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让小侄子住我的卧室,我很不乐意。爸妈却说:反正你迟早要嫁

茉看娱乐 2025-03-03 04:26:32

我死死盯着客厅里那只安静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弟弟一家刚从外地带回的疲惫和他们三天后的离开。妈妈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走过来,眼神闪烁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期待:“小雯,你房间收拾一下,让皓皓住进去吧,他都上小学了,需要单独空间。”

我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2012年流行的手机壳边缘磕出了一道新的裂痕。三十岁的我依然住在老家,不是因为啃老,而是两年前辞职回来照顾摔断腿的爸爸,顺便陪妈妈度过更年期。原本说好的独居空间,现在却要被侵占。

“可是我的东西呢?我的床、我的书柜,我的工作资料......”

弟弟端着茶杯,状似不经意地插话:“姐,你的东西可以搬到储物间啊,反正也没多少。”他目光扫过我床边那堆刚淘来的二手书,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从来不理解为什么三十岁的人还会窝在床上看纸质书,就像不理解我为什么放弃大城市的工作回到小县城一样。

“你和晓丽住主卧,爸妈住次卧,我就只能睡客厅沙发了?”我努力控制着音量,不想让正在厨房洗菜的嫂子听见。可水龙头的声音忽然停了,我知道她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那是一份已经翻过三遍的《县城日报》,角落已经被汗渍浸湿:“你这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迟早要嫁人,这房子终归是你弟弟的。”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我从来都是临时的存在。

“好啊,”我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那以后家里买东西,我不再出一分钱。”

1

弟弟一家来的第三天,我的房间已经完全变了样。

原本挂着的几幅水彩画被摘下,换成了皓皓喜欢的钢铁侠海报。书柜被挪到了储物间,床也换成了儿童床。我的私人空间在短短72小时内彻底消失,就像2008年那场地震后,家乡的老房子一样,只在记忆里留下轮廓。

嫂子晓丽把皓皓的衣服一件件挂进我的衣柜,她纤细的手指抚过柜门上那个我少女时代贴的小熊维尼贴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这衣柜有点旧了,味道也大。”她转头对妈妈说,声音恰好能传到厨房正在择菜的我耳中。

妈妈立刻附和:“是啊是啊,都十几年了。改天让你弟买个新的吧。”

我手中的菜刀停顿了一秒,继续机械地剁着蒜末。蒜汁溅到了手指上,辛辣刺痛,却比不上心头那股酸涩。

餐桌上,皓皓兴奋地喊着:“奶奶,这是我的房间了对吗?”

“对啊,以后你来看奶奶就住这间。”妈妈慈爱地摸着皓皓的头。

我低头扒饭,感受着喉咙里那团怎么也咽不下去的硬块。小侄子才七岁,我不能怪他。可我忍不住想,为什么我在这个家里三十年的存在感,抵不过一个七岁孩子三天的到来?

饭后,爸爸照例看电视,播放着《新闻联播》,那个我从小听到大的片头曲如今听来格外刺耳。妈妈和嫂子在厨房洗碗,不时传来笑声。弟弟陪着皓皓在“我的”房间玩积木。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那把已经磨得露出黄色海绵的老椅子,是我大学毕业时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月光洒在楼下的梧桐树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心事。

手机忽然震动,是老同学王芳发来的消息:“小雯,听说你辞职回家了?怎么样,在家里待着舒服吗?”

我望着屏幕,不知如何回复。两年前因为爸爸摔断腿,我主动辞去北京的工作回来照顾,却从未想过“临时”二字会成为永恒的标签。

回家,原来是一场看不见终点的旅行。

弟弟晓丽带着皓皓从我房间出来,经过阳台时,晓丽亲切地说:“姐,你别老是一个人闷着,多和我们聊聊天嘛。”

我勉强笑笑:“嗯,我在回复工作邮件。”

这个谎言连我自己都不信。自从辞职后,哪来的工作邮件?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悲的借口。

2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平时早。六点,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我已经洗漱完毕,站在客厅里望着那张铺着被子的沙发。昨晚我就睡在这里,腰酸背痛,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才勉强入睡。

妈妈从卧室出来,看见我正收拾沙发上的被褥,愣了一下:“这么早?”

“嗯,睡不着。”我简短地回答。

“你呀,就是太计较。你弟一家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能委屈几天?”妈妈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烧水。

委屈几天。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我的自尊。是啊,在他们眼中,我从来都应该是懂事的那个,是应该无条件让步的那个。

早餐我做了皓皓喜欢的鸡蛋饼,他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着一圈油光。“姑姑,你做的比妈妈好吃!”他大声宣布,引来一屋子笑声。

晓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是啊,姑姑做饭可厉害了。”

我机械地微笑,心想这或许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被认可的价值。

饭后,我照例去超市采购。刚要出门,妈妈塞给我一张购物清单:“晓丽说皓皓喜欢吃进口牛奶和蓝莓,你顺便买点。对了,你弟喜欢的那种烟也买两条。”

我接过清单,脑海中闪过早上说的话:“那以后家里买东西,我不再出一分钱。”但我没有重复,只是点点头,拿着家里的钱包出了门。

超市里人不多,我推着购物车,机械地按照清单一样样挑选。忽然,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从身后飘来。

“小雯?真的是你啊!”

我转身,看到了高中同学李玲。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手腕上戴着我工作时一直想买却因为太贵而放弃的那款手表。

“好久不见。”我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你现在在哪工作?”

“我在省城一家外企做HR。听说你辞职回来了?现在在做什么?”

我握紧购物车的把手,感受到掌心渗出的汗珠:“我...在照顾父母。”

李玲了然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再熟悉不过的怜悯:“真孝顺。你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这个词像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划开了我的伪装。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轻声说,声音淹没在超市嘈杂的背景音乐中。那是一首老歌,唱着“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刺得我眼睛发酸。

回家路上,我鬼使神差地拐进了一家银行。半小时后,我办理了一张新的银行卡,并把个人账户里仅存的两万多存款转了进去。这是我在北京工作时省吃俭用攒下的最后一笔钱,原本打算给爸妈买些营养品和药。

但现在,我决定把它留给自己。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必须为自己保留一条退路。

3

傍晚,我抱着一大堆超市袋子回到家,皓皓立刻兴奋地冲过来:“姑姑买什么好吃的啦?”

我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他喜欢的蓝莓和进口牛奶,他高兴地接过去,一蹦一跳地跑向厨房喊道:“妈妈,姑姑买了蓝莓!”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看我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花了多少钱?”

“两千多。”我轻描淡写地说,把收据递给她。

妈妈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贵?”

我打开袋子,一样样往外拿:“弟弟的烟,两条,四百多。皓皓的进口牛奶和蓝莓,三百多。爸爸的保健品,五百多。家里的肉菜水果,七百多。嫂子说想吃的那种进口巧克力,三百多...”

妈妈看着满茶几的东西,表情有些复杂:“你...你这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不是您给我的清单吗?”我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感。

妈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厨房。

晚饭后,弟弟拿出一瓶红酒,说是单位发的,难得一家人团聚,要喝一杯。妈妈高兴地拿出珍藏的水晶杯,那是我大学毕业时送给他们的礼物。

酒过三巡,爸爸红着脸,拍着弟弟的肩膀:“小辉,你在城里发展得不错啊,这次回来多住几天。”

弟弟笑道:“爸,我和晓丽商量过了,等皓皓放暑假,我们就接您和妈一起去城里住一阵子。”

妈妈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我总担心你们在城里过得怎么样,亲眼看看我才放心。”

我低头喝酒,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原来,爸妈也是会想出去看看的。只是,他们从来没想过和我一起。

弟弟又道:“对了爸,我看咱家这房子有点旧了,我想着等我年底发了奖金,给您和妈换套新房子,离我那边近点。”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轰然炸开。换房子?那我呢?我回来这两年,一直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却从没想过,在家人眼中,我或许只是个过客。

“小辉有出息。”爸爸满脸欣慰,举杯向弟弟致意,“不过换房子的事先缓缓,你们自己的日子还紧着呢。”

“爸,我这不是孝敬您和妈吗?再说以后皓皓上学,您和妈在身边帮着照顾,多好。”

妈妈一脸幸福地看着皓皓:“是啊,我和你爸也想多陪陪孙子,看着他长大。”

在这场热闹的谈话中,没有人问我的想法,仿佛我是空气,又或者,他们已经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跟着他们一起走,继续扮演那个永远付出、永远不被期待有回报的角色。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酒精顺着喉咙滑下,在胃里燃起一团火。我想,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4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以前公司同事小张的电话。他说公司最近在扩招,问我有没有兴趣回去。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盏灯。

“薪资比你走时高20%,但需要本周内到岗。”小张在电话那头说。

我沉默了片刻:“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

挂了电话,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望着远处的山峦。记得小时候,妈妈总说女孩子迟早要嫁人,不用像男孩子那样拼命读书。但我偏偏不信,发誓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结果呢?我确实在大城市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却又因为家庭责任回到原点,重新变成那个“迟早要嫁人”的女儿。

中午,我帮妈妈做好饭菜,却没有坐下来吃。我换了身衣服,对妈妈说:“我出去一下,中午不在家吃了。”

妈妈正忙着给皓皓盛饭,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我站在门口多望了一眼,只见弟弟、嫂子和爸妈围坐在餐桌旁,皓皓正兴高采烈地讲着学校的趣事,一家人笑得热闹。那画面温馨而美好,唯独少了我的位置。

我轻轻带上门,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向镇中心。路过那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老照相馆,橱窗里还挂着我十八岁生日时拍的艺术照。照片中的女孩眼神明亮,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十二年后会站在这里,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县城的咖啡厅只有一家,开在图书馆对面,老板是个海归,执意要把这小小的空间装点得像模像样。我推门进去,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掏出手机给小张回了信。

“我接受,下周一报到。”

发完这条信息,我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是的,我要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家人失望。

咖啡杯上还留着口红的痕迹,服务员擦拭得不够彻底。我用纸巾轻轻抹去,却想起小时候妈妈总说的话:“女孩子要学会吃亏,这样将来婆家才会喜欢你。”

吃亏,原来已经成了我的本能。但今天,我决定不再吃这个亏。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银行,把早上接到offer后准备的辞职信和银行卡放进了一个信封,又写了几句话。我知道,这个决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我必须坚持。

晚饭时,全家人都在,气氛一如既往的融洽。皓皓兴高采烈地说着今天和新认识的小伙伴玩的游戏,妈妈慈爱地看着他,不时给他夹菜。

我吃完饭,轻轻咳了一声,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几乎无人注意。我又咳了一声,这次稍微大声些,妈妈终于看向我:“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我有事要说。”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些。

餐桌上忽然安静下来,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连皓皓都暂停了进食。

“我接到以前公司的电话,他们想让我回去工作。我...决定接受。下周一就走。”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这么突然?”妈妈皱起眉头,“你爸的腿还没完全好呢。”

“爸的腿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不需要人天天照顾。再说有你和弟媳在,应该没问题。”我平静地回答。

弟弟插话:“姐,你现在回北京有什么打算吗?年龄也不小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三十岁的女人,在老家人眼中已经是“大龄剩女”,回北京无非是去“拼事业”,或者最后一搏找个对象。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简短地回答,然后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推到妈妈面前,“这是我这两年来家庭支出的清单和我的工资卡。卡里还有两万多,密码是您的生日。以后我会按月往里面打钱,家里有什么需要,您可以直接用。”

妈妈惊讶地看着信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女儿迟早要嫁人,但在那之前,我想先为自己活一次。”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憋在心里两天的话,“我不是说不管家里,而是想让自己有尊严地生活。”

爸爸放下筷子,神情复杂:“你这孩子,谁说你没尊严了?”

“当我的房间可以随时被收走,当我的付出被视为理所当所有人都觉得我'迟早要嫁人'所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时,我的尊严在哪里?”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没有哭。

餐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钟表滴答的声音,像是在计算这个家庭关系的保质期。

5

我的决定在家里投下了一颗炸弹,剩下的几天里,气氛变得格外微妙。

妈妈时而叹气,时而欲言又止;爸爸变得沉默,不再热衷于晚饭时的家庭讨论;弟弟明显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唯有晓丽和皓皓,依然我行我素,仿佛我已经不存在一般。

收拾行李那天,皓皓闯进储物间,看着我把衣物一件件折叠进行李箱。

“姑姑,你要走了吗?”他歪着头问,手里握着一个我曾经送给他的小玩具。

“嗯,姑姑要回北京工作了。”我轻声回答。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这个天真的孩子。他不过是家庭关系中无辜的一环,我不该迁怒于他。

“会的,过年过节姑姑都会回来看你。”我摸摸他的头,“以后你也可以来北京找姑姑玩。”

皓皓点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到我手里:“给你。”

那是一个小小的贝壳,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他珍藏已久的宝贝。

“这是我在海边捡的,妈妈说它可以听到海的声音。”皓皓认真地说,“你拿着它,就能听到我和爷爷奶奶说话的声音了。”

我鼻子一酸,蹲下身紧紧抱住他:“谢谢你,皓皓。”

离别总是令人感伤,尤其当你知道,这一走,很多东西将永远改变。

晚上,妈妈悄悄来到储物间,看着我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欲言又止。

“妈,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温和地道。两天来的冷静思考让我意识到,我无法改变家人的观念,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

妈妈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小雯,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

“你爸妈年纪大了,总希望孩子在身边。你弟在城里,总回不来。我们只有你了。”妈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哀求。

我放下手中的毛衣,坐到妈妈身边:“妈,我知道您的担心。但我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可是...”

“我不是说不管家里。我已经准备好了,每个月都会按时往卡里打钱,您和爸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需要我回来的时候,我也会立刻请假回来。”

妈妈沉默良久,忽然拉起我的手:“女儿,妈妈是不是亏欠你了?”

我摇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您没有亏欠我什么。我只是想,在被别人珍视之前,先好好珍视自己。”

“你说的对,女孩子不能总想着依靠别人。”妈妈擦掉我脸上的泪水,“你去北京好好工作,家里有我和你爸呢。”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都起来送我。爸爸破天荒地亲自开车送我去车站,路上一直叮嘱我到了北京要注意安全。

车站前,弟弟忽然拉住我的行李箱:“姐,对不起,我们太自私了。”

我摇摇头:“没关系,你照顾好爸妈就行。”

告别的场景没有我想象中的尴尬和悲伤,反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释然。也许,每个人都在这次冲突中意识到了什么,又或者,他们只是习惯性地配合我的决定,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坐在北去的列车上,我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家乡风景,心中百感交集。储物袋里,皓皓送的小贝壳静静躺着,提醒着我曾经的牵绊。

但这一次,我选择了自己。不是因为自私,而是只有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真正懂得如何爱别人。

火车驶入隧道,车窗变成了一面镜子。镜中的我,眼神坚定而平静,不再是那个为了家人可以牺牲一切的“懂事姑娘”,而是一个开始为自己活的女人。

我打开手机,在朋友圈写下一句话:“回北京的路上,此去,为自己而活。”

发送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内心深处的一声叹息,那是过去三十年的告别,也是新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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