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都说红白事不能相撞,可是大伯却执意要将灵堂放在邻居婚宴的旁边!
哪怕是老家的院子里有足够的位置,大伯依然寸步不让。
后来我了解到邻居家做了什么后,我才对大伯的做法拍手称赞!
01
奶奶的去世把家里的气氛压得非常沉重。
父亲和大伯的关系,自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太多和谐的地方。
特别是在奶奶去世后的葬礼安排上,双方更是难以妥协。
父亲一直认为,奶奶一生辛劳,为了家族付出了太多,理应回到老家安葬。
而大伯认为,奶奶毕竟是父亲家的人,应该选择当地的墓地,这样既方便大家,也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大哥,我看这个事儿你也别再反复了。”父亲站在院子里,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不耐。
“咱妈生前最想回老家安葬,你应该知道。”
“安葬个什么安葬?我说过,咱们家有钱了,买个好墓地,大家来祭拜就好了,干嘛非得跑那么远。”大伯一手拄着拐杖,语气有些不耐烦。
“安葬妈的事儿,是我说了算,谁都不能插手!”父亲脸上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起。
“爸,你别生气。”我赶紧拉住父亲的手,试图平息他内心的愤怒。“这事儿也不急,大家慢慢商量。”
大伯的脸色一沉,“慢慢商量?商量个什么商量?这是我娘,还是我说了算!”
“那你怎么不管咱妈生前的事,为什么不多帮忙?”父亲的语气有些尖锐。
“咱妈一直是为了这个家操劳,等到她生病住院,你哪里看见过你一天到晚在医院照顾她?”
大伯的脸瞬间涨红,显然这个话题让他有些愤怒。
“我工作忙!我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我怎么能天天跑医院?”
大伯显得有些急躁,抬手指了指父亲,“你以为我不关心妈妈吗?我做什么都得忙,可你一个人在家,天天在咱妈床前守着,难道就说明你孝顺我不孝顺?”
“做得再多也没用!”父亲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天天忙着挣钱,有哪个家庭不为了生活奔波,可咱妈在医院时,除了我,谁有那么大心力去照顾她?”
大伯并没有反驳,而是低下了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你看看你,哪里有过孝心!”父亲忍不住又骂了句,“明明是我妈死了,我在忙里忙外,你不仅不帮忙,还一天到晚喊累,什么都不做。”
我看到父亲和大伯站得越来越近,语气也越来越激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你们俩别再吵了,奶奶她在天上看着呢。”
“我可不管你们谁做得多,谁做得少。反正,咱妈的事,我来决定!”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透着坚定。
这场争执持续了好一会儿,最终父亲决定无论如何要带奶奶回老家安葬,哪怕大伯怎么反对,他也坚持自己的决定。
大伯无奈,最终选择了妥协——表面上不再干涉,但心里却一直有些不舒服。
一切终于商定下来,父亲和我准备将奶奶的遗体带回老家安葬,而大伯则答应稍后再去。
但就在出发的那天,我们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邻居家办婚礼。
“爸,你看,今天正好碰上了邻居的婚礼。”我有些低声说道。
父亲皱了皱眉,显然这婚礼的安排让他有些不悦。“婚礼?妈下葬的日子,竟然和婚礼撞到了一起,真是个不合时宜的巧合。”
“今天的婚礼是邻居家孩子的。”我继续说。
父亲却并没有对婚礼做出过多的评价,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件事情上。
“看他们这架势,估计不会改期。”父亲轻轻一笑,眼神中有一丝不屑。
“也不至于吧。”我有些不明白,“婚礼嘛,也有些尴尬,大家也没打算和你家冲突。”
“他们曾经在你奶奶生病时,根本不理会你奶奶的感受,甚至故意把垃圾扫到我们家门口,给咱家添麻烦。”
父亲语气中的愤怒显而易见,“你奶奶死了,他们该尊重我们的葬礼。”
就在我准备再开口时,大伯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婚礼场地的布置,他愣了一下。
“大伯,今天是奶奶的葬礼,不能让他们这样办婚礼。”我小声提醒。
大伯走到父亲身旁,轻声说道:“把灵堂在院外,给他们点面子,也能给咱妈留个体面。”
父亲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做,把灵堂设置在外面,不能让他们得意。”
“就这么定了。”大伯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笑容。
灵堂搭建在院外,与邻居的婚礼场地正好相对。
原本热闹的婚礼现场显得有些突兀,所有宾客看着对面庄严肃穆的灵堂,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爸,大伯,真要这么做吗?今天毕竟是婚礼,万一他们不高兴……”我有些犹豫地问。
父亲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既然他们不尊重咱妈,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尊重。”
“今天的婚礼,咱们不会让他们轻松。”大伯的脸色也变得严肃,“把灵堂外面扎好,什么场面我们都能接受,就不信他们不改期。”
婚礼现场的气氛渐渐有些尴尬,邻居家的宾客低声议论,大家都能看出他们的焦虑,但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发声。
当他们看到灵堂安静地矗立在院外时,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
终于,邻居忍不住走了过来,低声与父亲和大伯交谈。“对不起,叔叔,我们这婚礼是定了很久的,能不能……改个日期?”
“改?”父亲冷冷地回应,“今天是我们家的葬礼,怎么改日期?”
“我们愿意改日期,实在对不起。”邻居连连道歉,“我们不想给您家添麻烦。”
“那好,改期。”大伯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决定吧。”
邻居们最终不得不改变了婚礼的时间,整个气氛终于平静下来。父亲和大伯对这场“报复”也并不后悔,反而有些释然。
奶奶的葬礼终于结束了,灵堂在外面的院子中安置了几天。
虽然邻居们不满,但也没有人再提起任何异议。
最后,他们默默地改期了婚礼,甚至在婚礼过后,给我们送来了几箱酒和一包烟,作为“赔礼”。
然而奶奶的葬礼虽然结束了,父亲和大伯之间的争执并没有因此而完全平息。
虽然他们在大庭广众下达成了一个表面上的共识,但实际上,两人心中都没有放下这场争斗。
我记得那天晚上,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父亲和大伯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似乎还在回顾着以往的事。
父亲手里拿着一瓶酒,嘴唇微微发白,看上去有些疲惫,而大伯则坐得直直的,一直盯着手中的酒杯。
“老二,”大伯开口了,“今天的事情,我虽然表面上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其实不太舒服。”
“你不舒服?”父亲抬起头,微微皱眉,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怒火。
“你当年根本不管咱妈的事,直到她生病了,你才想起来关心,结果你想怎样?”
大伯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擦着酒杯的边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知道的,我一直忙着挣钱,自己也有家庭和事业要顾。你在家照顾妈的事情,你做得对,我知道你为家里操了很多心。”
大伯的语气软了下来,但眼神依然显得坚硬,“不过,这次的葬礼,应该是我和你一起商量的,而不是我一个人被推到后面。”
“你总是这样,永远都有一堆理由。”父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管怎么样,葬礼最终安葬在了她想要的地方。你是不是觉得不高兴,根本不重要。”
大伯突然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开口,“其实我也没打算和你争什么,只是……这事儿让我觉得你过于坚持,始终没有照顾到别人的感受。”
父亲听后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沉默了片刻后才慢慢开口,“我理解你心里的不快,但是这是咱妈的事,只有我们自己能决定。”
“我做得够多了!”父亲突然大声说道,语气中的愤怒再度爆发,“你就永远是那样,总是借口忙工作,借口照顾家里,借口一切,最后把所有事都推给我一个人。你知道咱妈是多么辛苦地看着我们长大的,你知道吗?我从小看着她为家里操劳,根本不需要你来解释什么!”
大伯没有再说话,低下了头,似乎不想继续争下去。
周围一时间寂静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父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这些借口。”
我坐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两位长辈的对话,心里虽然有些惶恐,但也知道,或许他们的争执早就埋下了伏笔,只是今天终于爆发出来。
“老二,我……我不怪你。”大伯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很辛苦,咱妈也是在心里一直惦记你,觉得你是家里最能干的那个人。可是,我一直以为,作为长兄,很多事情应该由我来承担,你懂的。”
“我懂什么?”父亲冷笑,“你若真懂,就不会在咱妈生病时掉头不管,等到她去世了,你才开始觉得自己不舒服。”
“老二……”大伯轻叹了一声,眼中闪烁着一丝歉意,“我知道自己当年做得不对,但我还是想说,今天的葬礼我会有些不高兴,并非是我不想让咱妈安息,只是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我心里一直不舒服。”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不满我带咱妈回老家安葬?”父亲的语气突然转冷。
大伯的眼神有些复杂,迟疑了片刻才开口,“我并非不满这个决定,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个葬礼,恐怕我们兄弟二人,始终都有些不对劲。”
父亲停了下来,瞪着大伯,“你是觉得我们的做法不合适?那你觉得合适的是什么?”
大伯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父亲和大伯依然没有再提起奶奶葬礼的事情。
家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平静,虽然表面上他们不再争执,但我知道,两人的心里依旧有些不甘和无法放下的遗憾。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老家的那天,父亲突然开口,“老大,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你没做到应该做的事,今天虽然我们争了这么久,但也算了结了。”
大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家里老二和老大做事的方式不同,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你做得够多了,”父亲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以后别再怨我。毕竟,大家的心愿都没错。”
大伯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却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对视着,似乎都在试图解开那个隐藏在心底的疙瘩。
最终,父亲拍了拍大伯的肩膀,“算了,以后好好做兄弟吧,别再争这些事了。”
大伯叹了口气,“嗯,行。”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但我知道,那个暗藏已久的隔阂,或许已经开始慢慢地消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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