远处传来弟弟的狂笑声和奶奶的咒骂声。

「真是个赔钱货，给她吃点好的都不行！小宝以后这种好东西别给她吃！」

我无力地趴在马桶上，心如同被碎玻璃插满了一般，每跳动一下都钻心般的疼。

自此之后，我又成了弟弟的出气包。

他总是会各种戏弄我。

抓来各种虫子放在我的床上吓唬我。

我一不顺他心，他便对我拳打脚踢的。

家里人每次看到弟弟打我，也只是冷眼围观，最多口头上说说，

这也导致林康更加肆意妄为。

尤其是有一次，林康在外面，将别的小朋友打伤。

那小孩的父母找上门来，阿爹只能弯腰赔礼道歉。

回来后第一次怒斥了林康，刚要动手打他。

便被奶奶拦下，随即把一旁的我推到林康面前。

「乖孙子，打这个，这个打坏了不赔钱。」

而此刻，阿爹阿娘竟然都选择默不作声。

似乎这根本不是一条什么过分的建议一般。

我彻底死心了。

林康把我当成了肆意发泄的玩具。

甚至要求我每天睡在他的床边。

这样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可以打我出气了。

5.

地狱般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林康上小学的日子。

我早早地替林康整理好书包，在他出门后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

初中读完后，家里便让我辍学了。

奶奶说女孩子是个赔钱货，不需要读那么多书，早点嫁人是最好的选择。

学校里的老师来家访，劝说过我家里人很多次。

说我第一名的成绩可以免学费，却都被奶奶拒绝了。

理由是家里的弟弟就要出生了，到时候需要我照料。

我始终忘不了班主任在离去时看向我时，那惋惜的眼神。

餐桌上，奶奶不停给弟弟夹着红烧肉。

「我乖孙今天上学辛苦了，好好补补，今天上学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就这样吧。」

弟弟扒拉着米饭，吃的满嘴流油。

他不过才七岁，长得却如同十岁的小孩一样，还膘肥体壮的。

我拿筷子沾了点肉汤，却被奶奶一筷子抽到手背。

「吃吃吃，你个赔钱货吃什么吃。」

奶奶恶狠狠地撇了我一眼，随即把肉碗朝他的大孙子移过去。

弟弟得意地看着我，朝着我吧唧嘴。

肉油顺着他那嘴唇往下直流。

我扒拉着前面那盆藤藤菜，混着米饭往下咽。

「乖孙子，还有两块红烧肉你都吃了吧。」

奶奶看着放下碗的弟弟劝道。

「不要，我吃饱了，你给林妙吃吧。」

弟弟摆摆手道，随即就要起身回房间去。

奶奶一把拉住他急忙说：

「那个赔钱货哪配吃那么好的东西，乖孙乖，这是好东西你再吃两块…哎呦！」

弟弟一把将奶奶推倒在地，将红烧肉碗狠狠地朝奶奶砸去。

「吃吃吃！我都说吃饱了还让我吃！你吃去吧！死老太婆！」

弟弟恶狠狠地朝倒在地上的奶奶说道，然后跑回了房间里。

我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我没想到林康会对平时如此宠爱他的奶奶动手。

阿爹阿娘，也被林康突然的暴脾气吓到了。

反应过来的阿娘赶忙把奶奶从地上扶起来。

阿爹则是去灶头边拿了根藤条，冲进了屋子里。

很快屋内便响起弟弟的惨叫声。

奶奶赶忙跑进去，阻止阿爹抽到弟弟。

弟弟半跪在地上哭得可怜兮兮的，看到奶奶便往她怀里钻。

可把奶奶心疼坏了，一直哄着他说没事了。

可我分明看到，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丝毫悔恨之意。

有的只是满满的恶意与狠毒。

6.

林康乖顺了一顿时间，这段时间内不再对我打骂，在家里也是乖巧至极。

奶奶逢人便说他的乖孙有多么多么优秀。

只有我心里感到惴惴不安，总觉着要出什么大事。

果然，我还在灶头前塞柴火煮米饭。

便看到林康抱着书包偷偷摸摸的跑回房间。

「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敲了敲弟弟的房门，许久没有回应。

正当我想打开门看看他在做什么时，门开了。

林康盯着我没好气地问道。

「敲我门干什么，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情。」

我眼神向他卧室内扫去，床上、椅子上、书桌上都没有书包的踪影。

奇怪…他把怀里的书包放哪了。

「砰」的一声，弟弟把门关上了。

我捂着被撞到的鼻子，忍不住吱了声，真疼。

晚餐时，一位老师带着一个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家突然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