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1.
1987年的春天,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在北方一个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也吹来了新时代的气息。
包产到户政策的实施,让农民们第一次尝到了土地是自己的滋味。往年大家在公社地里干活,干多干少一个样,可现在不同了。地分到了各家各户,种出来的粮食都是自己的。

吴村的村民们起早贪黑地忙活,一年下来,家家户户的粮仓里都堆满了粮食。眼看着日子越过越红火,大伙儿的心思活络起来了。
"光种地还不够啊,得想点别的营生。"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
这不,老李家先开了头。他家去年存了些钱,买了两头小母猪。这猪养得好,一窝能下十来个猪崽子。等猪崽子长大了,能卖不少钱呢。
老李家的榜样带动了全村。慢慢地,村里养猪的人家越来越多了。有的还养起了羊,养起了鸡。羊下小羊,鸡下蛋,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吴大勇家也跟风养了两头猪。他爹常说:"这猪啊,是个宝贝。过年杀一头,全家能吃半年的肉。那猪油渣子拌着咸菜,香得很呐!"
确实,自打村里人都养起了猪,生活水平也跟着提高了。以前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肉,现在隔三差五就能炒个肉菜。鸡蛋也不再是稀罕物了,家里有老人小孩,经常能打个荷包蛋补补身子。
可养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特别是养公猪,到了年龄不阉割的话,又闹腾,肉质还不好。这可愁坏了村里人。
这时候,一个老手艺又重新被人们重视起来——劁猪匠。说起劁猪匠,方圆十里八村就属陈家庄的陈德贵最有名。

陈德贵家的劁猪手艺是祖传的。他爷爷就是干这个的,到他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人们都说,陈家的手艺好,刀工准,伤口小,猪术后恢复得快。
陈德贵这人有个特点,特别爱喝酒。但凡有人请他去劁猪,必须准备一瓶酒。那时候的酒很便宜,一箱也就十来块钱。都是用红薯酿的地瓜烧,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起来挺解馋的。
村里人也都知道陈德贵这个习惯,谁家要请他去劁猪,都会提前准备好一瓶酒。反正那会儿的酒便宜,一箱二十四瓶,才十几块钱。用粮食酿酒多可惜啊,都是用红薯酿的,俗称地瓜烧。
这天,吴大勇他爹拿着一瓶地瓜烧,笑呵呵地说:"儿子,明天咱家要劁猪,这酒你明天送到陈德贵家,请他来咱家劁猪。"

吴大勇接过酒瓶,心说这陈德贵还真有意思。别人家请他干活,不图钱,就图这一瓶酒。不过转念一想,这手艺活确实不容易,一瓶酒也是应该的。
这不,村里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了。光是今年开春到现在,陈德贵就没闲着。东家一头,西家两头,天天都有活干。每次干完活,必然要喝上一杯,美其名曰"压惊"。
其实大家都知道,陈德贵就是嘴馋,想找个由头喝酒罢了。但他的手艺确实了得,村里人也都愿意成全他这个小爱好。
一来二去,这送酒请人的规矩就这么定下来了。谁家要劁猪,提前一天就得把酒送到陈德贵家。第二天一早,他准保准时到。
就这样,靠着这门祖传手艺,陈德贵在方圆十里八村都有了名气。人们都说:"要说劁猪,还得找陈师傅。一刀准,手艺好,猪术后恢复得快。"

这不,又到了春天,村里养的猪都长大了,该劁的也要劁了。这一天天的,陈德贵家的院子里,酒瓶子越堆越多。他媳妇总笑他:"你呀,干这活不为挣钱,就为喝酒。"
陈德贵就嘿嘿直笑:"这不是乡里乡亲么?大家伙信得过我的手艺,我得好好干,可不能辜负了乡亲们的这份心意。"
2.
说起陈德贵的劁猪手艺,那可真是一绝。每到他要干活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爱围观,就为看看这位"神刀手"是怎么操作的。
这天一大早,陈德贵背着他那个破旧的工具包,里面装着几个锋利的小刀和一块磨刀石,哼着小曲儿往张家走去。他昨晚喝了半瓶地瓜烧,今早起来精神格外好。
"德贵来啦!"张家院子里,张大爷热情地招呼着。

"来啦来啦,猪圈收拾好了不?"陈德贵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问道。
张家的猪圈在院子东头,用土坯垒成的,里面养着几头小猪。陈德贵走过去,熟练地打量着要劁的小公猪,嘴里还不忘叮嘱:"张大哥,一会儿你帮我按住猪就成。"
只见陈德贵脱下外套,卷起袖子,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他先用磨刀石仔细地磨了磨刀,然后把小公猪倒着夹在两腿之间。这个姿势他已经练了几十年,早就烂熟于心。
"看好喽!"陈德贵一声吆喝,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索。小公猪的两个蛋蛋就被他巧妙地挤了出来,伤口小得跟针眼似的。这一手绝活,方圆百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比得上。

"德贵啊,你这手艺是真好,"张大爷在一旁赞叹道,"你看这伤口,跟针眼似的,准保两三天就能好。"
陈德贵得意地笑了笑:"这都是祖传的手艺,我爷爷教我爹,我爹教我,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诀窍就在这刀法上,要快准狠,不能耽误工夫。"
正说着,陈德贵朝屋里喊道:"张大嫂,拿个碗来!"
张大嫂连忙从厨房拿来一个青花瓷碗。陈德贵小心翼翼地把刚取下来的猪蛋蛋放进碗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弄什么宝贝似的。
"这猪蛋蛋啊,"陈德贵一边干活一边说,"看着不起眼,可是个好东西。炒熟了,配上咱们这地瓜烧,那叫一个美!"
张家一共有五头小公猪要劁,等陈德贵干完活,碗里已经攒了小半碗猪蛋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德贵,这猪蛋蛋你拿走吧,"张大嫂说,"反正我们家也不吃这个。"
陈德贵笑呵呵地接过碗:"那我就不客气啦!回头炒熟了,配上地瓜烧,美着呢!"
说起这个,村里人都知道陈德贵有个特别的爱好。每次劁完猪,他都会把猪蛋蛋带回家。虽说这东西也算是肉,但大多数人都不爱吃,觉得有股膻味。
可陈德贵不这么想,他总说这是难得的美味。回到家后,他会把猪蛋蛋切成小块,放在锅里慢慢炒,等煸出油来,撒上一把盐,就是他最爱的下酒菜。
"你说这猪蛋蛋啊,"陈德贵常跟人说,"看着是个小东西,可炒出来那个香啊!配上咱们这地瓜烧,那叫一个绝配!"

村里人虽然不理解陈德贵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猪蛋蛋,但也都愿意成全他这个爱好。反正这东西在他们眼里也是无用之物,与其扔掉,不如给陈德贵带回去。久而久之,这也成了一种默契。
每次给人家劁完猪,陈德贵总要美美地喝上几杯。他说这是"压惊",可村里人都知道,他就是找个由头喝酒罢了。不过大家也都不说破,反正陈德贵的手艺好,人也实在,喝点酒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陈德贵靠着这门祖传的手艺,在方圆几十里都出了名。谁家要劁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一瓶酒,一碗猪蛋蛋,就能请动这位手艺人,村里人都说这买卖真是划算。
虽说这活计看着不起眼,可陈德贵干得有滋有味。每次劁完猪,他都会美滋滋地带着猪蛋蛋回家,然后跟媳妇说:"今儿又是个好日子,晚上炒个猪蛋蛋,喝点小酒!"
3.
一天早晨,吴大勇正在院子里劈柴,寒气还未散尽,他呵着白气,一下一下地挥动着斧头。

"大勇,大勇!"他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别劈柴火了,赶紧去陈家庄请陈师傅来咱家劁猪。那几头小公猪再不劁,可就该闹腾了。劁了猪好长肉,也不闹腾。"
吴大勇把斧头往劈柴墩上一插,应了一声:"知道了,这就去。"
他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转身进屋换了件干净衣裳。临出门前,他娘还不忘叮嘱:"记得带瓶酒去,你爹昨天特意从供销社买的地瓜烧。"
吴大勇拿起酒瓶,往陈家庄走去。两个村子之间隔着一条水沟,上面有座石头桥。这会儿春水泛涨,沟里的水哗哗地响。桥两边的青草已经冒出了尖儿,远处的麦田一片碧绿,给这个早春增添了几分生机。

过了桥,拐过一道弯,陈德贵家的院子就到了。吴大勇刚要推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探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正在院子里磨刀。
姑娘穿着一件花棉袄,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鲜艳。她专注地磨着刀,动作娴熟,看得出是个老手。
"妹子,陈师傅在家没?俺要请他去劁猪。"吴大勇站在门口问道。
那姑娘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哎呀,俺爹一大早就去劁猪了,回来喝了酒正睡觉呢。"
说着,她放下磨刀石,转身进了屋:"爹,爹,爹!有人来请你去劁猪!"
屋里传来陈德贵迷迷糊糊的声音:"嗯......闺女啊!今儿喝的有点多,去不了了......"
姑娘又走出来,对着院子里的吴大勇说:"俺爹睡觉了,算了算了,俺去给你劁猪吧!"

吴大勇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姑娘,有些难以置信:"你一个小姑娘,会劁猪嘛!"
"哟哟哟,"姑娘叉着腰,一脸不服气,"什么叫会嘛!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能杀猪了,别说劁猪了。"
这话说得吴大勇一时语塞。他看着姑娘利索地收拾工具,把磨得锃亮的小刀装进布包里,动作熟练得很。
"走吧!"姑娘率先迈出院子,吴大勇赶紧跟上。
春日的阳光洒在石板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边的沟渠里,早起的青蛙正在往岸上爬,远处传来几声公鸡的啼叫。吴大勇偷偷打量着前面的姑娘,只见她走路带风,一点也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样扭扭捏捏。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吴家。院子里飘来阵阵猪圈的味道,几只老母鸡在地上觅食,看见生人来了,慌忙扑棱着翅膀躲开。

吴家的猪圈在院子东南角,就在厕所后边,是用土坯垒成的。透过猪圈的栅栏,能看见里面十几头小黑猪正趴在大猪肚子上吃奶,场面倒也温馨。
姑娘放下工具,对吴大勇说:"看着点猪圈口,别让小猪跑出来。"说完,她轻巧地跳进了猪圈。
吴大勇站在一旁,看着这个身手敏捷的姑娘,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姑娘能这么利索地跳进猪圈,更别说会劁猪了。
此时,院子里飘来饭菜的香味,想必是他娘在准备午饭。春日的阳光照在土坯墙上,映出一片暖洋洋的颜色。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喜鹊,落在院子里的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也在关注这个不寻常的场景。
4.
陈巧巧跳进猪圈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她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要劁的小公猪,然后麻利地抓起一头,把它倒着按在半人高的土坯猪圈上。

这活计看着简单,其实大有讲究。得把猪按得稳,既不能让它挣扎,又不能伤着它。陈巧巧一手挤着小猪的屁股,一手拿着锋利的小刀,动作娴熟得就跟她爹一模一样。
吴大勇在圈外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陈巧巧手起刀落,小公猪的蛋蛋就被她利索地取了下来,放在土坯墙上。伤口小得跟针眼似的,连血都没怎么流。
"这手艺,真是跟她爹学得一点不差。"吴大勇心里暗暗称赞。
陈巧巧干活的时候特别专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连擦都顾不上擦。一头接一头,七八个小公猪很快就被她劁完了。每次操作,她都是又快又准,看得出这手艺是练了很多年的。
春日的阳光透过杨树的枝丫洒在猪圈里,映得陈巧巧的花棉袄愈发鲜艳。她的两条大辫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别有一番英气。
终于,最后一头小公猪也处理完了。陈巧巧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巧地跳出猪圈,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完事了!"

这时候,吴大勇的母亲也站在一旁看着。老人家看完全程,心里对这个姑娘的手艺佩服得很。见陈巧巧跳出猪圈,连忙热情地招呼:"闺女闺女,来屋里歇歇,喝点水吧!"
"不用了大娘。"陈巧巧客气地推辞道。她放下工具,正要往外走。
但吴大勇的母亲哪肯就这么让她走,一个劲地拉着她:"干了这么多活,喝口水再走。"
在再三推让下,陈巧巧终于进了屋。吴家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炕上铺着新换的花布单子。陈巧巧规规矩矩地坐在炕沿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
吴大勇的母亲一边给她倒水,一边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姑娘。只见她虽然穿着普通的花棉袄,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利落劲儿,一点也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样扭捏。
"闺女,你长得可真俊啊!"吴大勇的母亲由衷地夸赞道,"你叫啥名字?"
"俺叫陈巧巧,"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今天俺爹喝酒了,正睡觉呢,俺就来了。"

吴大勇站在一旁,第一次认真记住了这个姑娘的名字——陈巧巧。这名字听着就灵气,跟人一样。
陈巧巧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喝完水就要走。她放下水碗,站起身来说:"大娘,那俺就先回去了。"
吴大勇见状,连忙说:"俺去送你,俺去送你!"
春日的上午,阳光正好。陈巧巧在前面走着,吴大勇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路边的麦子随着风被吹的高高低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土香。
"你能走快点嘛!"陈巧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吴大勇说,"在后面跟着,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
吴大勇被她这么一说,脸一下子红了。他赶快跨了几步,和陈巧巧并排走着。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走过石头桥,穿过麦田,很快就到了陈家庄。

"陈巧巧,俺走了啊!"在陈家门口,吴大勇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从那以后,吴大勇总是找各种借口往陈家跑。有时候说是找陈德贵问问养猪的事,有时候又说是来请教劁猪的手艺。
每次去到陈家,陈巧巧总是笑着问他:"又劁猪啊?"
吴大勇就支支吾吾地说:"不不不,哪那么多猪要劁啊!"
"那你来干啥了?"陈巧巧问道。
吴大勇一时说不上来话,憋了半天才说:"俺也不知道干啥,俺给你劈柴吧!"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熟络起来。有时候在院子里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说说养猪的事,说说种地的事。

有一天,吴大勇突然说:"巧巧,你说俺以后整个养猪场怎么样,过年的时候还能卖猪肉,不少挣钱啊!"
陈巧巧一边磨刀一边说:"俺可不知道,现在家家户户都养猪,谁买你的猪肉啊!"
"俺就是这么想想。"吴大勇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来找陈巧巧,根本就不是为了说这些事。只是每次看见她,心里就特别高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5.
两个月的时间,悄悄地过去了。这天晚上,吴大勇坐在炕上,看着他娘正在缝补衣服,突然开口说道:"娘,你给俺找个媒人,说个媳妇儿吧。"
他娘手里的针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儿子笑道:"咋,你相中谁了?"

吴大勇低着头,脸有些红:"就是陈家庄陈德贵的闺女陈巧巧,就是那个劁猪的。"
"哎呀!"他娘一拍大腿,"俺就说呢,你这段时间天天往陈家跑,原来是看上人家闺女了。"说着,她又叫来吴大勇的父亲,"老头子,你快来听听,咱儿子相中人了!"
吴大勇的父亲放下烟袋,笑呵呵地说:"是陈德贵家那闺女吧?俺早就看出来了。那闺女不错,能干,手艺好,跟咱儿子还真是天生一对!"
第二天一早,吴大勇的父母就请来了村里最会说媒的王婶子。王婶子听说是要给吴大勇说亲事,连连点头:"好好好,陈巧巧那闺女俺知道,长得俊,手艺好,性格也爽快,跟大勇正配!"
王婶子带着吴家父母的意思去了陈家。陈巧巧听说有人来说媒,红着脸躲进了里屋,一声不吭。陈德贵和他媳妇听完王婶子的话,说道:"这事儿,容俺们想想,回头再给你信儿。"
等媒人走后,陈德贵夫妻俩把闺女叫到跟前:"巧巧啊,你觉着吴大勇那后生怎么样?"

陈巧巧低着头,小声说:"听爹娘的。"
这话一出,陈德贵和媳妇对视一眼,心里就有了底。在农村,姑娘家要是对一门亲事不满意,准会说"俺还想在爹娘底下尽尽孝"。要是说"听爹娘的",那就是愿意了。
得到准信后,吴家立马开始准备彩礼。那时候的彩礼也不算太重,无非是一些布料、首饰,再加上一些钱。吴家父母还特意在村西头盖了新房,宽敞明亮,还用蓝砖砌了院墙。
就这样,陈巧巧嫁到了吴家。新房里,陈巧巧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显得格外俊俏。吴大勇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心里乐开了花。
婚后不久,两个人就分出来单过。吴大勇的父母很大方,给了他们两头小母猪作为分家的本钱。吴大勇和陈巧巧商量着,又在集市上买了两头小公猪。

这一年,他们过得很充实。陈巧巧不光会劁猪,还很会养猪。她总结出一套喂养的经验,猪圈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猪也长得膘肥体壮。
第二年春天,两头小母猪都下了崽。一窝十来个,小猪崽子养得都很好。看着猪圈里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猪,吴大勇和陈巧巧心里美滋滋的。
有一天,吴大勇突发奇想:"巧巧,咱们把打下来的粮食喂猪吧!"
陈巧巧愣了一下:"啥?用粮食喂猪?"
"对啊!"吴大勇兴奋地说,"用好粮食喂出来的猪肯定长得快,肉质也好。"
这个想法很快在村里传开了。老一辈的人都摇头:"这是糟蹋粮食啊!猪不就是吃泔水长大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种地的辛苦。"有人叹气道。
但吴大勇和陈巧巧坚持自己的想法。果然,用粮食喂养的猪长得特别快,肉质也好。到了冬天,他们赶着板车去县城卖猪肉,专门卖新鲜的热乎肉。
县城里的人都说:"吴家的猪肉就是好,肉质细嫩,还不腥。"
一个冬天下来,两口子挣了不少钱。第二年,他们又盖了新猪圈,把养殖规模扩大了一倍。后来,他们在镇上开了一家肉食店,吴大勇负责运猪,陈巧巧负责杀猪和分割。
陈巧巧的手艺在镇上也出了名。她杀猪干净利索,分割的肉块整齐均匀,称重也公道。慢慢地,他们的店里顾客越来越多。
日子越过越红火,养猪场也在不断扩大。吴大勇和陈巧巧白天忙着养猪、杀猪、卖肉,晚上还要研究怎么把猪养得更好。

他们总结出经验:猪圈要经常打扫,保持干净;饲料要搭配均匀,按时喂养;生病的猪要及时治疗,防止传染。就这样,他们的养猪场成了方圆几十里最大的。
6.
时光飞逝,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吴大勇已经从当年的后生小伙变成了一个秃顶的中年人,陈巧巧也从那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俊俏姑娘,变成了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妇女。
岁月虽然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他们的事业却越做越大。当初那个只有几间土坯房的小猪圈,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养猪场。现代化的猪舍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每天都有大卡车往返运送饲料和生猪。

养猪场里雇了不少工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吴大勇和陈巧巧待人厚道,工资开得高,福利也好,所以大家都愿意在他们这儿干活。
"大勇叔,巧巧婶,你们可真是咱们村的榜样!"年轻人常常这样说。每当这时候,吴大勇就会笑着摆摆手:"啥榜样不榜样的,就是赶上了好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一吹,谁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我们朱陈村的朱大壮也开了一个养鸡场,这两个场子一南一北,为周围十里八村的人提供了不少就业机会。村里人常说:"要找活干,就去吴大勇家的猪场,要么就去朱大壮家的鸡场。"
这两个场子不光解决了就业问题,还带动了周边的产业发展。比如猪粪和鸡粪,以前都是废物,现在却成了抢手货。村里专门建了个粪便加工厂,把这些畜禽粪便加工成有机肥料,供应给周边的农田。
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家种地就经常用这种有机肥料。那肥料虽然是从粪便加工的,但一点都不臭,反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用了这种肥料,庄稼长势特别好,产量也高。

有时候,我路过吴大勇家的养猪场,总能看见他和陈巧巧在场子里忙活。虽然现在有了这么大的产业,但他们的生活习惯一点都没变。吴大勇还是每天早起查看猪舍,陈巧巧依然会亲自指导工人们分割猪肉。
"你看你们现在这么大的场子了,还天天这么辛苦干啥?"有人问他们。
陈巧巧就笑着说:"这都是习惯了。再说了,干活总比闲着强。"
吴大勇也常说:"咱们这点家当,都是改革开放给的机会。要是没有那会儿的政策好,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白搭。"
确实,从1987年那个春天开始,吴大勇和陈巧巧就抓住了机遇。他们不但自己过上了好日子,还带动了很多人共同致富。现在的养猪场,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标杆企业。
每到过年的时候,村里人都爱到他们的肉食店买肉。虽然现在超市里也有猪肉卖,但大家还是觉得吴家的肉更实在。陈巧巧虽然上了年纪,但杀猪的手艺一点都没落下,切出来的肉还是那么整齐漂亮。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当年陈巧巧是方圆几十里唯一一个会劁猪的姑娘。那个年代,这种手艺可不是一般姑娘愿意学的。但正是这门手艺,让她遇到了吴大勇,开启了他们的创业之路。
村里的老人常说:"你看吴大勇和陈巧巧,一个会养猪,一个会劁猪,这不就是天生一对吗?"
是啊,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在那个物质还不太丰富的年代,他们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勤劳,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们的故事,就是改革开放后无数农民致富的缩影。
现在,他们的儿女都长大了,有的在城里读大学,有的在外地工作。但每逢节假日,孩子们都会回来帮忙。看着下一代接手家业,吴大勇和陈巧巧心里特别踏实。
"只要肯干,日子就会越过越好。"这是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在他们的带动下,村里人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现在的农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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