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职妈妈怎么了?时间就应该被别人不尊重吗?

裴小小 2024-08-14 02:08:22

这两天读了胡安焉的《我在北京送快递》,简直不要太感同身受,严重怀疑作者窥探了我内心深处的各种小九九。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一点是作者会为了讨好别人或是唯恐别人失望而选择委屈自己。

我就是这样一个没骨气的人。

01

我楼下邻居,还七拐八绕地沾了点儿亲戚。

她儿子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在同一家幼儿园的同一个班级。

她常常找各种借口让我帮忙接送她儿子,比如今天单位里事儿多,要早点走;明天身体不太舒服,浑身没力气;后天起晚了,来不及收拾自己……

起初,我抱着大家邻里之间相互帮衬照拂的想法欣然应允,但后来,我逐渐发现这事儿的苗头不太对。

因为,我的帮忙愈来愈向理所应当的势头发展而去,她接受的坦坦荡荡、心安理得,甚至滋生和曲解出有些依赖我的趋势。

她常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是:“送一个是送,两个也是送,反正你也有时间,顺便的事儿,啥也不耽误!”

时间长了,我开始对她心存不满:

我接送我女儿是天经地义,可是为什么要帮她接送她儿子呢?就因为我是全职妈妈,因为我比较闲?

可我再闲,时间都是我自己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凭什么因为自己要上班就来无偿地压榨我的时间呢?我作为全职妈妈的时间就理应不被她尊重吗?

虽然心中愤懑,可我始终顾及着那点弯弯绕的亲戚关系,对她一忍再忍。

后来,我忍无可忍,给女儿转了幼儿园,接送时间不同,也不再顺道儿,这才彻底断了邻居窃取我时间的念想,我的心情也因此得到久违的舒缓和解脱。

当时,我还因为自己能够想出为女儿转园这个计策而沾沾自喜,既不伤邻里间的和气,又摆脱了她无偿的支使。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简直怂的要命,没有直接拒绝的勇气不说,竟想出这种损害女儿利益的愚招儿,当真是自伤一千,敌方却毫发无损。

02

无独有偶。

前几天,又遇上一件类似的事儿。

有个表叔的儿子结婚,打电话喊我去帮忙布置新房。

我不愿意去。

因为我爸妈跟那个表叔表婶儿的关系很不好,之前还发生过不少不愉快,这就导致我跟表叔家年龄相仿的一儿一女更是丝毫没有交集,与陌生人无异。

再者,我虽没有工作,但每天都要读书写作,时间并没有很宽裕,我自己也很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节奏被打乱的感觉。

但无奈对方叫得紧,我妈也催我过去帮帮忙,毕竟是结婚这样的大喜事儿。

纵然心里清楚他们就是看我闲暇在家,想借着一点亲戚的名义免费使用我的劳动力,可我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我一向怯懦,且还颇有些逆来顺受的悲壮感。既然选择去了,哪怕心里再不愿,都会尽力将手头的事儿给做好。

在表叔家从早上八点多一直干到下午五点多,组装纸灯笼,粘贴各种半成品的喜字,直干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

那会儿,其实感到非常累了,心里就一个念头儿——想回家休息。

可是,表婶儿端来几杯水对跟我一起干活儿的表姐妹说:“来来来,喝口水,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干!”

我只好强颜欢笑地接过水杯,慢吞吞地吞咽了几口水,同时一并吞下的还有心中的想要逃离的怨念。

正在这时,我之前设置的提醒自己写文的闹铃响了。

我曾经痛彻心扉地立下过每日更文的目标,不能完成任务的羞愧和挫败使我心神不宁,再也无法逼迫自己专注于手上那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工作了。

于是,再三纠结之下,我怀揣着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跟表婶说自己手头还有工作未完成,不能再继续帮忙了。

这原本是我所做过的堪称有出息的一件事,可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和减少表叔表婶对我要罢工离去的猜疑,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明天我再来!”

结果,不识趣的表婶儿果然在第二天又打来电话,催我一大早送完孩子后就过去帮忙。

这一次,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改平日里的唯唯诺诺,对她说:“我今天去不了了,家里没有车。”

其实车子就在家里,我只是随意找了个推辞的借口。

那天,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津津有味地读着手里的书,内心是难得的久违的舒畅。

我不去想表叔表婶会怎么想,觉得我凉薄也好,偷懒也罢,那都是他们的事儿,与我无关!

如果说必须有一方要花费时间去内耗的话,那就让给他们吧!

03

在学会拒绝和避免内耗这件事儿上,我的进步是神速的。

上周,老家过会。

我住在离老家十五公里左右的县城,作为女儿,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家一趟。

可我就是不想回。

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来,不想被一大堆压根儿就没打过几次照面的亲戚拽着问工资问老公问孩子,二来不想自己读书写作的计划被迫中断。

可是,我是不能跟父母这样说的,他们不但不会理解,还会觉得我瞎矫情和不懂事儿。

正好,那天早上下了一点雨。

我们小区的排水系统很差,但凡天上下雨,地上就会有成滩的积水。

早上送女儿去幼儿园时,为了避免她淌湿自己的鞋子,我只好使出每一个妈妈所特有的洪荒之力抱着四十斤左右的她一路走出小区。

女儿的鞋子是没湿,可我的鞋子却湿了。

当时我就做了个决定:今天就以鞋子被淌湿为由不回家过会了。

然后,送完女儿后,我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向她言明自己的决定和理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略失望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坦白说,妈妈失望的声音让我既自责又愧疚,我甚至一度陷入觉得自己天生凉薄没人性的负面审视之中,但那天如愿完成读书写作任务的满足感很快地将这些负面情绪都给淹没了。

我安慰自己,或许就算那天我回去了,面对亲戚们充满八卦意味的问东问西和计划被迫打乱,我的内心定会生出不耐烦感、裹挟着锐气的自我防御感以及深深的无力感。

这三种情绪交织缠绕,势必会使我的脸色不好看,语言不中听,肢体动作不得体,从而辐射到爸爸妈妈原本不错的心情。

想到这里,我终得坦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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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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