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企业研究所工作的时候,有一男一女两个同事。男的叫杨辉,女的叫张宇。论岁数两个人也不小了,当时,杨辉四十多岁,张宇三十多岁,而且张宇是个老姑娘,一直单身生活。
当时,研究所的业务人员是集中办公的,杨辉和张宇的办公区域是相邻在一起的。
我察觉到杨辉和张宇关系不正常,是在一个周日的上午,我作为主管业务的副主管,通知张宇到所里,有一项临时性的工作需要她来加班完成。到了下午,我有些不放心,想着张宇的工作量还是蛮大的,于是,我就想着去所里看一看,能帮张宇一把就帮她一把。
谁知,就在我开车赶往研究所的路上,我迎面撞见张宇和杨辉并肩朝着家属区走来,我意识到可能是两人一起加的班,这会儿,应该是两人完成了工作正往家里走呢。其实对这一点我也很理解,因为在平常,我就听其他同事说,杨辉和张宇的关系走得比较近,张宇拉上杨辉一起加个班也是完全可能的。
于是,我就开车到前方一个十字路口,掉转了方向,往回走。心想着如果能赶上张宇和杨辉就捎上他俩一程,把他俩分别送回家,毕竟他们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才加的班啊。
可是,我开着车沿路一直找寻,就再也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踪影,按理说,他们俩步行不应该走得这么快啊。然而,当我看见道路两旁众多的饭馆、旅店还有超市,我就猜想着,这两个人是不是进到哪家饭馆里去吃饭了,或者去到哪家超市购物去了。
想到这里,我就一脚油门回了家。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这也就是一个很平常的一个周日。大概在晚上九点多钟,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人的口气十分强硬,说他是联防队的治安员,让我去厂前路联防治安点去领人。不容我详细询问,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是杨辉和张宇出事了,因为厂前路正是去研究所的必经之路。
容不得我细想,我就连忙赶到了厂前路联防治安点,到那一看,果然是杨辉和张宇在那里,当时杨辉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而张宇还声嘶力竭与联防站里两三个治安员在争辩。
张宇一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她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对治安员们说:这是我们主管,他可以给我们作证。我们是到单位加班工作的,是不会干那些丢人的事情的。
后来,我才了解到,最近在厂前路的小旅馆中出现了零星的卖淫嫖娼的现象,几个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尘女子时常出现在小旅馆中从事着非法的勾当。接到举报后,治安员们就加强了对这些小旅馆的暗中监控,但是,这几个风尘女非常狡猾,明明有人看见有风尘女进入了小旅馆,但当治安员出手时,这些风尘女却不知所踪。
而张宇和杨辉倒霉就倒霉在,他俩加完班在饭馆吃完饭后,还不马上回家。而是突发奇想,又跑到一家茶楼去喝茶聊天,两个人要了个小包厢,还把门反扣了起来。茶楼服务员见两人行为有些怪异,就给联防治安点报了警。于是,治安员闻讯出动,把张宇和杨辉当作了非法人员抓了个现行。
后来,我出示了身份证,并给两人作了担保,治安员才把两人放了。虽然这是一场误会,但我的心里就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你想啊,两个人上班天天见面,又是面对面的同桌,又有多少话说不完呢?而非要利用周日加班的时候,找个茶楼再去谈心呢?后来,杨辉为了消除我的疑虑,还专门跑来向我解释,说是那天张宇心情不好,主动邀请他去一块加班的。后来两人加完班在一起吃了饭,而且还喝了酒,张宇就死活拉着他喝茶谈心,这才出现了误会,并且还连累我出面担保。
许多事情本来过去就过去了,如果就在意它,就是越描越黑。听着杨辉一番说辞,我整个过程都是黑着一张脸,没有给杨辉一丝好脸色。因为,我非常了解杨辉这个人。虽然是个男人,杨辉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却是非常没有担当,也就是没有责任感。天上掉下一片树叶他都害怕砸到自己的头上。平常在工作上,杨辉也是这样,他爱占小便宜,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与一群中老年女同事争风吃醋,搞得所里鸡犬不宁。杨辉这个人还是个碎嘴嘴,经常传播一些不利于团结的小道消息。我也搞不明白,张宇怎么与人品不怎么好的杨辉走得那么近,可能是张宇单身多年,饥不择食吧。
杨辉虽然在单位里口碑极差,但在家里却非常听他老婆李红的话。李红是职工医院妇产科的护士,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并且性格泼辣粗鲁,得理不饶人。李红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那场杨辉和张宇被联防治安员误会的事情发生以后。
有一天,她跑到研究所来找我,说是她老公杨辉有外遇,因为,她发现自己家里装安全套的盒子里少了一只安全套。而且是在她上夜班不在家的时候少的,所以她怀疑是杨辉背着她干了见不得人、对不起她的事情。
当时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像这样隐秘的事情也能被李红拿到台面上来说事,她不尴尬讲我还不好意思听呢。看着李红义愤填膺地让我为她作主的模样,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只好把杨辉叫到办公室,与李红当面对质,看到两口子为了下半身的事情争辩得面红耳赤,我真的只能坐井上观了。
但是我低估了李红不把事情搞清楚绝不善罢甘休的决心和毅力。为了查明安全套少了一只的原因,李红在家里和杨辉大闹了好几场,她非要杨辉说清楚少的那只安全套的去向。杨辉是百口难辩,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说服李红。他既然说服不了李红,下班回到家后,他免不了就会再次遭到李红无休无止的纠缠,这让杨辉不胜其烦,连死的心都有。
为了躲避李红,图个清净,那段时间,杨辉故意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加班。我心里明白,他是想着,少在家里呆一分钟就少呆一分钟吧。此时,张宇也和杨辉形成默契一样,她也经常加班。
然而,杨辉和张宇两人加着加着班,就加出了事情来。有一天晚上,两人工作到很晚才从研究所里出来,趁着月光,两人走在回家属区的厂前路上。正在这时,凶神恶煞般的李红出现在两个面前。据目击者描述,当时李红把娇小的张宇按在地下摩擦,而杨辉却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而最人不可思议的是,李红不仅把张宇收拾了一顿,而且还在张宇的包里搜出了一只安全套。当得到了这只安全套后,李红才住了手,她像是打了一场人赃俱获的大胜仗一样,得意洋洋地拿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然而,事情的结果并不能使李红满意,因为那只从张宇包里发现的安全套,并不是从他们家失踪的那一只。因为型号对不上。由于证据不足,李红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偃旗息鼓了。
不过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张宇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她随身带只安全套干什么呢?她又是准备和谁用得呢?我想这只有张宇心里最清楚了。工作八小时之外的事情,别人的事,外人谁又能说得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