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沪会战,一支没有国军正式番号的的税警部队,在宋子文授意下,以第五军八十七师“独立旅” 的名义参加抗战, 在南翔、 龙华机场、 闸北火车站、青浦、 松江、 葛隆镇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攻防战, 给予日军重大杀伤。在蕴藻浜与苏州河战斗,鏖战日寇,血洒上海滩;之后参加武汉会战。后来成为中国远征军主力部队新38师,最后成为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主力新一军的主力部队,横扫缅北,威名远播。这支税警武装就是宋子文的财政部的“税警总团”。
财政部长、税警总裁创办人宋子文
可不要小看了这支叫“税警总团”的税警武装。它可是当时中国唯一的装备精良、现代化的武装力量。之所以说这支武装是一支现代化的武装,首先,它的各级指挥官,排以上军官大部分由留美学生担任,还有一个由八名德国军官组成的顾问团。由财政部长宋子文在1932年建立。税警总团初建时下属五个团和一个总团直属队, 相当于六个团。 团的编制相当庞大,每班有士兵十四人,每班配备轻机枪一挺,六班为一排, 三个排为一连, 每连共计 252 人,相当于甲级正规军两个连。 一个营辖四个连, 另配六零炮两门。 每个团统辖三个营, 另配特种兵连七个,每团战斗兵员共 5000 余人。 此外,税警总团还直辖特务营、 高炮营、 炮兵营、 通讯营等七个营。 整个总团拥有兵力三万余人。
宋子文手迹(残缺)
养一支三万多人的装备精良的部队,首先要解决的是经费问题,别人兴许没有办法,但这却难不倒身为财政部长的宋子文和“民国两朝国舅”的宋子文。精明的宋子文,将这只武装取名税警总团,直接挂靠在财政部,以每年摊还八国银行团借款的盐税剩余款项,拿来做税警总团的经费开支,因此税警总团的经费一直都很充盈。 一切编制、 装备、人事全凭宋子文意愿行事, 别人无权过问。在宋子文的苦心经营下,税警总团变成了一支连当时甲级正规军都无法比拟的精锐部队。
税警团官兵
宋子文甚至瞒过了蒋介石,蒋介石起初以为税警总团只不过是一支无足轻重的小部队,并没引起重视。戴笠的特务机关虽然神通广大,察觉到税警总团庞大的武装力量,但税警总团毕竟挂的是财政部的名头,军统局也需要财政部的支持,加上乃“国舅”宋子文创建的,戴笠自知自己也惹不起。因而也不敢触碰。谁都知道蒋介石的婚姻是政治婚姻,蒋要借助宋氏家族与美国人联系,获得美援。
宋子文如此身后的背景,戴笠也根本无法撼动。宋子文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继入美国哈佛大学经济系。1923年10月赴广州任孙中山大元帅府秘书,1924年8月任中央银行行长。后又升任国民政府财政部长。特别是当年负责筹措北伐军经费。为蒋介石夺取国民党党﹑政﹑军大权立下了汗马功劳。关键是宋子文还有两个没人敢惹的胞妹,一个是孙中山的夫人宋庆龄,一个是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戴笠也知道,蒋介石对宋子文的依赖关系,也曾听闻:宋子文历来不买老蒋的账,两人意见不和时,宋子文敢当面掀桌子,蒋无可奈何。就这样,宋子文就趁机把一个微不足道的税警总团搞成一支精悍的武装力量。
财政部税警总团徽标
宋子文为了壮大税警总团的势力。特别注意税警总团的人才的选拔,高级军官全部由他亲自网罗,亲手提拔的税警总团团长,均为当时响当当的人物。
温应星是第一任和 第四任税警总团团长。温应星,又明温鹤孙,广东新宁人(今广东台山),1901年进入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预科学习,后考入唐山路矿学堂(唐山交通大学前身,今西南交通大学),1904年毕业并赴美留学,进入世界著名的西点军校学习,为我国首批入学西点军校的两人之一。当时为了西点军校是否能接纳中国学生,美国国会还为此特别通过法案批准。温应星在西点军校,成绩优秀,他的 《实用军事工程》 科目成绩名列全级第二。温的同届同学中有著名的二战欧洲盟军副总司令戴维斯上将(Jacob L.Devers,),盟军第三军团司令巴顿将军(George S. Patton )等。温应星归国后,任孙中山英文秘书。
1928年4月,温应星成为清华大学第四任校长,也是清华大学历史上的第一位军人出身的校长 。宋子文属于国民党亲美派。筹建税警总团时,说服温应星先后两度出任总团长。后人之所以不太熟悉这位军事天才,是因为温应星抗战胜利后定居美国,消失在国人的眼中,1968年在美国病逝,安葬于美国西点军校,是西点军校唯一安葬的中国军人。
第一任和 第四任总团长温应星
第二任总团长王庚,字受庆,江苏无锡人,陆军中将。191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后赴美留学。他先后就读于美国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就读,1915年获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学位,毕业后进入美国西点军校,与美国名将艾森豪威尔是同班同学。1918年6月,以西点军校第十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回国,后被宋子文任命为"税警总团"第二任总团长,这位军事专家,在"一二八"上海保卫战期间,阴差阳错,误入日本人领事馆,竟酿出轩然大波,被诬为"间谍"被抓捕。后释放。1942年被任命为赴美军事代表团团员,4月,途经开罗时病逝。死时年仅47岁。王庚逝世后,被盟军以厚礼,葬于开罗市郊英军公墓。从此消失在大众的眼前。
第二任总团长王庚
第三任总团长莫雄,陆军中将。北伐战争时在张发奎第四军中是一员勇将。莫雄一直追随孙中山革命。1925年,他参加第一次东征,率领部队肃清了广九沿线的敌军,直捣海丰县城,将陈炯明赶出广东。后来他被升任为粤军第四师许崇智部第11师中将师长。而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刚开始,蒋介石给莫雄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因为蒋介石在孙先生表现出无限的忠诚,在孙先生身旁,永远是毕恭毕敬地笔挺站立,对待革命的态度也非常地认真。
第三任总团长莫雄
但不久,蒋介石起了贼心。他表面是追查廖仲恺被行刺一事,实际上却是想篡夺粤军军权。他捕杀了诸多粤军将领,又软禁了自己的老上司许崇志,并假借许总司令之名,宣布莫雄为反革命部队,要他缴械解散。莫雄不知情况,在激愤之余被迫接受命令。直到最后知道真相,他一心要为粤军复仇,并配合张发奎参加了两次反蒋运动。失败后闲居上海。
1930年,莫雄闲居上海。此时的莫雄在认识中共上海地下党员严希纯、项与年、华克之等人,朴素地认识到了共产党所主张的社会主义。他与周恩来、李克农建立了联系,对于坚决推翻蒋介石统治的目标双手赞成。他还多次提出入党要求,党中央认为,莫雄在国民党中资格老、社交广,以党外人员身份参与工作,可能更方便工作。于是,莫雄听从了建议,成为中共中央特科的重点统战对象。1932年,淞沪抗战爆发,宋子文说服莫雄出任税警总团团长,莫雄指挥所属部队与十九路军抗击日军。给日军予重创。
莫雄在国共战事中,长期为中共提供情报,特别是获取了中共国民党对中央苏区第五次军事围剿的绝密计划,促使中央红军赶在铁桶围剿完成前实行重大战略转移,开始了气壮山河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为中央作出战略转移的重大决策作出了重要贡献。莫雄提供的绝密情报,被定义为“一份关系到红军命运的情报”。之后,莫雄在担任贵州毕节保安司令期间,继续与中共地下党秘密合作,掩护大批红军伤病员安全转移。新中国成立后,中央曾邀请莫雄进京参加国庆典礼。莫雄先生曾任全国政协委员、广东省政府参事室副主任、省政协副主席等职。1980年病逝。
税警总团下属第四团团长孙立人
总团下属各团长,也都是赫赫有名的虎将,公众比较熟悉的如第四团团长孙立人等人。孙立人,字抚民,号仲能,汉族,安徽庐江人。陆军二级上将,先后毕业于清华大学、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后,宋子文邀请孙担任税警总团下属第四团团长,后来,税警总团扩编38师后师长,成为中国远征军的主力师,在孟关杰布山隘间战役毙敌2000余,孟拱河谷战役击毙日军12000余人。
第二次入缅作战时,孙立人任以税警总团的为基础改编的新一军军长,率部攻克八莫、南坎、老龙山、南巴卡、新维、腊戍、乔美等地,共击毙日军三万三千多余 ,是抗战中军级单位将领中歼灭日军最多的将领,有"丛林之狐"、"东方隆美尔"的美称。新中国成立之后,孙立人随蒋介石政权到台湾,致力于国军现代化,整编撤退来台之国军,建立完善之兵役制度与预备军官制度。1955年遭蒋介石软禁,随着“孙立人案”的发酵,孙立人的一切事迹,遭到国民党政府的历史删除。当然,这是后话。
此外,宋子文还将从日本士官学校的优秀毕业张远南,委任为总团下属第三团团长。张远南是宋子文妻子张乐怡的胞兄。张家是九江豪门张谋知的女儿。张远南担任第三团团长后,利用其家族雄厚的资产,还为第三团添置了一些美式、英式装备,成为税警总团中美式、德式、英式装备最全的团。
宋子文对税警总团中下级军官的任用,也非常讲究, 排以上军官大部分由留美学生担任。士兵文盲不要,能到税警总团的士兵都有一定的文化。
税警总团武器装备,历来都是由宋子文组织自行采购,精良程度非一般部队可比。宋子文博采欧美军事强国之长。开始主要采购美国武器,装备欧立根防空机炮、维克斯两栖战车,步枪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标准型毛瑟系列枪或比利时的FN1924/30步骑枪。水冷式重机枪,手枪自然是名闻遐迩的7.63毫米毛瑟M1932,甚至还配备有"卡登·罗伊德"超轻型坦克。后来又添置了一些德国武器。德意日组成轴心国后,宋子文基本依赖于美式装备。
税警总团配备的超轻型坦克
按照宋子文的本意,是想将税警总团作为自己争权夺利的资本,没想到,不久,抗战爆发,改变了这支部队的命运。宋子文思想虽然反动,但他同时也是一位具有民族意识的知识分子,为了保卫中华民族,他将税警总团用于抗日。
陇海铁路局局长钱宗泽
“一二八”事变以中国方面的让步得以解决。 此时宋子文已经深刻地认识到日本的严重威胁。 他置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政策于不顾, 要求抗日救亡,为此,宋子文几度飞往北平与退居关内拥兵 30 余万的张学良和拥兵 1 0 万的热河省主席汤玉麟联系, 想把税警总团调到华北前线抗日 。 并在国际上大力揭露日本的侵略罪行。
为应付华北突发事变,他与陇海铁路局局长钱宗泽秘密商妥,备足 30 多列车,集中于海州, 把税警总团一下子全部运到郑州,准备开赴北平。此事被河南省主席刘峙发觉,打电话告知蒋介石。蒋大发雷霆,下令叫税警总团开回原驻防,否则缴械。再次担任总团长的温应星不敢违抗, 率部返回。宋子文的一系列活动和态度,加上他拒绝为蒋介石剿共增加军费,影响了蒋介石的战略部署。蒋非常恼火,但也拿宋子文无奈,只好连哄带骗地让宋子文出国考察,协调英美对国民政府的外援事宜。
时任河南省主席的刘峙
淞沪会战爆发后,宋子文主动将税警总团送上了抗日的战场。因为怕八国银行反对,停拨其余经费,因而税警总团没有用自己的税警总团的名义参战。2月中旬。宋子文主动决定驻闸北的税警三团和驻在南翔的税警二团,暂时统归第十九路军指挥,参加抗战序列。后来,当第五军驰援上海抗战时,宋子文又命令税警团的参战部队暂时以第五军第八十七师“独立旅”的名分,以原税警团总团长王庚为旅长,同时接受第五军的指挥。当时税警团参加了守卫龙华机场等战斗,许多官兵英勇无畏,奋勇杀敌。税警二团二营官兵在战斗中,几乎全部壮烈牺牲。“独立旅” 的战绩受到当时舆论的高度评价。由于没有使用自己的番号作战, 许多人只知道和第五军独立旅,而不知道税警总团,多年后,成为税警总团官兵的最大遗憾。
战斗中的税警二团二营官兵
中日淞沪协定签订之后,税警总团调离上海,开赴苏北徐州以东两淮地区整训。莫雄在宋子文和纳粹德国顾问团的支持下,在海州郊区建立了一个军官队和军事总队,轮流抽调军官、士兵,加强射击训练。孙立人的第四团训练尤其勤奋。1933年税警总团调江西剿共。期间参加剿共的共48个单位举行射击比赛。孙立人税警第四团占了个人前十名的七个,并夺取团体第一名。税警总团的兵员和指挥官的素质可见一斑。
税警总团的外国顾问
淞沪协定后,美国人曾答应给宋子文的税警总团(宋说是给中国的)五百架飞机(当时中国只有100多架战机),宋子文立刻叫下属在淮北云台山川西附近营建一个方圆60里的大型飞机场。建筑材料先于飞机运到,有足够税警总团三个团驻扎的新型活动木营房,地毯、电话一应俱全。这些东西其他部队见都没见过。不久,宋子文又从法国、捷克等国不断购进大批包括装甲车在内的新型武器,进一步加强了税警总团的战斗力。
之后不久,任命黄埔一期生、曾任国军第二师中将师长的黄杰,接任财政部税警总团总团长。黄杰请求宋子文找蒋介石协调,又从教导总队等黄埔系的军队当中抽调了诸如黄埔三期生丘之纪等黄埔同学到税警总团来充当军事干部。
在当时,税警总团的官兵的训练方法比较先进,学习的虽然都是正规陆军的步兵操典、 典范令、 筑城术, 但是得到的却是美国军校和黄埔军校的毕业生的指导,军事素质过硬。此外,以斯坦因为首的八人德国军事顾问,对税警总团的士兵军事素质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蒋介石任命的税警总团团长黄杰
税警总团官兵的待遇比较丰厚。 税警总团的经费来源于国民政府财政部, 而不是军政部, 因此官兵待遇远远超越一般的国民党正规军。 财政部盐务稽核总所稽核处核实税警总团的各项开支,且是在每月 一日全额发放,从不拖欠,这和时常欠饷的国民党部队相比又是天壤之别。
史料记载:1930年,宋子文建立税警总团时,只有两个团。 宋子文后来把它扩充为四个团, 若加上总团部直辖的工兵营、 高射炮营、 炮兵营、 通讯营等七个直属营, 相当于六个团。 黄杰接任税警总团团长后,又新增两个步兵团和一个教导总队,他还将总团部一分为二, 分为两个支队, 支队又有一些直辖的部队。 税警总团的兵员进一步扩大。
税警总团官兵在上海于日军作战
税警总团在淞沪会战的几次战役表现非常优秀,由于“马甲”换了(未用税警总团的名义参战),因而,许多国人对他们在抗战中的表现,不是很清楚。我们有必要对税警总团参加的几次战斗重点回顾一下:
全面抗战爆发后,驻防青岛的第二支队在逼退日本海军陆战队之后,迅速归还建制。 税警总团与二十五师合编为第八军,由黄杰任军长。第一支队和第二支队分别于10 月1 日和 2 日, 先后到达上海,税警总团主要参加蕴藻浜与苏州河战斗,日军登陆金山卫后,又承担了掩护国民党大军撤退的任务。税警总团这支精兵被充当了“救火队” 的角色。10 月 2 日,刚到上海的第二支队第四、五团被命令增援二十四师,第六团被派去增援第一军。 第四、五团一夜间恢复二十四师三处被日军突破的阵地,官兵伤亡很大,减员四分之一,第六团伤亡更惨,全团减员三分之一,团长钟宝胜负伤。税警总团的伤亡主要是日军猛烈的炮火造成的,日军用飞机、舰炮轰炸,税警总团阵地被打成焦土,然而,税警总团官兵不怕疲劳,不怕牺牲,死守阵地。
税警总团阵地被打得千疮百孔
税警总团在蕴藻浜战斗中的表现尤为耀眼。10 月 2 日至 4 日,日本第三、九师团在优势空军和战车部队配合下,猛攻第九集团军蕴藻浜陈家行至唐桥站间既设阵地,企图强行突破切断京沪铁路,孤立我由大场镇至江湾的守军。税警总团奉命接防八十七师阵地,与第九师团硬磕两日, 敌人无法突破。日本第三师团增援,税警总团左翼友军抵挡不住,日军渡过蕴藻浜。 税警总团三面受敌,孤军苦战。官兵们与日军展开逐屋争夺,寸土必争,双方死伤惨重。 税警总团多次发动逆袭,与敌人展开激烈肉搏,以血肉抵挡敌人的轰炸,以血肉坚守阵地。
税警总团唐桥站争夺战
10月 4 日上午 9 点,日军发动猛攻,东、北、西三面受敌的税警总团,与敌人激战长达 10 个小时,敌人飞机轮番扫射、轰炸,税警总团官兵数度冲出工事,与日军拼刺刀。由于伤亡过大,加上迟滞日军进攻的目的已经达到,税警总团撤到后方修整。蕴藻浜一战,税警总团伤亡惨重,营、连、排长伤亡三分之一,每个支队由原来的三个团缩编为两个团,一团新兵被分散补充各团。税警总团随即又投入大场战斗,持了四天,伤亡又几乎一半。孙立人被提升为第二支队司令官,指挥第二支队作战,黄杰直接指挥第一支队部队作战。
10 月 16 日,税警总团奉令在苏州河南岸守备北新泾至沪西刘家宅、周家桥一带的阵地。 21 日起,日军发动攻击,至 23 日敌人已接近苏州河北岸。25 日、26 日,日军利用橡皮舟搭浮桥企图渡过苏州河,被税警总团官兵用手榴弹炸毁。
孙立人为官兵题词
27 日晨,日军趁涨潮和晨雾,偷渡到南岸,隐蔽在岸下间隔不等的储煤洞里。孙立人亲自到第一线,指挥第四团第一营官兵炸毁敌人偷渡的浮桥,并把十几捆点燃的浸透汽油的棉花包推入储煤洞里,烧死大部日兵,跑出来的日兵,被第四团官兵打死。孙立人用了两个多小时,便将偷渡到南岸的日军全部消灭。次日晨,税警总团打扫战场时,清点出敌人遗尸 470 多具, 而孙立人部四团一营也伤亡了 350 多名官兵。
税警总团四团第一营官兵
10 月 30 日,税警总团在周家桥接连击退日军七次强渡。 黄杰、孙立人率部在此与日军血战两周,亲临一线的孙立人被日军迫击炮击成重伤,全身中弹片十三处,昏迷三天。而第五团丘之纪团长则在一线壮烈殉国。黄杰对此的回忆是: “以敌不断增援, 形成敌众我寡,我军伤亡颇重, 但敌伤亡则数倍于我。 我军事最高当局认为已达成消耗敌军之目的, 急令我将刘家宅军转移至后方阵地, 加强守备, 刘家宅遂被敌占领。是日,我冲过敌猛烈炮火形成的弹幕,亲赴刘家宅之第一线,激励守军,守军士气高昂,咸抱必死决心,远屋必争,一墙不让,敌尸横枕藉, 血流成渠,一日之间,伤亡二千以上,虽幸占刘宅一村,所付代价至大。 ”
税警总团第五团丘之纪团长壮烈殉国
苏州河之战, 税警总团伤亡极大,到徐家汇休整时, 所剩兵力,只能够编成两个团, 第一支队被缩编为第一团,由龚贤湘代理团长;第二支队缩编为第四团,由张在平代理团长。名义上虽然是两个团,实际上每团还不足 1000 人。
税警总团经上海一战,元气大伤,余部被编为四十师。孙立人伤未痊愈即赶往武汉,以五千伤兵为基础,于 1938 年 3 月重建税警总团。 之后, 税警总团转移到贵州都匀整训,最初编制号称三个团(实际编制人数不足),其后逐步发展到五个步兵团,一个学生团,一个特别任务队组成,人数之多,再加之孙立人当时与齐学启等团副们的演练,战斗力增强。戴笠对税警总团垂涎已久,欲意纳入军统运用。孙立人总团长去重庆,最后在军参谋总长何应钦的调试下,其麾下三团分属给戴笠,余下再重组成一一二,一一三,一一四,共三个团,正式改名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三十八师。
被誉为“东方隆美尔”的孙立人将军
1941 年底,税警总团第 2、3、4 团和直属队被改编为新 38 师,作为中国远征军主力部队入缅作战,横扫缅甸北部。第二次入缅作战时,孙立人任新一军军长,攻克八莫、南坎、老龙山、南巴卡、新维、腊戍、乔美等地,共击毙日军3万3千余 ,是抗战中军级单位将领中歼灭日军最多的将领,有"丛林之狐"、"东方隆美尔"的美称。孙立人一战成名,税警总团成就了日后新一军的辉煌。成为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主力新一军的主力部队。(关于中国远征军,我们将另文撰写。这里就不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