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岁月(5)张勋复辟事件1917年6月14日

士心评历史 2024-03-20 19:13:14

张勋(1854-1923),江西奉新人。他出生在普通的贫苦农家,八岁丧母,十二岁丧父,自幼孤苦。十五岁时为当地一户富裕人家做牧童,因为乖巧,转为书童。三十岁时才在长沙参军,光绪二十年(1894)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后,随四川提督宋庆调驻奉天,后随袁世凯到山东省参与镇压义和团运动,升总兵。光绪二十七年(1901)两宫回鸾时担任御前护卫,得皇室的恩宠,在政界和军界平步青云。宣统三年(1911)任江南提督。辛亥革命时,在南京镇压革命党人,后调防徐州,被清政府授为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南洋大臣。一个自幼父母双亡的孤儿,最后能至此高位,和他自身的努力密不可分,但他更看重大清皇室的恩泽,因此在民国成立之后还一直蓄辫,并要求他手下的定武军也要蓄辫,他遂被称为“辫帅”,统领的军队被称为“辫子军”。了解了张勋的出身经历,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助清室复辟。

1916 年袁世凯死后,在遗嘱中指定副总统黎元洪继任中华民国大总统,这使得国务总理段祺瑞非常不满,形成“府院之争"。一开始,因国务院秘书一职两人发生争执,后由徐世昌出面了结。后来在是否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对德宣战的问题上再次发生争执。在美国的指使下,黎元洪反对参战,然而在日本的支持下,段棋瑞为了利用日本,特别是西原借款的支持扩充自己的军事实力,同意参战。后来段祺瑞组织了十几省的督军构成督军团,向黎元洪施加压力,黎最终勉强在对德宣战书上盖上总统印,从此两人的矛盾更形激化。1917年5月,英文版《京报》披露了中日秘密签订的一亿元军事借款一事,黎元洪趁机解除了段棋瑞的国务总理和陆军总长的职务。段棋瑞愤然离京去津,并通电称根据临时约法,总统无权撤销总理职务,不承认黎的免职令,等等。同时以天津为基地,组织脱离北京政府的各省督军成立军务总参谋处,声称要另组临时政府,府院之争达到高潮。黎元洪见此形势,不得不邀请督军团团长张勋来京调停。一直暗中布置、等待机会复辟的张勋终于等到了机会。6月14日下午,张勋携步,马、炮兵共十个营约五千人,还有随员一百四十八人由徐州乘火车来京。张勋一到北京,就摆开大阵仗,从前门车站到南池子的张宅一路,均有持枪荷弹的辫子兵把守,行人车辆不得通过。张勋进京后,首先迫使黎元洪解散了国会,后聚集一班怀念前朝、支持复辟的老臣,如康有为、王士珍等,经过半个月的准备,于7月1日劝黎元洪“奉还大政”,宣布复辟。张勋这一举动让黎元洪和段祺瑞都感到非常意外,黎元洪避居日本使馆,段祺瑞则联合冯国璋组织了讨逆军进攻北京,讨伐张勋。复辟这等不得民心的事情难以持续,讨逆军于7月12日攻到靠近南池子的东安门一带,经过激战,继而围攻张宅,炮击之下,张宅部分房屋失火焚毁,张勋躲入荷兰使馆避难,最后宣统帝宣布退位,仅持续了十二天的复辟闹剧始告结束。虽然仅仅十二天,但是这次复辟事件是北洋政治史、中国近代史的重要转折点,从此段祺瑞代表的皖系和冯国璋代表的直系崛起,北洋军阀集团更加分化,南北割据的中国更加动荡不安。

控制前门东车站

张勋本来是作为调停黎元洪、段祺瑞之间的矛盾而受邀入京,没想到他却带了辫子军步、马、炮兵共十个营约五千人,还有随员一百四十八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京城来。这支部队由徐州乘火车出发于6月14日下午抵京。从前门车站到南河沿的张宅,一路都有辫子军士兵持枪守卫,沿途行人都被驱赶。这张照片是张的车队正从前门车站离开,近处这个士兵就是挽起发辫的辫子军。

辫子军入京

张勋是北洋军阀中最顽固和守旧的一位,尽管已经进人民国时代,他和他的部队还是保留象征大清朝的辫子,以示对清廷的感念。照片中背枪跨马、耀武扬威的士兵乍看都是新军打扮,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脑后挽起的发髻。

讨逆军炮兵

骡马为炮兵提供主要的动力,它们牵引火炮,背驮弹药。讨逆军就是用这些火炮击溃了辫子军的防线,炮弹径直打入张勋在南池子的旧宅。

段祺瑞的讨逆军

为了反对张勋复辟,由段祺瑞和冯国璋的部队组成的讨逆军入京擒拿张勋。张勋坐镇位于南池子的张宅中,战事从马家堡一直延伸到南池子。照片中的讨逆军士兵正在东安门外休息,周围一片狼藉,貌似一场战事刚结束不久。

辫子军在东华门设置工事

为了阻挡讨逆军的进攻,辫子军在东华门口设置了工事,这里是前往南池子的必经之路,三个门洞仅保留一个供行人通过。下午的阳光在地上投射出门洞长长的影子,一个辫子军守兵似乎对摄影师怀有戒心,正作举枪瞄准的姿势。透过门洞,可见远处的东华门。

街头歇息的讨逆军

在张勋宣布复辟以后,段祺瑞和冯国璋的讨逆军迅速组织起来,开往北京。照片中在路边歇息的讨逆军士兵除了身背弹药武器外,每人还背有一把铁锹。旁边道路上,还有大批军队正在行进。

使馆区进入警戒状态

尽管张勋和段祺瑞都向各国驻京使馆保证不会有任何威胁洋人安全的事情发生,但是使馆区的士兵们还是被集结起来修筑工事,提高警惕,严防战事扩大危害到自己。

东华门大街上的讨逆军

讨逆军在东安门外的德茂永绸缎庄外列队休整。德茂永是北京一家老字号的绸缎庄,曾经在西藏拉萨的八廓街开有分店,专为贵族和头领供应上等的绸缎。因为辫子军和讨逆军的军装样式接近,为了区别敌我,讨逆军官兵均在左臂缠以白布。

惨死的辫子军士兵

一名辫子军士兵倒毙在工事后,一颗子弹从后面击中他的头部,即刻致命。尸体旁散落着数十枚空弹壳。如此惨烈的情景,可见当时北京街头战事之猛烈。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事而战,只为着一点微薄的兵饷就丧失生命,甚至死无全尸。

街头被烧毁的汽车

张勋6月14日到达北京,一番布置之后,7月1日宣布复辟,孰料全中国都不答应,还要起兵讨伐他,7月12日就逃到荷兰大使馆里躲起来了,其他主要人物一律逃匿无踪。张勋在南池子的宅邸被烧毁,抵京时招摇过市的汽车也被放了火。

交战后的东华门

东华门附近是辫子军和讨逆军交战最激烈的地方,这里是通往南池子张勋宅的重要关口,辫子军曾在这里架筑沙包工事,用德国造的快速机枪压制围攻的讨逆军,从照片上看尽管战事已经结束,设在门洞内的工事也已经拆除,但从城门上密布的弹孔仍可想见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

张勋在南池子宅邸

张勋的辫子军在讨逆军的围攻之下节节败退,最后用德国买来的机关枪死守东华门,讨逆军则以炮兵包围南池子,准备炮击张勋宅。几声炮响之后,张勋宅内花园凉棚起火,殃及四邻房屋,尽管奋力灭火,还是烧毁多间。辫帅不得已转移至荷兰使馆避难,后避往天津。

失败的复辟事件

从这张照片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张宅被损毁之形状,这个景象犹如张勋复辟事件的最后写照,时间虽然很短,但因逆时代而行,在史书中成为一种特殊的标志,令后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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