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家里突然断电。
我再三提醒老婆把门锁好,不要出去。
她却让五岁的女儿独自去查电表。
带着礼物回家,迎接我的只有女儿的尸体。
我妈被扔在卫生间生死不明。
我一夜白头。
老婆却执意和解,标榜大爱无私。
只因为杀人犯是她的初恋男友。
我生气报警,势要他们付出代价。
尸检结果却显示——
女儿不是我的。
1
凌晨三点,安依琳给我打了视频。
镜头里她一把将女儿薅起来,十分不耐烦:
「不知道交电费吗。」
她怕黑,一直开灯睡觉。
我只得一边安慰一边查。
奇怪,电费还剩不少,物业也没通知。
安依琳脸有些白,女儿揉着眼睛扑到她怀里。
「妈妈别担心,我保护妈妈。」
我让女儿站起来看看别的楼有没有亮灯的。
天晚,小区人少,外边一片死寂。
安依琳有些崩溃:
「都怪你,家里这些事你从来不操心。」
「让安安出去看看,要不然我怎么睡觉!明天我还要出去祈福。」
我猛地一怔:
「别,别出去!」
「开个视频能有什么事,你别大惊小怪,废物。」
安依琳已经在给安安穿衣服。
她推着安安让赶紧下床。
「安安,安安,你听爸爸的,别听妈妈!不许出去。」
我紧张的心脏快要蹦出来。
「你先打开WiFi去看一下别人家有没有停电,可能外面有人故意拉电闸,引你们出去!」
安依琳没吭声,盯着屏幕骂我多心,却又不说话。
我止不住出汗发抖。
我家没有亲戚,不存在故意坑害可能性。
安依琳吃斋念佛多年更是心软善良,只是对我们…
不提也罢。
「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开视频,别让安安出去。」
她嗤笑了一声。
「你有病是不是,去看看还能死了吗!万一有人安安跑回来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事。」
「当误到我的事你很开心对不对!我早就知道…」
「安依琳!」
我罕见发了火。
「真有事就晚了,你等一会能怎么样!」
女儿不想让我们吵架,哄着妈妈睡觉,又问我还有多久回家。
我说三天。
「三天以内爸爸肯定交接好,回家陪宝贝。」
现在这份工作虽然工资高,但有一半时间都要在国外。
女儿胆小,心理医生说没安全感。
安依琳听闻和我大吵一架嫌我没本事,但前几年挣的钱足够我们安稳一生。
「我要去卫生间。」
「把灯开开啊,我肚子疼,我怎么办!」
女儿站在安依琳身侧,有些无措,只能讨好的摇着她手臂。
「没用的东西,你要是个男孩不就好了!和你这个窝囊爹一样。」
我蹙眉,让安依琳有事冲我来。
「你让安安领着你去。」
「我这么大人难道一点羞耻心没有吗,我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必须把灯给我开开!」
「我真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讨债鬼!我命怎么这么苦!开灯啊!」
慌乱间她一巴掌打在安安脸上。
安安也哭着闹着喊:
「爸爸,我要爸爸!」
小孩哭的两只手往自己胸上拍打,又喘不上来气哽咽。
安依琳恍若未闻。
我气的只能锤着桌子,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快要将我吞没。
一个手机的距离,我却没法把我的宝贝抱在怀里安慰。
「啊!」
安依琳大喊一声后,猛地挂断。
我脑子嗡的一下。
「安依琳!安依琳?」
接电话啊。
我打一个她挂一个。
直到眼泪遍布屏幕,我的手发抖到拿不起手机。
一瞬间噩梦卷席。
她会不会真的让安安出去了,安安是不是出事了。
可!
我回不去!
我见不到我的女儿!
消息突然弹出。
「来电了。」
我跌在地板上才发觉汗打湿衣襟。
心悸感突然遍布全身,慌乱间我将桌上的药塞进嘴里。
同事说:
「在这样下去,你会得胃癌的。」
「你们应该很幸福吧,事业巅峰期回归家庭。」
「不。」
我轻叹一声。
回去,离婚,自己带安安。
手机又响了两下。
老妈说今天起的早,一会去给安安做好吃的。
安依琳不会做饭,我不在家的时候多拜托我妈。
想到这,我盯着桌子上的全家福出神。
2
两天后,下飞机。
往常10分钟的路程,今天额外堵车。
我只恨不得时间再慢一点,能接到安安幼儿园下课。
小姑娘时常羡慕别人的家长冲在最前面接孩子,她却从来没有。
到了幼儿园我却没见到安安。
老师说她已经两天没上学了。
我又急忙折返,这个点安依琳大概在焚香沐浴。
她每天下午都会重复这套动作,以示对神明净重,决不能被打扰。
到家大概五点,天黑的快,走廊没灯,额外阴森。
敲门也没人理。
我有些发冷。
打开手机才发现没给安依琳发过去消息。
礼物买的多,把我这五年对安安的亏欠全补在这了。
家里很安静,所有的窗都开着。
一摸窗框,却觉得凉的吓人。
安依琳回了电话。
「安安呢,家里怎么没有人啊。」
驻车劳顿的疲惫颠簸,使我没有注意到电话那头人的反常。
「你…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啊。」
「你在家,谁让你现在回家的?」
我有些无语。
房子是我的,不会这回哪,但我现在没心思和她吵。
离婚协议我已经打好了。
「安安呢。」
对方迟疑了片刻。
「安安!」
「怎么小家伙没吵着闹着要见我?」
「安安被我送去奶奶家了。」
「奶奶?」
我有些纳闷,看着她发给我的定位,打算出门。
「我妈不是才走不久吗,你又给送去了。」
「有什么可问的,让你去你就去啊。」
安依琳答的急,一个劲让我从家里出来,赶紧走。
邻居突然找上来送东西。
「昨天嫂子帮忙带孩子,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哥,好福气啊,能找到这么好的。」
看我们开着视频,他揶揄,递给了我一袋韭菜,边塞边说好好表现。
绿油油的,有些刺眼。
我只能苦笑接过。
安依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外人善良,却把所有的阴暗面都发泄在我身上。
我以为她产后抑郁,一忍就是五年,但为了安安,我不能再忍了。
挂断电话后我恍惚的厉害,心跳也快。
我不能把这潦草的一面展现给安安。
在她眼里,爸爸无所不能。
我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冲个澡。
透过一条门缝,我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瞪圆——
「妈!」
我冲进去,我妈紧闭双眼。
她无意识的痉挛,嘴角还有未干的白沫,已然不知道昏迷多久。
「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地上的人叫不醒。
医生来的快,看见我妈第一眼就说:
「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
他问:
「是什么时候晕倒的,大概有什么躯体症状?」
「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我艰难起身跪在医生面前。
「求您,救救我妈。」
他叹息着把我妈推进手术室。
那么窄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栏杆。
可我站不起来,我也触碰不到门后面的人。
意外永远先来。
门开了。
我用尽全力抬头,声音从上方传来:
「很抱歉,醒了也只能是植物人,时间当误太久了。」
她不是昨天还在发消息说要给安安做饭。
我的心猛地下坠。
那,又是谁回的我消息。
3
「哥,你怎么在这!生病了,还是安安?」
吴雪儿跑过来有些焦急。
她是我的学妹,毕业后突然跨了专业专攻医学。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帮我照顾我妈,安安不见了。」
到医院门口的一段台阶我摔了三次。
一摸脸全是血,我还是颤抖着指尖从包里拿出纸巾。
边角粘在干涸的血点上,扯下来的疼痛让我勉强保持清明。
安依琳一定在撒谎!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安安,到底在哪!」
一颗心被人紧紧的握住。
她的声音依旧平缓,得知我回过家的那一刻骤然提高音量。
「我不知道啊,没在你妈那吗,出去玩了吧。」
「你还在撒谎!」
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正好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
我看见了——
安依琳,在饭店里和另一个男人,酒肉不忌!
都她妈是假的!
她的全部都是伪装。
她还在自顾自的将那块油腻的带着肥脂的肉咬到嘴边,对面的男人凑上去含着。
他死死地扣住她的脖颈。
缠绵而窒息的吻。
安依琳示意对方别闹。
「过一会自己就回来了,你不用管,回来那么多事还不如死在外边给我们娘俩挣个保险。我在山上,信号不好,别影响我一会上香。」
「上你妈的香!」
冬日午后,阳光正足,晃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我没心思去管这个伪善的圣僧。
安安。
我的安安到底被这个恶魔送到哪了!
对面的男人蔑视着我,站起来,一拳将我打倒。
耳边一片轰鸣。
又是一巴掌抽上来,发出一声脆响。
安依琳背对着阳光,高高在上。
「丢人现眼的蠢货。」
4
我拿出手机要报警。
安依琳冷哼了一声。
「你敢报警,我就跟你离婚。」
她边说边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眉眼皆是不屑。
她总认为我会无条件包容她。
「你们把安安怎么样了?」
「说话!」
安依琳被我吼的有些呆滞,最后竟然眼眶通红,质问我:
「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
我在想啊,收集这么多信,难道女主不认识字吗,两个人的字有这么像吗?居然发现不了字迹不一样。
明显被掐死的孩子,还过了法医,警察叔叔都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