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三巨头中,曹操的艺术形象无疑是最不好的,那张煞白的大脸,也成了奸臣的标志,但是我们细看三国史料就会知道,曹操的脸既不可能大,也不可能白,如果真是又大又白,那还真是有福之相了。
不管是正史还是演义,曹操奉行的准则,都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这个准则的来由也被演绎成了不同版本:一种是吕伯奢的儿子打劫曹操结果被反杀,一种是曹操因误解而杀了包括吕伯奢五个儿子在内的八个人;曹操的人中是否包括吕伯奢,史料和小说的记载和描述也不一致,曹操“作案”后的表情和说话语气,有的记载是“凄怆”,有的描述是淡漠。
不管怎么说,曹操最后都没有称帝,他不称帝的理由很简单:“'施于有政,是亦为政'。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
毛宗岗父子点评《三国志演义》的时候,评出了“三国三奇”,也叫“三国三绝”:“吾以为三国有三奇,可称三绝:诸葛孔明一绝也,关云长一绝也,曹操亦一绝也。”
毛宗岗称曹操为“智足以揽人才而欺天下者,莫如曹操,是古今来奸雄中第一奇人”:自比周文王是忠;不像袁绍那样僭号称帝而只愿为曹侯是顺;不杀写檄文痛骂自己三代的陈琳是宽;不追逃归刘备的关羽是义。
毛宗岗认为,在历代奸雄奸相中,曹操的综合素质和历史贡献远超王敦、桓温、李林甫、韩侂胄、王莽、刘裕之,而诸葛亮“比管、乐则过之,比伊,吕则兼之,是古今来贤相中第一奇人。”
诸葛亮未出茅庐便知三部分天下,六出祁山七擒孟获八阵图吓退陆逊,关羽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历稽载籍,名将如云,而绝伦超群者莫如云长。青史对青灯,则极其儒雅;赤心如赤面,则极其英灵。秉烛达旦,传其大节,单刀赴会,世服其神威。独行千里,报主之志坚,义释华容,醐恩之谊重。作事如青天白日,待人如霁月光风。是古今来名将中第一奇人。”
毛宗岗并没有总结出“智绝诸葛亮、义绝关羽、奸绝曹操”之说,只说这三位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的奇人,对曹操也不全是差评:“李林甫虽能制禄山,不如操之击乌桓于塞外;韩侂胄虽能贬秦桧,不若操之讨董卓于生前;窃国家之柄而姑存其号,异于王莽之显然弑君;留改革之事以俟其儿,胜于刘裕之急欲篡晋。”
除了三国三绝,毛宗岗父子还列举了许多三国名将:武功将略,迈等越伦如张飞、赵云、黄忠、严颜、张辽、徐晃、徐盛、朱桓;冲锋陷阵,骁锐莫当如马超、马岱、关兴、张苞、许褚、典韦、张邰、夏侯惇 、黄盖、周泰、甘宁、太史慈、丁奉。
在这些名将中,有几位是大家不太熟悉的,关兴张苞的武功,也无法与父辈相提并论,其武功甚至可能不如诸葛亮的孙子诸葛尚:诸葛尚在个人第一战也是季汉最后一战中,单枪匹马杀退师纂、邓忠两员一流敌将——邓忠就是邓艾的儿子,武功与姜维在伯仲之间,师纂、邓忠联手,姜维就不是对手。
关兴张苞不及关羽张飞,这是可以肯定的——关羽不被暗箭射伤就几乎天下无敌,而关兴有时候则会因为胆怯而战败:“面对一员羌将,手提铁锤大叫曰:‘小将休走!吾乃越吉元帅也!’关兴急走到前面,尽力纵马加鞭,正遇断涧,只得回马来战越吉。兴终是胆寒,抵敌不住,望涧中而逃,被越吉赶到,一铁锤打来,兴急闪过,正中马胯。那马望涧中便倒,兴落于水中。”
关兴张苞在“将二代”中确实是佼佼者,但是跟老一辈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将一代都是筚路蓝缕,从乡野山林走出,又在枪林箭雨中百战余生,而二代们的生活条件都很好,武艺或许都很精熟,但勇猛似乎都略显不足,没有前辈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强悍。
将二代们勇猛不足,所以要评选“三国三猛将”,还得从三国前期去找,毛宗岗父子列出的名单,也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三国三绝是诸葛亮、关羽、曹操,三国三猛,是张飞许褚典韦,还是马超甘宁张辽?
首先我们来看曹操麾下:有人说典韦是曹营第一猛将,这显然是很不客观公正的,因为要论勇猛,典韦比许褚还是要略逊一筹的。
许褚第一次出场,就是带着葛陂坞民兵与曹家正规军对峙,并与典韦展开了单挑,读者诸君细看二人打斗过程,也不难分辨出谁更勇猛:“两个从辰至午,不分胜负,各自少歇。不一时,那壮士又出搦战,典韦亦出。直战到黄昏,各因马乏暂止。次日,壮士又出搦战。操见其人威风凛凛,心中暗喜,分付典韦:‘今日且诈败。’韦领命出战,战到三十合,败走回阵。”
许褚单挑典韦,越战越勇,每次都是他主动挑战,典韦后来领命诈败,也是知道自己单挑是没有希望打赢许褚的。
后来濮阳城大战吕布,也是许褚主动出战,打了二十回合后,典韦在在曹操命令下出手跟许褚双战吕布。
典韦因为死得早,所以被捧得高,他遇到马超,会不会将马超吓退,后又与马超大战二百三十回合并撅断马超枪杆,还真是个问题。
许褚有点混不吝,急眼了连张飞都不怕,但是面对关羽,他却明显底气不足。关羽已经位列“三绝”而且成了武圣,所以评选“三国三猛”,他就没必要参加,刘备麾下第一猛将的头衔,就只能让张飞、赵云、马超三人去争夺了。
笔者承认马超确实武艺高强,但是他的相貌和性格,却跟威猛不太沾边。马超十七岁第一次上战场时是“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潼关之战时马超已经三十五六岁(马超176年出生,建安十六年是公元211年),却还保养得挺好,“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后来的电视剧把马超拍成了披头散发的半个野蛮人,原著的描写完全是两个人。
马超脸很白,腰很细,这两点是不符合猛将标准的,跟身长八尺腰大十围的许褚和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的张飞相比,在勇猛方面还是差了点意思——他实在是太过清秀了。
在三国原著中,马超很清秀,赵云却很雄壮,文丑和周仓看到的赵云,都是浓眉大眼大脸盘子双下巴(阔面重颐)威风凛凛极其雄壮的大汉,不知为什么在电视剧中却变成了小白脸。
赵云是一个壮汉,所以手中长枪才迅猛难敌,《三国志平话》说“赵云使一条枪名曰涯角枪,海角天涯无对,‘三国志’除张飞,第一条枪。”这种说法还是比较靠谱的,《三国演义》中的当阳长坂之战,曹营无名下将也敢追赵云,但是包括许褚、文聘、曹仁、李典、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张辽、张郃在内的曹营九将,面对据水断桥的张飞,居然无一人敢上前,这就足以说明,在曹营诸将眼中,张飞要比赵云可怕得多。
张飞是除了关羽之外的季汉第一猛将,这一点大家可能都不会有怀疑,即使有人认为张飞比关羽还勇猛,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超显然不能跟张飞争夺猛将头衔——马超赵云冲锋陷阵确实几乎无敌,但是在威猛方面,还是要略逊张飞一筹。
许褚和张飞可能是曹操刘备麾下第一猛将,江东孙权手下也不是没有能人,太史慈和江表十二虎臣中的甘宁甘兴霸,跟许褚单挑,也未必会输。
太史慈酣斗小霸王,甘宁百骑劫营,在东吴猛将中数一数二,但是跟季汉五虎大将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表现甚至不如许褚典韦出色,这第就给读者诸君留下了一个难题:三国三绝是诸葛亮关羽曹操没有太大争议,要是评选三国三大猛将,在关羽不参评的情况下,曹魏季汉东吴哪些名将能当选?
三绝操羽亮三猛韦褚飞三勇布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