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酿酒师,一份关于热爱、自然和传承的职业

出色的力量 2024-03-15 06:51:28

干邑地区位于法国西部的心脏地带,在这里,绵延的葡萄园随着地形起伏,如同绿色的波浪在阳光下闪耀。漫步其间,仿佛能听到历史的低语,每一片葡萄叶,每一颗葡萄果实,都在讲述这片土地几百年来的酿酒传奇。而那些古老的酒庄和蒸馏工坊,则静静地守护着这份传统的延续。

传奇品牌路易十三也诞生于此,由人头马酒庄第四代掌舵人保尔·埃米尔·雷米·马丁(Paul Émile Rémy Martin)于 1874 年创立,此后,每一代首席酿酒大师都严格甄选古老且优质的生命之水,确保其能够跨越时间的界限。

路易十三视如珍宝的蒂尔肯橡木桶

对路易十三现任首席酿酒大师巴蒂斯特·卢瓦索(Baptiste Loiseau)来说,干邑地区不仅是其酿造世界级臻酿的圣地,更是他自幼生长的的地方,在这片土地上,他学习到了传统、酿酒艺术、以及和自然和谐共生的真谛。

巴蒂斯特常说自己是一个来自小乡村的男孩,而他口中的小乡村便位于法国大香槟区,这里仅有几百名居民,是为路易十三种植葡萄的村庄之一。

巴蒂斯特家中并没有人涉足干邑酿造,但生长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他对葡萄的种植、收获以及壶式蒸馏的过程有着天然的熟悉。

他的祖父是一名园艺师,在小镇上种植蔬果花卉,然后拿到市场上售卖。他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祖父的花园中度过的。这个花园也是他与自然建立深刻联系的起点。有许多个午后,他都跟随着祖父母在花园里忙碌,一起种植、浇水、修剪,这些日常而亲密的接触,在无形中塑造了巴蒂斯特对自然美、香气和味道的敏锐感知,让他学会了如何倾听大自然的细微声音,他说,“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地地道道的自然爱好者”。

格洛莱庄园,位于大香槟区中心的路易十三精神家园

所以在大学时,他离开家乡,前往去图卢兹、巴黎和蒙彼利埃学习生物和农学。都市的生活充满了诱惑,文化氛围浓厚,生活方式多样,但巴蒂斯特发现,自己的心仍旧深深植根于干邑小镇的土地,“我喜欢去大城市短暂生活一阵子,感受不一样的文化氛围,比如去看电影、看戏,但我骨子里还是向往着自然,慢节奏的小镇生活会让我觉得更加舒适。”

在读书时,他遇见了数位在勃艮第、香槟以及波尔多等世界著名的酿酒区工作的酿酒师。在和他们交流的过程中,巴蒂斯特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回归故土、投身于干邑酿造事业的渴望。于是他开始深入学习酿造工艺,决心用自己的方式来呵护干邑地区的风土,制造生命之水。

巴蒂斯特从大香槟区出走到世界各地,最终回到这片他深爱的土地,将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酿酒艺术的追求融合,开始了自己的酿酒生涯。

2007 年,巴蒂斯特加入人头马酒庄工作,并十分幸运地跟随前任首席酿酒大师皮埃雷特·特里谢(Pierrette Trichet)女士学习。前四年,他主要的工作职责是和位于大香槟区、小香槟区,与人头马酒庄合作的种植园主打交道,“因为我们经常也收到一些不匹配酒庄风格的生命之水,所以我会跟随特里谢女士带领的品酒团队,在一旁记录她对每种生命之水的评价,找出所有入选的和不符合标准的芳香味道的来源地,然后拜见种植园主,帮助他们找出造成生命之水瑕疵的原因并解决问题,从根本上提高生命之水的质量”。这段时间内,巴蒂斯特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四年后,他被晋升为次席酿酒大师,与特里谢女士并肩作战,深入学习干邑调配的技艺,并掌握了珍贵配方。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意识到,干邑的制作不仅仅是一门科学,更是一种艺术,“和特里谢女士学习的过程中,有时我也困惑不解,我想弄清酿造和调配到底有什么秘诀”,例如有时分析结果显示里面有某种香味物质,所以巴蒂斯特能闻到这种芳香,但偶尔他会品鉴到某款极为优质的生命之水,但数据上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特里谢女士说:“陈酿过程中的某些物质、某个环节、某种反应、某次变化,很多时候都无法被理性的分析和解释,这是时间的馈赠、自然的魔法,是代代传承的深厚经验和集体智慧。”

巴蒂斯特与前首席酿酒大师皮埃雷特·特里谢

于是巴蒂斯特在后续的工作中更多的是随心而行,“如果在酿造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无需找到答案,只需用心感受。当种种不可思议和意外之喜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接纳与欢迎。”也正是这份不可捉摸,让他每日走进品酒室挑选生命之水时都感到兴奋,“当我们走进品酒室时,我们完全不知道会得到一种、两种还是三种具有陈酿潜质的合格样品,抑或是一无所获”。所以对他而言,这如同一次次与未知的对话。

个人情感和直觉虽然在调配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成为路易十三首席酿酒大师后,巴蒂斯特需要在展现个人才华的同时,确保每一瓶干邑都能体现出路易十三一贯的品质和风格。巴蒂斯特说:“历任首席酿酒大师或许在如何管理团队、如何与种植园主合作等方面各不相同,但最终呈现出的作品必须风格一致。” 所以最终,他们总要隐去自己,以路易十三首席酿酒大师的共同身份,一起守护品牌传统。

作为路易十三品牌历史上最年轻的酿酒大师,巴蒂斯特经常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你的职业道路还很长,接下来的 30 年都要做重复的工作:采收葡萄、酿酒、挑选生命之水、调配,会不会感到厌倦?”

但在巴蒂斯特看来,每一年的不同气候条件——无论是霜冻、冰雹、雨水还是干旱,都会对葡萄的成长状况和生命之水的品质产生深远影响,这些变化是复杂而多样的,使得他每一年所面临的挑战也都不尽相同。

巴蒂斯特在家族酒窖,甄选生命之水

例如,随着全球气温的升高,导致葡萄糖分增加而酸度降低,这使得葡萄的糖度和酸度的平衡状态与之前酿酒大师任职期间的平衡度有偏差,因此他和团队需要不断进行农业生态学实践,在保证质量的同时,探索可持续发展的实践操作。“整个团队和我一起守护干邑产地。我们有任何好的成果就会分享,协助每一位与酒庄合作的葡萄种植园主,因为我们希望这些实践不仅在我们的庄园开展,也能扩展到整个干邑地区。”

巴蒂斯特觉得,这种做法不仅仅是为了应对当前的挑战,而且也是为了确保未来几代人能够继续生产出符合路易十三高标准的臻酿。曾经的学习经历教会了他,优质的干邑品质,不仅仅关乎技术和工艺,更关乎对土壤的理解和尊重,每一滴干邑都蕴含着这片产地的风土印记,“大多数时候,当我们进行品鉴时,只会关注口感、香气等直接感受。但寻根而上,正是得天独厚的风土条件孕育了其馥郁浓醇,所以干邑酿造与农业、与我们如何以长远眼光呵护产区土壤息息相关。路易十三首席酿酒大师的责任便是——兼顾过去,同时面向未来。”

在传承经典的同时,巴蒂斯特也不断在实践中探索创新的可能性,“我曾坚信路易十三已经足够完美,无需与其他食物搭配。但是在人头马酒庄厨师 Romuald 的帮助下,团队开展了多样化的品鉴组合实验,发现通过精心挑选的食物搭配,不仅能够增强品鉴体验,还能突出路易十三独特的风味,彰显出它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如今,他积极引导客户、团队成员和厨师探索更多能够突出路易十三非凡优越之处的美食。

在路易十三的世界里,时间不仅仅用来计量生命之水在橡木桶中陈年的年份,更是一种等待与创造的过程。在干邑产区,采收、酿造、蒸馏都讲究时机。而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慢下脚步,“任何一步走得太快,就会错失某种味道,导致无法延续历代传承的经典风格。”

这种慢的心态,也延续到了巴蒂斯特的生活中。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他花了大量时间阅读和旅行。由于曾在南非的酿酒厂有过短暂的工作经历,亲眼看到当地人的生活经历以及他们为了国家发展所做出的努力,所以他非常热爱南非文化,南非作家安德烈·布林克的多部作品就是他的个人最爱。他的脚步也遍及南非,从风景如画的开普敦到神秘莫测的好望角,那里的自然美景、丰富的葡萄酒文化,以及当地人无尽的热情和好客,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原始力量与自由精神。

巴蒂斯特于去年呈现 RARE CASK 天蕴 42.1 限量典藏干邑

在自己的家中,巴蒂斯特也创造了一个宁静的避风港。他开辟了一块与童年记忆相似的花园,那些他亲手种下的西红柿、茄子、西葫芦会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供全家人一起享用。

巴蒂斯特觉得:“人生的某些阶段,我们总想走快点,渴望看到一切,拥有一切。但其实,酿酒也好,生活也好,放慢脚步,或许就能有更多收获,所以慢慢做,用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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