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恒业 耕田
老丁下午去镇上朋友家,不觉已到饭点,朋友要留他下来吃晚饭,老丁说不了,我得在天黑前赶回去。朋友笑了。
朋友笑,是笑老丁胆小。老丁回家的必经之路,有条小河,河里及岸边长满了芦苇,据说那里经常闹鬼,老丁害怕,朋友就不再强留,把他送出门外。
镇上离老丁家不算远,过了那条河三里地,就到了。可老丁还没到家,意外就发生了。
老丁来到小河边,一阵风吹过,河边的芦苇哗哗作响。此时已是黄昏,漫天野地不见一人,老丁打个寒颤,不禁想起村里人们常说的、发生这里的一个离奇古怪又吓人的事儿。
说一个卖油翁,挑着油挑子游乡回来路过小河边,天擦黑了,桥那头过来一个红衣女子,拦住他要买油。卖油翁说油卖完了啊,红衣女子说明明还有半桶,你骗人。卖油翁笑了,说我的油我还不知道,不信你看,边说边低头把前面那油桶盖打开。这一打不要紧,油桶里竟有半桶冒着热气的鲜血!卖油翁大吃一惊,抬头却不见了红衣女子,只有河中芦苇被风刮得左右摆动和发出的阵阵声响。卖油翁猛然醒悟是遇到鬼了,他“娘啊”一声尖叫,丢下油挑子就跑了。
想到这里,老丁心里一阵紧张。一紧张,突然内急,老丁暗骂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急的不是时候。可越骂越急,没办法,老丁只好急匆匆钻进河边芦苇荡里解手,他找个地方蹲下,三下五除二就把裤腰带解开了。
谁料老丁还没完事儿呢,像他一样着急忙慌地进来一个女子,也是边走边解裤腰带,他一看,巧了,原来是邻居锅拍脸嫂子。老丁暗骂一句,奶奶的,解个手也解不安生。
情况紧急,老丁也顾不上擦屁股了,第一时间收了摊子,提着裤子就站了起来,猛不防,把锅拍脸吓一跳。
锅拍脸反应过来,双手捂着脸,“妈呀”一声就转过身去。锅拍脸顾此失彼,裤子一家伙秃噜到脚脖子上,把白花花的大腿和大红裤衩子露了出来,老丁赶紧提醒她把裤子提上。
老丁问:“嫂子这么晚了你咋跑这儿了?”锅拍脸答:“你哥肚子疼我去镇上买药。”
“那你钻芦苇荡里弄啥?”老丁又问。
锅拍脸这回没答,说兄弟,你先别问了,把你的裤子提上再说话吧,老丁说嫂子你背后有眼啊,我早提上了。
锅拍脸一听,不好意思笑笑,转过身来,看着和她一样狼狈的老丁,说,他娘那个脚,不知道咋的,每回我走到这儿,就想起那个红衣女子和卖油翁,一想到他俩,就得解手。
锅拍脸说到这里,说兄弟你刚才猛地一站,可把嫂子吓坏了。说完问老丁,天快黑了你咋跑到这里上厕所?老丁说从镇上回来路过。
老丁说到这里打住了,他不好意思在一个女人面前,说他怕鬼不敢走夜路,还被吓出一裤裆屎来。
俩人从芦苇荡出来,老丁说嫂子你赶紧去吧,大哥还搁家疼着呢,再说,你不抓点紧,回来天都黑透了。
锅拍脸一听,说兄弟,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敢去镇里了,要不你陪嫂子一块去得了,咱俩有个伴,我心里踏实些。
老丁说嫂子,这样不好吧,咱俩结伴,孤男寡女,要是叫熟人碰上,不说咱俩的闲话才怪。锅拍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咱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一筐子馍吃一多半了,怕啥怕。
老丁想想也是,点了点头说,中是中,可我还没喝汤(吃晚饭)哩。锅拍脸笑了,说那还不好办,到镇上,我给你买两个驴肉烧饼不就妥了。
锅拍脸看老丁心动了,趁热打铁说,咱回来,我叫恁哥请你喝酒。
老丁终于同意了,他冲锅拍脸笑笑说,嫂子,那你稍等,我得去芦苇荡把屁股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