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我包了5000块红包，三天后弟妹发来微信：姐，礼簿上你名字后头写的可是一万。这年头，连亲姐弟都要明码标价了吗？”
一、礼簿上的数字游戏"啪！“我把红包按在收礼台时，手指头还带着体温。五千块现金摞得整整齐齐，红封套上特意挑了烫金的"百年好合”。弟妹徐晓丽穿着拖尾婚纱站在旁边，脖颈上金链子晃得我眼晕。
我妈扯着我胳膊往主桌拽，大红桌布下她手心汗津津的："你弟现在是华为工程师，媳妇家做建材生意，你这当姐的…"话没说完就被司仪的破锣嗓打断。我望着台上交换戒指的新人，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老家屋檐下，弟弟举着破布条非要给我当新郎官的模样。
三天后手机震得我手麻，点开语音条就是徐晓丽脆生生的嗓门："姐，礼簿上您可是写的一万呐！"我盯着屏幕足足三分钟，突然发现微信头像里她戴的钻戒，比婚礼当天又大了一圈。
冲到医院楼梯间给弟弟打电话，那头全是装修电钻声。"可能…可能是我记岔了。"弟弟支吾得像卡带的录音机，"但晓丽家亲戚都随一万二起步…"背景音里传来徐晓丽尖着嗓子喊：“刘浩！热水器要买八千那款！”
三、当亲情变成记账本老公当晚气得把筷子拍断了："他们华为年终奖抵咱半年工资！装修要装金銮殿啊？"八岁的儿子突然从作业本里抬头：“妈妈，舅舅是不是把我们当提款机？”
这话像盆冰水浇得我透心凉。想起上周刚给孩子报的补习班，因为五千块预算生生砍掉奥数课。阳台外飘来楼下小夫妻的吵架声：“你姐结婚咱们随了八千！”“那都三年前的老黄历了！”
老家表姐来电话哭诉，说她婆婆把压岁钱记了账，孙子考上重点中学要"还礼"。同事王姐抹着眼泪说亲哥买房，她少出五万就被踢出家族群。就连菜市场张婶都念叨，儿媳妇按月子餐标准收伺候费，一天两百。
这些天我总梦见小时候的弟弟。他攥着攒了三个月的五毛钱，非要给我买生日发卡。摊主说钱不够，他急得把塑料宝剑押在摊位上——那把剑是他最值钱的玩具。
五、在亲情和尊严之间走钢丝中秋夜值班，护士站的电视播着家庭伦理剧。手机突然跳出老妈的语音："你爸血压又高了…“背景里分明有弟弟的笑声。我攥着血压计的手直发抖，想起上个月老爸偷偷给我转的两千块，备注写着"买点好的”。
徐晓丽的朋友圈天天晒新家：岩板电视墙、智能马桶、整面墙的AJ鞋。最新动态是弟弟在擦地，配文"好男人都疼老婆"。我忽然注意到他穿的还是三年前我送的那双皮鞋。
现在老家亲戚都说我钻钱眼，连亲弟弟的账都算。可他们不知道，自从那五千块事件后，我每天骑车下班都会绕道经过华为园区。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楼，我总在猜弟弟在哪扇窗户后面加班——他得加多少个通宵，才能值回这被虚构的五千块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