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野性、神秘,这是不容错过的声音。”Glintwine热红酒乐队首张专辑《Sip on that glintwine》上架后,著名作曲家、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张帅对乐队主唱笛笛的表现作出极高赞誉。
正如这一评价所言,作为Glintwine热红酒乐队主唱,笛笛有着情感充沛、声线丰富、旖旎饱满的独特歌喉。这使得她在演唱不同外语歌曲时,既能保留当地特色音乐风情,又巧妙融合个人演绎风格,展现了中国新生代音乐人的风采。
优秀的音乐足以超越任何国界、语言和文化,但这背后需要创作者厚植地域文化本源,体验多元浓郁的乡土风情,沉淀阅历和品位。
从美国华盛顿大学人类学及现代舞双专业、耶鲁大学东亚研究所相继获得学士、硕士学位后,笛笛沿着“丝绸之路”而行,四年游历了哈萨克斯坦、格鲁吉亚、乌克兰和亚美尼亚等中亚国家,并深入了解当地艺术文化,为其改编异域风情歌曲铺垫扎实创作基础。
“游历丝绸之路是成年之后的出发点”
生于艺术世家,笛笛自幼接触音乐,对音乐有着天然的好感。从4岁开始,一直到出国留学前,她都在坚持古典钢琴的系统性训练。然而,在美国华盛顿大学留学时,她却选择了“主攻”人类学方向,并辅修了现代舞专业的双学位。
“虽然没有走音乐专业方向,但是在留学研读期间,我从未离开过舞台,更没有放弃过音乐。”在学习古典乐的同时,笛笛对摇滚乐、人声清唱、爵士乐、音乐剧、舞蹈等多元艺术种类都深感兴趣,也与不同音乐学者、艺术家合作演出。
在很多人看来,人类学和现代舞这两个专业并不“强关联”,但笛笛对此却有着另一番独特见解:“人类学本质就是研究文化,涵盖很多学科领域,例如舞蹈人类学、音乐人类学等等,从不同群体的行为习俗中深究成因。而我现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把所有学习内容与之前游历丝绸之路的经历结合起来。”
对不同文化感兴趣的人,一定也着迷于不同语言。“我们会对某个地方深入了解后,用当地语言或者是当地艺术表现形式,演绎不同特色的音乐作品。所以在我看来,我和其他音乐人的产出结果是相通的,不同点在于其他合作的音乐人是科班出身,持续进行系统化学习,而我是通过音乐演作去呈现我的学术所得和舞台积累。”
笛笛过往的舞台积累,除了作为耶鲁清唱团表演者之一在世界级一流音乐厅内演出外,更多是受其游走丝绸之路的艺术旅程所启发而成。
从美国华盛顿大学毕业后,笛笛从哈萨克斯坦开始,一路行走格鲁吉亚、乌克兰、亚美尼亚等中亚国家。在游历期间,她开始创立个人公众号“在路上的笛笛”,并在其中持续记录自己在丝绸之路的生活故事,以及拍摄与哈萨克斯坦、格鲁吉亚当地艺术家合作的音乐演奏视频,由此渐渐积累了第一批粉丝。
“对我而言,游历丝绸之路是我成年之后的出发点,一直伴随着我往前出发。”行走许多中亚国家后,笛笛发现他们拥有悠久传统的音乐艺术,音乐情感非常深沉,而这些深刻的东西需要被当代世界所看到的。
怀揣”让更多人看到世界音乐文化”的这一理想,笛笛决定邀请专业优秀的音乐人共同组建乐队因缘际会之下,笛笛在一次深圳耶鲁校友会的同台表演中认识了古典吉它手濮小博。而小博专业精湛的演奏水准,以及“一拍即合”的默契合作,给笛笛留下深刻印象。
“提出组建乐队的想法后,小博很快就答应了。”为乐队起名时,笛笛特地用了自己最爱的热红酒作为基础,“之前我们尝试过用其他名字,但最后都觉得,没有比‘Glintwine热红酒’更能代表我们的风格,因为热红酒本身风味丰富,还可以再加入其他香料水果,是充满想象的,同时热红酒也有微醺感,十分吻合我们演绎的爵士音乐特色。”
思及扩建乐队需要考虑长期合作的档期需求,笛笛和小博决定固定双人主体搭档,并计划接下来以“项目制”的演出或录音合作形式,邀请贝斯手、鼓手、钢琴家、大提琴家等不同音乐人共同演绎音乐曲目。
“艺术,是由自己定义的”
耶鲁研究生毕业回国后,笛笛一边组建乐队,一边也在筹建创立红酒公司。“离开深圳十几年后再回来,相当于重新了解国内发展现状,重新适应深圳的工作生活节奏。”
“国内开放包容的创业环境带给我许多机会,让我能够真正去在国内落地此前的游历积累,也让我有机会去为一些丝绸之路的国家城市与深圳之间搭建音乐艺术交流桥梁,实现联动合作。”
在笛笛看来,粤港澳大湾区的建立发展,有利于城市之间融合沟通。“在我的学生时代,尽管广州和香港、澳门等地距离很近,但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总是会因为地域的文化、经济、商业差异而不可避免地会产生陌生感。”
“现在每个城市不仅能保留自己的特色发展优势,同时还拥有更多交流互动的机会,这非常有利于我们的音乐创作,例如广州本地历史文化沉淀会比深圳厚重,且还有其他外来文化在广州沉淀发酵,所以广州整体音乐艺术创作氛围非常浓厚积极,我们也在广州认识到许多本土音乐人。”
在笛笛看来,深圳同样有年轻、活力、勤奋等特色亮点,落地能力非常强,这和广州的文化优势可以形成充分互补、串联影响。
从深圳到华盛顿、耶鲁以及中亚国家后再回到大湾区,笛笛的丰富旅居经历,使其对宜居宜业的品质生活空间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走过许多地方后发现,每个城市的居住空间必然是有限的,尤其是国际化都市群例如大湾区,整体生活空间会更加拥挤,这对在大城市生活的人而言是一个挑战。但生活空间充分开发的先决条件,也带来了大城市生活便利的优势。”
从城市空间转向私人住所,笛笛认为空间转换无形中会带来心态转换,“我是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因此我很看重我的生活空间,也会用心规划设计自己的家,例如卧室面积不需要很大,我们只要做好空间规划,让自己住的更加舒服。”
而对艺术元素之于高品质生活空间的意义,笛笛则深有感触,她认为艺术元素能彰显生活者的审美品味和生活态度。“我们需要艺术装饰,但这并不代表一定是名家的画作或昂贵的收藏品。就像摆放在我的书房里的陈列品,基本都是我从旅居地带回来的艺术品,每一个物件背后都承载着独特的创作故事。”
艺术作品背后的故事,让笛笛总是不禁感叹人生丰富多彩的特性,也让她与世界产生联动与链接,而这一联想会让她深感美妙奇特。“艺术对生活和空间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但可以由你自己定义,它会带给你许多慰藉和灵感。”
如今渐渐适应深圳生活后,笛笛也更加鼓励在城市奋斗的朋友们有机会多往外面走一走,“说实话,在节奏繁忙的深圳待久了,会很渴望换个城市、换个环境生活,拥有更广阔的放松空间,然后再回来进入工作状态。”
“30岁后,我才知道为什么要唱歌”
无论是创业红酒公司,还是创立乐队筹建专辑,笛笛似乎总是非常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但她坦言,在疫情三年里,Glintwine 热红酒乐队也曾遇到些许波折和瓶颈。
“那段时间乐队线下演出非常少,跟观众们、跟舞台都有‘脱节’的感觉,可能就出现了瓶颈期。但我觉得作为艺术工作者,我们在做音乐的过程中就是寄托情感,必须得不断输出、不断表达,所以为了让彼此维持一个好的状态,我便提出做一个专辑,相互打气完成这项挑战。”
在乐队发展向好的同时,笛笛也在兼顾自己的红酒业务和家庭生活,需要比其他专职音乐人花费更多时间规划“两头跑”的行程。
“每一次演出前都需要去做很多工作,‘如何调配好时间’也就成为我个人较大的挑战,目前也是在不断在调整中实践,在实践中调整。没有一件事情是容易的,如果你已经在做自己热爱的事业了,那就要去克服所谓的困难。”
在深圳生活,似乎每个人都很难逃开“内卷”的焦虑,但笛笛并不认可“过于内卷”的状态,而是在过程中把握好一个度。
“在深圳演出、生活后明显感觉到,深圳不允许你不停下来,因为你停下来的同时,别人是在往前走。所以很多时候要坚持定力,要自己去判断选择,比如我真的需要接这个项目吗?它带给我有哪些短期效益,有哪些长期效益?这些也是在考验着我们的时间分配、精力分配。”
不仅如此,在步入三十而立之年以后,笛笛整体心态更加淡定从容。“在国内生活环境里,社交平台上,充满了年龄焦虑和容貌焦虑的声音。但我度过30岁生日后,整个人更加轻松,状态也越来越好,就像是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如果拿20岁出头和现在作比较,我更憧憬接下来的发展。”
“30岁之前,我只知道自己会唱歌;30岁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唱歌。”随着年纪增长,笛笛不再想着去证明什么,也不再去过度在意外界的看法,而是自然而然地通过音乐去传达东西,这也让她更加轻松。
而在「不太在意的东西系列」中,她特别提到,房子之于婚恋关系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个必需品。“我理解在大城市快节奏生活状态中,房子成为高价值的存在,所以要想获得它,对年轻人的生活是有一定影响。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更重要的是自己决定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被世俗态度所框定。”
正值一年一度毕业季,许多年轻人正在从大学这座象牙塔走向社会,跃入人海。作为“过来人”的笛笛,认为「毕业」只是一个人生节点,而在漫长丰富的人生中,年轻人还会遇到许多重要的瞬间。
“年轻的时候,不妨多尝试新事物,在尝试中去发现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从中拓宽视野、探索潜能,同时也能享受这些东西给我们带来的成就感。因为在你身上,还有很多你不曾发现的闪光点,值得被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