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亲戚都说，姑姑简直就像是翻版的奶奶。
一样的强势、一样的得理不饶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别人就没有话语权。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姑姑竟然想要篡改奶奶的下葬时间。
甚至不惜和身为长子的父亲大吵一架！
直到时隔两年后，我才明白姑姑这样做的道理......
01
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我还在外地工作，接到父亲的电话时，整个人几乎愣住了。
尽管奶奶已经年迈，但我从未做好过她离世的准备。
父亲的声音很沉，带着明显的悲痛：“老妈走了。”
我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手一松，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回到家时，父亲已经在客厅里坐着，脸上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我走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你奶奶一生操劳，一直在家里主导一切，今天走了，家里空了许多，还有点不适应。”
我走过去扶住父亲的肩，母亲也在一旁默默擦拭着眼泪，虽然她表面上看似坚强，但那一刻，我知道她心中同样五味杂陈。
虽然母亲从未表达过对奶奶的感情，但她也在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毕竟奶奶才是家里说一不二的人，总是能精准地指挥每个人，哪怕是家里最小的琐事。
“奶奶去世了，葬礼得赶紧安排。她一生辛劳，总得有个体面的告别。”
但就在这时，姑姑突然走进了房间，她那强势的气场立刻占据了整个空间。
她穿着黑色的外套，神情严肃，毫无一丝悲伤。
“葬礼的事我来安排。”姑姑的声音不容反驳，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父亲微微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才说：“我已经请人看过了，下葬的时间已经定好。”
“时间不合适。”姑姑一挥手，脸上的神色冷静而坚决，“我看了日历，今天不行，得推迟几天。”
父亲微微一愣，显然有些不解，“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按原定时间？”
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但依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姑姑不耐烦地瞪了父亲一眼，“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怎么没事儿？难道你不懂吗？这事关奶奶的安息，你就算心情不好，也得遵从我的安排。”
她继续说道，“按我说的，选择个好日子，家族的人都能聚齐，送奶奶最后一程。”
父亲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但是你……你不可以随便改变别人安排好的事。”他有些动气了。
“你想要奶奶的葬礼草草了事，还是想让她安息？”姑姑冷冷地回了一句。
这一刻，我感到一阵寒意，姑姑的强势，几乎要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下去。
尽管父亲不太同意，但在姑姑的坚持下，他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既然你说这样，那就推迟几天。”
我站在旁边听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复杂。
姑姑总是这样，干脆利落，强势到让人无可奈何。
虽然她年纪不大，但仿佛她总能站在最高的位置，把所有人的决定都压下去。
姑姑的决定改变了所有人的安排，葬礼的事宜也开始变得愈加复杂。
我可以感受到父亲的无奈，他虽然表面上同意了姑姑的安排，但他内心的失望早已溢于言表。
葬礼前几天，姑姑再次亲自来到家里，开始做起了细致的安排。
她把奶奶的房间重新整理了一遍，亲自挑选了祭品，甚至给所有亲戚打电话通知新的葬礼时间。
她总是这么高效，总是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把手。
我记得那天，父亲坐在客厅里，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张纸，似乎在忙着写些什么。
姑姑却突然出现在门口，“你这么忙，怎么不去看看奶奶的遗物？这些东西都得处理掉，你不觉得麻烦吗？”
父亲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少管管？我知道你是姐姐，但你不应该干涉我的事情。”
姑姑没有理会父亲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你知道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里的好。你现在没心情管这些，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做法对家里有帮助，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选择？”姑姑冷笑了一声，“你只有一个选择，听我的。你要是聪明，就乖乖照着办，别到时候再弄得一团糟。”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对话，内心开始涌现出不安。
虽然姑姑在外人面前一贯是“理智”的象征，但我知道，奶奶的死对她来说，似乎不仅仅是个简单的葬礼。姑
姑那种强势的性格，深深地影响着家里的每一寸土地，而父亲和母亲似乎都被她压得无力反抗。
葬礼的前几天，亲戚们开始陆陆续续到来，姑姑精心安排着每一项细节，包括座位的安排、餐桌的布置，甚至连送葬的队伍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她的高效和干脆，让每一个亲戚都对她刮目相看。
大家纷纷称赞她：“还是姑姑能干，家里所有事都能照顾得井井有条。”
父亲虽然偶尔发出不满的声音，但他依然默默地忍受着，似乎不想再与姑姑发生什么争执。
葬礼当天，姑姑早早地到了现场，指挥着一切，她站在一旁，手下安排着每一件事，似乎在为奶奶做最后的安排。
而父亲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显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看到父亲那种迷茫的眼神，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父亲与奶奶因为婚事而闹翻的那一幕。
那时，父亲从未想过会与母亲结婚，也未曾想过会与奶奶闹得如此不愉快。
但现在，面对奶奶的葬礼，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默默承受着。
葬礼结束后的两年，我们也回到了普通生活，但就是在一个普通的春节，我从外地赶回家，刚一到姑姑家，就被亲戚们热情迎接。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恰巧有人谈论到了奶奶的葬礼，几乎每个人都在夸赞姑姑的安排，说她推迟了奶奶的下葬时间，让更多亲戚有时间赶来悼念。
大家纷纷表示，姑姑真是“明事理”，能够考虑到每个人的感受。
“对啊，”姑姑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这事情的轻重，原本我们都想赶在短时间内下葬，但奶奶去世这么久了，大家都应该有时间聚齐。”
亲戚们纷纷点头称赞，大家都觉得姑姑做得很对，照顾到了家族中每一个人的感受。
“你们没看到当时的场面，葬礼办得多风光，亲戚们都赶来了。”有一个亲戚笑着说，“真是没有她，谁能这么妥善安排？”
我低头看了看父亲，他此时默默喝着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听到这些话时，明显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我心中微微一动，或许父亲早就不再在意这些，他的心已经沉浸在对奶奶的悼念中。
回想起来，奶奶去世时，父亲更多的是想让她早些入土为安，而姑姑在这件事上的强势，则为家族带来了不同的氛围。
她似乎从来不容许自己失败，总是能够迅速判断出事情的利害关系。
虽然我不认同姑姑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家里最强有力的支柱。
在亲戚们的夸奖中，我终于明白，姑姑在某些方面确实做得很好。
而就在这时，姑姑突然把话题转向了我。
“你这几年都没回家，怎么突然回来？”姑姑端起手里的茶杯，话中带着几分打趣。
我挤了挤眼，摇头笑了笑，“哪能，工作忙嘛，没时间回去。你这几年倒是越来越忙了，葬礼都安排得妥妥的，真是个能干的主。”
姑姑抬了抬眉，随意地摆摆手，“那是当然，家里的事，不管你们做不做，我都得管着。谁让我是长女呢。”
“嗯，长女嘛。”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无奈，姑姑这句话几乎成了她生活中的座右铭。
每当她提到自己是“长女”的时候，语气里总带着那么一丝微妙的优越感。
“爸呢？”我故意绕开话题，虽然我知道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但也没有直接提这件事。
“你爸啊，他现在每天都喝茶，乐得清闲。”姑姑嘴角扬起，显然心情不错。
“他最近觉得自己算是退休了，家里有我，他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事都交给我处理。”
我皱了皱眉，“那他身体怎么样？”
姑姑叹了口气，笑得有些无奈，“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多休息啊？你爸自从你奶奶去世后，整个人都憋着一股劲。你也知道，他哪能安静下来，什么事都得插上一脚。你也能理解，给他点时间他才会好。”
说着她突然转过身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奶奶去世后，家里不少人过来，这些日子你也听说了吧，亲戚们都说我做得好，但就是你爸一直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我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那是他忙得太累了，心情不太好，没关系。”
姑姑似乎没注意到我的不自然，继续说着，“我觉得吧，奶奶的葬礼这件事，大家都看得见，我做得好，虽然你爸那个时候很着急，但最终选择听我的，才把葬礼办得风光有面子，不然家里怎么能有这么多人来呢？”
“你说的对，确实是你做得好。”我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但内心的情绪却越发复杂。
我听着这话，心里有点别，姑姑似乎对父亲的“让步”非常得意，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在家里处于主导地位。
她的确做得很“完美”，几乎所有人都在夸她，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舒服。
父亲的沉默，或许是他心底的无奈，他早已不再争取，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一切已经不再掌握在他手里。
而姑姑，一直都在“主宰”着这一切。
我叹了口气，知道父亲并不会去责怪姑姑，也许他早已适应了这种局面。
可是我依旧觉得，姑姑在处理这些事情时，总是太过高高在上，忽视了父亲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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