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年,楚国被吴国打得满地找牙,国都丢了,楚昭王跑路,亡国就在眼前。
申包胥咬着牙跑到秦国,哭了七天七夜,硬是把秦哀公感动了。
秦军拉来救兵,还唱起了《岂曰无衣》,那股子同仇敌忾的劲儿,愣是把楚国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春秋末年,天下乱得像一盘散沙,各国忙着抢地盘,楚国却摊上了大事。
楚平王当年听了几句谗言,杀了太傅伍奢,把伍家满门抄斩。
伍奢的次子伍子胥跑了,带着一肚子仇恨投奔了吴国。
他在吴国混得风生水起,帮吴王阖闾坐稳了位子,还献了个“扰楚”的招儿,三天两头带兵骚扰楚国边境。
楚国被折腾得焦头烂额,压根没还手的余地。
到了公元前506年,楚昭王又干了件蠢事,羞辱了唐国和蔡国,惹得两国跟吴国勾搭上了。
吴王阖闾一看机会来了,带着伍子胥和孙武,联合唐蔡两国,浩浩荡荡杀向楚国。

吴军像砍瓜切菜,势头猛得挡不住,直接打进了楚国国都郢。
楚昭王吓得连夜跑路,宗庙被砸,王陵被挖,楚国眼看着要从地图上抹掉。
伍子胥还不过瘾,挖开楚平王的坟,鞭尸三百下才解恨。
楚国上下乱成一团,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这时候,楚国没人敢站出来收拾烂摊子。
吴军在郢都烧杀抢掠,楚国的旗帜被踩在泥里,亡国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叫申包胥的人站了出来。
他不是啥大官,就是个被封在申地的楚国人,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楚国不能就这么没了。

申包胥知道,楚国靠自己是爬不起来了,唯一的活路就是找外援。
那会儿,吴国在江淮一带横着走,能跟吴国掰腕子的国家没几个。
晋国跟楚国是老冤家,巴不得看楚国完蛋,压根指望不上。
想来想去,只有秦国还有点希望。
秦国在西边,国力不弱,跟楚国没啥大仇,兴许能拉一把。
申包胥没多想,收拾行囊,翻山越岭,硬是走到了秦国。
到了秦国,申包胥直奔秦哀公的宫殿,求秦国出兵救楚。
可秦哀公跟大臣们一合计,觉得这事不划算。

楚国远在南边,救了也没啥好处,吴国又不好惹,犯不着蹚这浑水。
申包胥跪着求了半天,秦哀公还是摇头。
申包胥急了,跑到秦国城墙底下,站那儿不吃不喝,哭了起来。
整整七天七夜,他没合眼,没沾一口水,嗓子哭哑了,眼泪流干了,还是不停地喊着楚国的名字。
秦国的百姓路过城墙,看着申包胥哭得死去活来,慢慢地都站住了脚。
有人叹气,有人抹泪,消息传到宫里,秦哀公坐不住了。
申包胥的哭声像根针,扎进了秦国上下的心窝。
七天七夜的坚持,硬是把秦哀公的心给哭软了。
他叫人把申包胥扶进宫,拍板决定出兵救楚。

秦哀公下了决心,立马点兵遣将,派了夫子满和子虎两位将领,带着五百乘战车,浩浩荡荡开往楚国。
出兵前,秦哀公亲自写了首诗,名叫《岂曰无衣》。
这诗写得简单,却句句带着劲儿,讲的是将士们穿一样的战袍,扛一样的兵器,一块儿上战场,跟敌人拼到底。
秦军将士听着这诗,血都热了,战车轱辘碾过黄土,扬起的尘土像要遮住天。
《岂曰无衣》唱的不是啥花哨的词儿,就是战场上的真心话。
诗里说“与子同袍”“与子同仇”,意思是大家穿一样的战袍,怀一样的仇恨,甭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一块儿往前冲。
秦军唱着这诗,士气像点着了火,战车跑得比风还快。

申包胥跟在后面,看着秦军的旗帜,眼睛又湿了。
秦军杀到楚国,正赶上吴军在郢都耀武扬威。
吴国没想到秦国会来掺和,一时间有点懵。
就在这当口,越国从吴国后头捅了一刀,楚国的百姓也抄起家伙,跟吴军干上了。
秦军打头阵,战车冲进吴军阵里,刀枪撞得火星四溅。
夫子满和子虎带着兵,硬是把吴军打得节节败退。

吴军扛不住秦军、越军和楚民的三面夹击,渐渐没了脾气。
伍子胥再能打,也架不住后院起火,只好带着残兵撤出楚国。
楚昭王得了消息,带着流亡的臣子回了郢都。
楚国的旗帜又在城头飘起来,百姓们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迎接国君。
申包胥站在城墙下,看着这一切,瘦得像根柴,脸上却有了点笑模样。
楚国算是从鬼门关捡了条命,申包胥的七天七夜没白哭,秦哀公的《岂曰无衣》也没白唱。
这首诗在秦军里传开了,兵营里、战场上,将士们一唱起来,士气就蹿得老高。

后来,诗传到了后世,收进了《诗经》,成了秦国人骨子里的那股子硬气。
到了战国,秦国人还唱着这调子,像是从春秋那会儿借来的火,烧得更旺。
《岂曰无衣》不光是首战歌,更是秦国跟楚国那段交情的见证。
申包胥的哭声,秦军的战车,楚民的怒吼,全都揉进了这几句诗里。
诗里唱的,是春秋时的一场仗,也是那年月里,人跟人、国跟国之间,能拧成一股绳的难得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