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贵在真传,学术研究贵在证据。
几年前我们的状元吴巡抚本(以下简称“吴本”)不同版本的发现,其真实性毋庸置疑。这一发现,为姬氏武学心意拳相关早期历史、汜水张八、苌乃周武学、清军培训教材乃至道光皇帝与勇战枪、岳青山传李瑞东枪法等,提供了真实而宝贵的历史证据。
为诸多历史抄本拳谱文献,如济源《神拳拳谱》山西蒲州姬氏与弟子们整理的《倚山武论》、为李英昂传承、梁舫潮抄录《岳派心意枪谱》、为《岳武穆王拳谱》的存在及其内容等提供旁证,也是对以往学人提出《六合拳谱》乃清末民初的产物的否定。
其中吴本所记汜水牛嵩山千总家秘传张八勇战枪法,在道光皇帝旨批下军中实践,并有图示流传至今,武学历史上罕见。那么,牛氏家族此枪来历如何?
一、牛氏家族秘传张八勇战枪法之谜
1、汜水神枪张八
吴本谱中交代“勇战枪谱”及其图示,来自牛家秘传,究其渊源,则来自明代汜水张八。
张八,其枪法不知得自何人,被冠以桓侯梦授其枪。其时1841年,吴本中也保留了此传言,并依据传言认为张八为二百多年前的人。
清]许勉炖修、禹殿鳌纂《汜水县志》记载:张八,虎牢人。幼学剑,近三十,精武艺,其神拳二十九法,世无敌者,时称神手张八。时山东巨寇刘斯,行劫四十年,屡败官兵。三省会兵缉捕,走尉氏县,立杀七人,莫敢谁何。张八遇之,乃只身直前,指其佩剑曰:若能用此否?斯叱曰:敢与我角艺乎?遂两相格斗,八□短枪中其肘,手擒之。
翻译过来就是:
张八,是虎牢人。他小时候学习剑术,接近三十岁时,精通武艺,他的神拳二十九种技法,世上没有人能敌得过,当时(人们)称(他为)神手张八。当时山东的大强盗刘斯,抢劫作案四十年,多次打败官兵。三个省联合兵力进行缉拿搜捕,这些人逃跑到尉氏县,立刻杀了七个人,没有人敢拿他们怎么样。张八遇到他,就独自一人径直向前,指着他的佩剑说:‘你能用这把剑吗?’刘斯呵斥道:‘敢和我比试技艺吗?’于是两人相互搏斗,张八用短枪击中了他的肘部,然后用手擒住了他”
《汜水县志》
2、苌乃周枪法
吴本谱中介绍苌氏,当时无敌。吴本还为后人保存了从牛嵩山千总得到的苌氏部分拳谱。
苌乃周 (1724年—1783年),字洛臣(吴本写作常廼舟),清乾隆年间河南汜水(今河南省荥阳市)苌村人,后迁至后新庄。对中国武学贡献卓著,其所创立的苌家拳现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们从苌氏有关二十一枪法、三十六枪等相关学艺的自述中,可知其早年曾得二十一枪法真传之一二,此枪来自禹家,禹家学自五代人前的张八枪法。
陈万里 陈万卿 陈万刚整理《苌家拳》
从禹家得之一二之后,苌氏便四处求访,长期未遇此枪习练者。再后,终于遇到了社会上有会此枪法者,但发现他们失真严重,沦为花架子。于是与王守一(其字门师兄弟)合作研究,不断改进出二十一枪多个版本,使其更加实用。纵观其武学经历及成就,继承、补充、完善,这是苌乃至的强项。
3、牛氏秘传枪法
以往,按研究苌乃周的学人的说法:“清道光年间汜水人、武状元牛凤山曾随高六更一系的高鹤楼习枪术(两人系亲家,没有形成师徒关系),据陈万卿先生考证比照,牛凤山的《牛氏战枪谱》就出自苌氏枪法”
吴本中记载的牛家秘传张八的《勇战心意枪》比苌氏二十一枪更原始,吴本谱中也未提及苌氏或禹氏,因此可知,牛氏家传枪法并非学自苌氏,而是另有来历,应该是其先人直接得到当地的张八或其他嫡传。两者同源而不同。
禹家所继承的张八的二十一名枪,以及苌氏所见社会上流传的二十一名枪,是勇战心意枪或其演变。苌氏得禹家一二,而将其不断发展,后来发展成三十六枪等。牛氏家族秘传张八枪法,则天时地利人和,在吴巡抚协助下,在军中传播。各有贡献。
与许多武林高手带艺投师一样,牛氏亦然。
牛家秘传枪法的具体来历,有待挖掘历史证据。
至于勇战心意枪对中国武林的影响,则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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