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父母总希望孩子能够外出打工赚钱,改变命运。可有时候,看似为我们好的决定,背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叫王小满,今年38岁,生在豫北一个叫杨湾的小村庄。村里人都说我打娘胎里就是个有福的,生下来时足足有九斤二两重。那时候接生的老祝婆还说,这孩子生得好,骨骼匀称,是个能享福的。
我家在村里不算富裕,但也不是最穷的。父亲王建国是个木匠,一手木工活儿在方圆十里地都是响当当的。母亲李秀英会做女红,村里有红白喜事,都少不了找她帮忙。
姥姥张翠花住在隔壁杨户庄,走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她今年88岁了,腰板还是直挺挺的,每天清早就要去村口的小菜园里转悠。村里人都说我姥姥是个有本事的,年轻时就自己带大了三个女儿,硬是没改嫁。
记得小时候,每逢年节,我就要去姥姥家住几天。姥姥总会从她那个开了锈的铁皮柜子里,掏出几个红彤彤的苹果给我。那时候我不懂,为啥姥姥自己舍不得吃一口白面馒头,却总给我买零嘴。
那是去年腊月里的事。父亲突然跟我说:"小满啊,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是在村里混日子,该出去闯闯了。"
我一听就纳了闷,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咋就要出去闯荡了?往年父亲最反对我出远门,说是村里的木工活儿早晚要传给我。这会儿咋变了主意?
"你三叔在县城开了个家具厂,那边正缺人。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去,工钱一个月两千,包吃包住。"父亲说这话时眼神躲闪,手里的烟头烫到了手指都没察觉。
母亲在厨房切菜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建国,这事咱再商量商量,小满在家帮衬着,日子不也挺好?"
"有啥好商量的!"父亲难得发这么大的火,"你懂啥?人家城里人都往外走,咱农村人难道就该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母亲被父亲一嗓子震住了,低着头继续择菜。我看到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菜帮子上。
这事很快传遍了村里。邻居王婶子过来串门,对母亲说:"秀英啊,你家老王这是咋想的?好好的孩子,咋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这城里鱼龙混杂的,可别让孩子学坏了。"
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传来父母的争吵声:"你要是敢把实话说出去,我跟你没完!"父亲压低声音的警告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事情到了第二天就有了转机。天还蒙蒙亮,姥姥就拄着她那根打磨得发亮的拐杖来了。她一进门就坐在了堂屋的八仙桌前,掏出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存折。
父亲看到姥姥来了,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今儿个我把话撂这了,小满不能走。"姥姥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硬气。
父亲的后背冒出了冷汗,搓着手想打圆场:"娘,这不是为了孩子好吗?城里机会多..."
姥姥把那个红布包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建国啊,你真当我这把老骨头啥都不知道?你欠了多少赌债,想把小满卖了顶债?"
这话像是一道炸雷,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母亲手里的扫把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父亲的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岳母,我...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欠了十五万...赌场的人扬言要是还不上,就..."父亲说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
原来这半年,父亲偷偷跟着村里几个人去了县城的地下赌场。起先还赢了几千块,后来越陷越深。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扬言要是还不上钱,就要把他儿子抓去顶债。
母亲一听这话,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建国啊建国,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咱们清清白白过日子不好吗?"
姥姥慢慢解开那个红布包,里面是一本发黄的存折。"这是我这辈子的积蓄,整整286万。"她的手有些发抖,"这钱原本是要留给小满的..."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286万,这可是我们村半年的收成了。
"其实,小满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姥姥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是我的种。"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姥姥接着说:"那年你妈难产,大出血。医生说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只能选一个。我刚生下小满三个月,就做出了选择..."
原来,我是姥姥40岁时生的最小的孩子。为了救我母亲的命,姥姥忍痛把我过继给了她。这些年,她省吃俭用,把所有的钱都存了下来。
"我这一辈子,就指望着能看到小满平平安安长大。"姥姥说着,眼泪顺着皱纹流了下来,"建国啊,你要是敢拿他顶债,我跟你没完!"
父亲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岳母,我知道错了。我发誓这辈子再不碰牌桌了。"
姥姥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这是我找人写的,把小满的身世和这笔钱的来由都写清楚了。咱们去镇上公证处公证。"
从那天起,父亲真的改了。他戒了赌,重新开始接活计。姥姥的钱解了燃眉之急,但父亲坚持要还。每个月省吃俭用,总要还上一些。
现在,我和父母还住在村里。姥姥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每天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我给她种的月季开花。她常说:"这日子,比我想的还要好。"
大家说,一个母亲用88年的积蓄和隐忍,换来最后的真相大白,值得吗?那些躲在赌场里的父亲们,可曾想过家中妻儿老小的期盼?当金钱、赌博,击碎了一个家庭的信任,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将这份伤害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