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峯言峯语
那些后来骂了王莽200多年的刘邦后代,一开始可是真心实意地赞美他。王莽,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由读书人转型的开国皇帝,轻轻松松就把强大的西汉王朝变成了自己的,建立了新朝。但好景不长,仅仅14年,这个新朝就像积木一样崩塌,变成了连正史都不愿记载的“旧朝”。
王莽是汉元帝的皇后王政君的侄子,他的家族背景挺有意思的。
他的曾祖父王贺,在汉武帝那会儿当过绣衣使者,就是那种巡视各地的监察员。因为坚持法律公正,反对牵连无辜,所以这官职没坐多久就丢了。祖父王禁是个法律专家,在长安的政府司法部门当个小官,工资不高,但家庭庞大,娶了好几个老婆,生了4个女儿和8个儿子,一共12个孩子。
这一大家子人,就靠他那点儿固定工资过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要不是王政君意外成了太子妃,后来又成了皇后,他们王家这么多人,想混个中产都难。
在王家的孩子中,王凤、王崇和王政君是同母所生,而王莽的父亲王曼与王政君则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幸的是,王曼在王政君进宫前就去世了。
王莽出生于公元前45年,而他的姑姑王政君在公元前57至前54年间就已经入宫,公元前51年生下后来成为汉成帝的刘骜。要不是后来王政君成为太后,她和王莽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亲情了。
因此,当刘骜即位后,重用王家人时,王莽的伯父、叔父、堂兄弟们都纷纷当上了大官,据说有九个被封为侯爵,五个担任大司马的高官。但王莽自己却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好处,连一个小官都没当上。
王莽虽然没能在家族的权势中得到直接的好处,但他作为高干子弟,还是有了读书和结交名流的机会。在王家其他子弟奢侈骄横的时候,王莽却是个异类。他规规矩矩,乐善好施,总是穿着儒生的衣服,和气地与人交谈。
王莽的二伯父王凤是王家官位最高的人,王莽对他非常尊敬。
当王凤生病时,王莽不离不弃地照顾他,而且从未开口要求过什么。作为王曼的次子,王莽的哥哥王永早逝,留下了寡嫂和侄子王光。尽管王莽自己的收入不多,他还是担起了供养嫂子和抚养侄子的责任。他让自己的儿子和王光一起读书,甚至同一天结婚,这些行为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赏。
王莽的二伯父王凤在临终前,因为欣赏王莽的人品和孝顺,就推荐他做了黄门郎,后来又升为射声校尉。这个职位虽然不是特别高,但非常重要,因为它是管理由弓弩手组成的第七营的。这八营部队是汉武帝时期北军的一部分,由招募的职业兵组成,战斗力比一般的南北军部队强得多。
王莽通过这个职位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他的起点可以说是稳健而扎实的。这也预示着他后来的政治生涯有着巨大的潜力。
王莽这个人,人品好得没话说,但官位嘛,就有点儿对不起他的品德了。
他的叔父王商觉得这事儿说不过去,就上书朝廷,想把自己的封地分一半给王莽。朝中的大官们,包括那位大名鼎鼎的陈汤,也都争着推荐王莽。
王莽的姑姑,王政君,也开始关注这个侄儿。她觉得王莽确实不错,比那些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兄弟、侄子强多了。而且,王莽他爹王曼死得早,没享受到家族的好处,王政君心里过意不去,就暗示儿子刘骜,该给王莽点儿封赏了。
刘骜一看,大家都说王莽好,自己一瞧,也确实不错,就在公元前16年封王莽为新都侯,还连连升他的官。
那年,王莽都30岁了,他的堂兄弟们当了一轮大官,准备回家享福了,可他呢,官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低调,把家财、俸禄都用来做好事,帮穷人,交朋友,名声也越来越响。
王莽这个人,特爱面子,还特别认死理。他觉得皇帝哪做得不对,就直接去提意见,这种直爽让很多正直的官员都很佩服。
他也挺在意社会影响的。
有一次,他看上一个穷人家姑娘,长得挺漂亮,就偷偷买回家,打算纳为小妾。没想到这事被亲戚们知道了,闹得满城风雨。王莽为了面子,马上说是给同事朱博买的,然后硬着头皮,让人把美女送给了朱博。
公元前8年,王莽的七叔王根因为生病,辞掉了大司马的官职,然后推荐了王莽来接替自己。这么一来,38岁的王莽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一下就升到了西汉最高的权力层。
王莽的几个叔父接连担任辅政大臣,独揽大权,王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名声也不太好。王莽心里清楚得很,所以他上台后,特意改变了叔父们的做法,开始提拔很多外姓人才。
那时候,除了皇帝,他就是汉朝排名前三的高官了。但他的妻子呢,却穿着短了一截的补丁衣服接待客人,结果被来串门的大臣家属误认为是女佣人。这事儿传开后,王莽的名声反而更响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王莽这样委屈自己,当然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再这样委屈。果不其然,只过了一年多,机会就来了。
公元前7年,刘骜突然去世,王莽被王政君任命为刘骜死因专案组的组长,他逼死了当时不可一世的赵合德。
王莽第一次想展示自己的厉害,结果却搞砸了。
因为王政君失去了实权,傅家、丁家的势力太强,王莽不仅没压住这些新贵,自己还被炒了鱿鱼。他只能带着新都侯这个空衔,回封地养老去了,那时候他还不到40岁。
王莽本以为自己的力量很大,没想到傅家、丁家这些暴发户这么厉害。在第一次斗争中,他输得一塌糊涂。
他想阻止刘欣封他爹为“皇帝”,没成功;想把傅太后赶走,也没做到;想趁机收拾赵飞燕,结果赵飞燕反倒成了皇太后,他自己却被打发到河南南阳的封地上,成了一个没权没势的土财主,真是够狼狈的。
那时候不管是朝廷里还是民间,大家对傅家、丁家和赵飞燕姐妹的印象都很差。王莽敢跟他们正面刚,虽然吃了亏,但在舆论上赢得了不少同情。
人们悄悄把他当成了汉朝复兴的希望,看成是结束外戚专权的救星。他自己虽然也是个外戚,他们王家以前也专权跋扈,但在这次有点儿冒失的攻击之后,大家有意无意地就忘了这些旧账。
这次打击让王莽深刻体会到,如果没有赢的把握,还不如忍一忍。他回到南阳的封地,继续过他的读书种地的生活,连客人都不见了。
但没想到,他不惹事,事却来找他。他的二儿子王获,不知为啥,把家里的奴仆给杀了。
王莽这低调的做法,和傅家、丁家,还有那个突然发迹的董贤,形成了鲜明对比。很多人开始为王莽抱不平,纷纷上书朝廷,要求重新启用王莽。
其实,皇帝刘欣对傅家、丁家专权也挺不爽的,于是顺水推舟,在公元前2年把王莽召回长安。但他也留了个心眼,没给王莽安排什么官职,只是让他回来伺候姑妈王政君,其实就是个闲职。
王莽经历了一次挫折,学聪明了:皇帝让他伺候姑妈,他就专心伺候姑妈,对朝廷和宫廷的是非一概装聋作哑。那边朝臣和董贤斗得你死我活,连丞相王嘉都搭上了性命,这边王莽却悠哉游哉,好像已经忘了权力是什么东西。
公元前1年6月,刘欣暴毙,他的小鲜肉宠臣董贤一下就慌了神。王政君抓住机会,轻轻松松就把董贤的权力都夺了过来,交给了王莽。王莽重拾大司马的职位,还负责起国家大事,掌握了京城的军队。这回他可不含糊,迅速干掉了董贤,把傅家、丁家、赵家的势力一扫而空,权力完全被他捏在了手里。
王莽上台后,开始选拔贤能,用心治理国家。一时间,政治、经济、军事各个领域好消息不断。他不仅救济了那些无依无靠的人,还帮助了穷人和弱者,还在各地支持学术,办起了学校。他还四处寻找那些落魄的西汉功臣后代,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对老刘家的王公贵族也是慷慨大方,加俸禄、加封地,倒是一点也不小气。
这时候,西汉王朝的大多数人打心底里赞颂这位与众不同的优秀外戚,觉得这个日渐衰落的大汉江山,终于盼来了自己的救星。公元1年,他被封为“安汉公”,成为西汉王朝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公爵。人们真心相信,这位谦逊、廉洁、读书人出身的公爵,会给汉朝,也会给他们自己,带来梦寐以求的安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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