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七年的斗转星移,十七年后物是人非。
“师父啊,咱们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燕子楼啊,怎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燕子没有就罢了,你说这半年咱们这楼换了几个地儿了?感情哪里下脚哪里就是燕子楼啊?”二十来岁的清俊男子,一身麻衣破衫,正费劲巴拉地收拾他们新落脚的地方,坐落在北方某个犄角旮旯的、荒无人烟的废弃落魄的二层小木楼。
男子口里的师父,一个花白头发,面庞清瘦却风采卓然的四十岁有余的书生,正闭目打坐,修身静心。
这年轻男子正是在十七年前那场屠村里唯一活下来的人。而他口里的师父正是燕子楼第三十八代楼主燕云楼。

当年他的师兄弟一个个外出后再没有回来,师父亲自出山去少林派找大师商议,一去三月有余,正当他怀疑自己是否是被门派忘记加抛弃的时候,师父伤痕累累地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他的师父交代了前因后果和孩子的来历后一命呜呼,留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的十七年,他便带着这个拖油瓶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自己也从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变成了风姿犹在的中年魅力男子。偶尔感叹时光易逝、岁月无情,但更多的是想找到当年那场武林祸事的真凶。三岁的孩子早就什么都忘了,所有的伤痛便放在了他一个有为青年的身上。

“师父,师父……”年轻男子实在觉得打扫无趣,拿着扫把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尘土飞扬,蛛网乱飞,“那么多能住的地方,干嘛选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买个盐都得跑五里地。”
事实上,这里离最近的村庄下河村还有七里多地,他说五里地还说少了。
“十七,你手脚慢一点,打扰了师父调息运功,有你好看。”燕云楼慢条斯理地闭眼说话。
“是师父!”原来这男子叫十七,只见他停下动作,拿着扫把恭敬作揖一下,随后又转过身龇牙咧嘴地说:“闭目养神才怪,还不是睡觉,这么大尘土睡觉也不怕熏得慌。”
“咳咳咳。”师父仿佛听见了徒弟的自言自语,发出了几声咳嗽,也可能是被呛得。
十七撇了撇嘴不再作声,可又忍不住扮着鬼脸,使劲用扫把在空中乱七八糟鬼画符,像个杂耍的猴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