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北京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事件。
当警方赶到时,被事发现场的状况吓了一跳:一间两居室的房子里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到处都是血迹,楼下还有一名遇害者模样更糟:她被凶手一刀刺穿肺部,脖子也几乎被割断。
经清点,死者一共有8人,清一色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年龄在18~24岁之间。
或许是年龄太小,其中有人本有逃过一劫的机会,却因恐惧而坐以待毙,过程非常令人遗憾。另外,警方报告中提到,8名受害者遗体上共出现了120多道创口,可谓惨绝人寰。
凶手究竟何许人也,为何下手会如此之狠?我们不妨从头讲起。
1999年5月30日凌晨3时30分左右,北京警方接到报警电话,报警人的声音很小,但明显充满恐惧。她说这儿有人在屠杀,让警方来救她。
接线员要报警人说出地址,怎料对方说了一堆听不懂的方言。就在接线员打算再询问时,电话另一端突然传来几声惨叫,随后就再无动静了。
不久,又有一个报警电话打来,这次的报案者是个当地人,说她家在石景山某小区,刚下夜班回来,发现单元门口躺着个人。走近一瞧,对方浑身是血,可能是受了重伤。
很快,2名民警赶到现场,一眼就看到了第二位报警人所说的躺在楼下的受害者。
后经调查,这名死者叫肖梅芳,身着单薄睡衣,被人用匕首一刀刺穿肺部,但没有立马丧失行动能力。在求生本能的支撑下,她冲出案发现场,一路狂奔至单元楼下并大声呼救,然而临近居民到最后也没有伸出援手。
凶手追上来后,又从背后补了一刀,为防肖梅芳不死,他干脆划断了肖的颈动脉。显然凶手用力过猛,差点把她的整个脑袋都割下来。
凶案现场是一间两居室的民居,打开灯后,两位警官着实被里面的状况吓了一跳:里面横七竖八躺满遗体,血迹斑斑,与其说是案发现场,不如说是屠杀场。
从资料看,现场分为北、中、南三个房间。凶手从南屋潜入,导致住在南屋的4个姑娘首当其冲,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全部被刺死在床上。
其他房间的姑娘被惊醒后,有人因过度恐惧而放弃挣扎,有人则在求生欲望的支撑下拼死抵抗,最终也没能逃出生天。
从凶手作案手段与留下的痕迹来看,警方认为凶手对案发现场非常熟悉,应当就近展开调查。仅第一轮走访,调查人员就获得了关键线索。
报案者向警方透露,案发当晚,自己的丈夫看起来很怪异。
报案者名叫李琳,当晚下夜班回家,看到了躺在楼下浑身是血的姑娘。但更令她困惑的是,此时本该没人的自家的灯却是亮着的。按理说,这个时间点丈夫应该还在值夜班才对。
李琳并没有去邻居家查看,而是径直回到家里。敲开门后,丈夫的样子更令她心生疑惑:他浑身上下只有内裤,却又穿着袜子和皮鞋。除此之外,他的左手还缠着一块布,血迹隐隐可见。
面对询问,丈夫淡定地表示,自己是在工作时不小心弄的,这不提早下班了。当被询问是否需要去医院时,他赶忙表示没必要。
李琳试探性地问:隔壁出大事了,知道吗?
丈夫回答道:咋了?我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这刻意掩饰的说辞,更令李琳心生怀疑,但她点到即止,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心里清楚,丈夫这个人很不单纯,甚至连杀人放火这种事,他也完全干得出来。
李琳的丈夫名叫赵连荣,当地人,在北京一家机械厂上班。从面相上看此人似乎有些阴狠,现实中也确实如此。
赵连荣为人心眼很小,睚眦必报。他曾为报复跟自己素有嫌隙的车间主任,用药毒死了对方的狗。后来被人告发,全家人出动帮忙求情,又赔了一笔钱,这才勉强保住了岗位。
哪知赵连荣非但没因此老实,反而咽不下这口气。他打听出告密者很可能是门卫大爷,竟不知从哪儿搞来一瓢大粪,泼得厂子传达室里外到处都是,还逮着机会把门卫大爷养的鸟都弄死了。
总而言之,这种人就是我们常说的“伪君子”,表面上跟谁都过得去,但背地里黑着呢。久而久之,没有人敢再跟他交朋友,孤僻的他愈发阴鸷。
警方从案发现场发现了几个血脚印,与赵连荣的完全吻合。1999年6月6日,警方将其逮捕。
赵连荣杀人时手段无比凶残,嘴上倒不是很硬,被捕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几个月前,福建有家福建有家销售工艺品的公司为拓展业务,在北京开了几个柜台,便精挑细选招了20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准备安排她们在大商场里做导购员。
公司在附近小区里租了几间房,作为员工宿舍,而惨死的8名受害者的宿舍就在赵连荣家隔壁。
赵所在的小区是个老式小区,住在这儿的都是老实朴素的平民百姓。新搬来的姑娘年轻时髦,个个光彩照人,再加上她们喜欢佩戴首饰,这让赵连荣误以为她们很有钱,遂有了发一笔横财的歹念。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一般人谋财,最先想到的是去偷,不伤害性命;赵连荣不一样:他特意找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带在身上,显然是从一开始就动了杀心的。
5月30日凌晨3时刚过,他就从自家东侧窗户处爬出,翻进了隔壁的阳台。怎料刚一进屋,有个姑娘睡得浅,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是谁这么晚还没睡”。赵连荣二话不说,当即拔出匕首对着姑娘胸部猛刺,致其当场死亡。
紧接着,他又毫不犹豫地刺死了同屋的其他3个姑娘。
杀人时发出的响动惊醒了其他屋里的姑娘,有个名叫李美棋的姑娘时年24岁,是她们中的最大的。被吵醒后,她走到南屋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不料凶手打开门,当即刺了她一刀。
李美棋坚强地跑到北屋,一边关门一边大喊着想要室友来帮把手,然而室友们根本想不到门外有个杀人狂魔。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赵连荣便破门而入,乱刀刺死了李美棋和离门最近的姑娘。
就在歹徒行凶时,肖梅芳抓住机会夺门而出,赵连荣赶忙追上,在对方冲进楼道前狠狠地在其背上捅了一刀,这一刀直接刺穿了肖的肺部。但在求生本能的支撑下,肖梅芳依旧跑到楼下,同时大声呼救。
警方后来走访时了解到,其实左邻右舍一早就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大部分人都被吵醒。但由于叫声太过恐怖,即便后来听到求救声,他们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假装啥也没听见。
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面对可能的危险时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本是无可厚非的。
就在逃到单元门口时,肖梅芳被凶手追上,赵连荣补了一刀令其失去行动能力,又担心肖没有死透,特意划破了她的颈动脉。
这一刀非常狠,几乎要割断肖梅芳的脖子。
值得一提的是,赵连荣去追肖梅芳时,屋里还有一个姑娘,她本有机会成为幸存者,只要关好门窗就行;再或者可以跑出屋子,随便找户人家求救。然而,姑娘显然被吓蒙了,她只记得报警而忘了采取行动,最终被返回的凶手杀死。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闹了这么大动静,做完这一切,赵连荣竟然又重回案发现场,给每一名受害者都补了几刀,确保他们死亡。后来,法医从8个姑娘身上一共找到了120多道创伤。
赵连荣是冲着钱财来的,但一场屠杀过后,他只从屋子里找到了几十块钱。回到家后,他赶忙把衣服脱下藏起来,不料此时门被敲响了。情急之下,赵连荣穿上皮鞋挡住沾满血的袜子,开门一看,正是下夜班回家的妻子。
事后,警方从赵的家中搜出凶器,据说那把锋利的小刀还是他亲手做的;另外,在下水道里,警方找到了被赵连荣剪碎的手套碎片。面对铁证,赵连荣放弃了抵抗。
1999年7月21日,赵连荣被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