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曹雪芹在书中没写,为什么贾史王薛会被称四大家族?
《红楼梦》主要讲述以贾家为首的“贾史王薛”四家兴亡故事。后世读书人和红学家们便习惯的称其为“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不是曹雪芹原文,似乎不那么名正言顺。且从四家表现看,无论权力和富贵都已经不是第一等。身在京城的“显贵”尚且如此,远在原籍金陵的本家分支似乎就更名不副实。
如今一提“四大家族”,除了《红楼梦》的贾史王薛四家外,就是民国“蒋宋孔陈”四大家族,这四家真正把持了民国的政治、经济、司法等命脉,堪称名副其实。可“贾史王薛”这四家,怎么都相形见绌。
不过,事物的本质需要追根溯源。“贾史王薛”四家既然被后世读者称之为四大家族,就肯定要有匹配“四大家族”称呼的原因。
首先,这四家都是金陵本地的望族,同列“护官符”中。门子交给贾雨村的“护官符”,贾雨村看时,上面皆是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谚俗口碑。其口碑排写得明白,下面所注的皆是自始祖官爵并房次。石头亦曾抄写了一张,今据石上所抄云: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除宁、荣亲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房分共十八。都中现住者十房,原籍现居八房。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共十二房。都中二房,馀皆在籍。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共八房分。
“口碑排写得明白”,就是说势力强弱顺序排列,贾雨村第一眼就看到四家,说明他们位列“护官符”之首。门子又说:“这四家皆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利益集团、势力联盟。
据此就可以称他们为四大家族,起码是金陵本地第一势力的四大家族。其实此时四家已是末世,确实今不如昔,要看清楚当初的势力更不枉称四大家族,且不是金陵本地的四大家族,而是天下的四大家族。
整个“四大家族”实际分了五家。分别是宁国公、荣国公、保龄侯、县伯和紫薇舍人五人的后人。这五人贾家两个国公,根据唐代以后国公品级等同郡王来看。宁荣二公在“四王八公”中的势力,不比北静亲王以外的其他三个郡王差。且他们一家是两个国公相加,别说位列八公之首。就是比较四王,也不会比北静亲王多让。
再看贾家领衔的贾史王薛四家的势力,就知道他们完全匹配四大家族盛名。
贾家,核心利益在军中。宁荣二公军功起家,相当于徐达、常遇春、张玉、朱能等明初的公爵。“京营(京师三大营)”明显是他们创立,贾家的核心势力,且北部边防的“九省(九边)”,南部边防的“粤海将军”,即便到了第三代仍旧深受贾府影响。不说还有平安节度使,长安节度使这些地方节度封疆大吏,也对贾家言听计从。而当初穷酸的贾雨村,投靠贾家后更被扶持为“大司马参赞朝政协理军机”,也就是兵部尚书的高位。可见贾家在军中和兵部的影响。
除了军中和兵部,贾政在户部看似小小从五品员外郎,却一干数十年稳如泰山。贾蓉娶的秦可卿父亲,是工部营缮司的营缮郎,尽管还是个小官,却应该是营缮司的现场主官。营缮司负责建筑和修缮皇宫、帝陵、城墙、军营等重型暴利国家工程,就说贾家如何小觑?
史家,核心利益在朝堂。保龄侯尚书令史公,最厉害的不是侯爵爵位,而是“尚书令”百官之首,一朝宰辅的权势。如果说宁荣二公在军中,还有北静王能够与其抗衡。那么史公在朝堂之上,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比较宁荣二公与史公,相当于韩信与萧何。徐达、常遇春与李善长的组合。这两家掌控军政,在当时是何等的权倾朝野?
而史家的子弟教育是最成功的。到了第三代除了世袭保龄侯外,更多了一个忠靖侯史鼎。乱世封侯容易,盛事封侯难。史家在四大家族中,实际最神秘,立场也最耐人寻味。
王家,核心利益在禁军和司法。
县伯王公相当于诚意伯刘伯温。职位是都太尉统制,为禁军最高领导,类似陈桥兵变之前身居殿前都点检的赵匡胤。
王家要注意的是王子腾,他在贾府第三代不能继续掌握军权时,被选中从贾代化手中接任京营节度使,代替贾府掌控京营,后任九省都检点,为北部边防第一人,属于四大家族在军中的第三代领袖人物。
不过,王子腾是官而无爵,他若一去,王家的势将不再。
薛家,核心利益在商业财富和情报。
紫薇舍人薛公无爵,却能够与宁荣二公、保龄侯、县伯一同结成利益集团,并以商贾身份成为四大家族之一,哪怕是敬陪末座都让人不可小觑。
可以肯定“紫薇舍人”不是中书舍人,否则不配与其他三家论交,也不可能弃文从商。更没有那个权力背景与其他三家结盟。
“紫薇舍人”顾名思义是先帝(紫薇)的潜邸旧人。就相当于朱棣在靖难之役前燕王府总管一类的亲信家人。他仗着先帝靠山,举家从商。不但为先帝和四大家族聚敛财富,更是可以靠遍布天下的商铺伙计耳目,为先帝收集各地的情报和消息。
当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薛家仰仗先帝,先帝一死他们自然最先衰败。
不管如何,纵观“贾史王薛”这四家的权力分布,就可知在先帝时代,他们是最受信任的肱骨之臣,替先帝掌控了军、政、司法、财富和情报消息,属于王朝的中流砥柱。这样的四家人“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利益与共”,也只有四大家族可形容和称呼他们,且言简意赅。
❂从原文找线索,还原最真实的《红楼梦》。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