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中医效果不如从前吗？"

这天傍晚，一位从医五十余年的老大夫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邃地望着我。外面的暮色渐渐爬上窗棂，诊室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01

"现在的人一说中医就摇头，说是不科学、疗效慢。"老大夫突然笑了，但这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其实啊，不是中医的问题，而是我们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自信！"

呷了一口茶，他娓娓道来，以前中医人绝对不会承认中医是慢郎中，中医治疗急危重症，是立竿见影，有“凉开四宝”和针灸等多种手段，效如桴鼓。

拿治疗外感病来说，辩证无误的话，真可以说是一剂知，二剂已。比如小儿发烧，中医治疗效果又快又好。可是现在的中医大夫对于这些疾病退避三尺，不敢治、不愿治，怕耽误病情，认为中医只适合调理杂病。

就连学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时下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存在着一种认识：中医治病取效缓慢。直到多年后在临床上，见识到了中医出人意料的临床治疗效果，认识上才有了改观。这就不得不说到一位“中医界的脊梁”——李可老先生。

李可一生治愈了无数疑难杂症，特别擅长治疗各种急症、重症、危症，被病人誉“救命先生”“中医的ICU”，中医界则尊称他为“中医的脊梁”。特别令人感慨的是，他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人们中医只能治疗慢性病的误解和偏见，让中医重新得到世人的尊敬和认可。

有些病人西医已经放弃抢救，认为生还的希望非常小，但是李老用“破格救心汤”治之，3天之后病人各项指标恢复正常，5天后出院回家。

他的种种事迹极大地提振了中医人的士气，就连学院派的博士刘力红，也改变了对中医只治慢病的看法，拜他为师。

更别说，古代的大医绝不会认为中医收效慢、疗效差！

02

“那中医为什么会丢了自信呢？”我急不可耐地问。

“这就是我想说的，有二个原因。你自己看看这个。”

老大夫从柜子里取出两包药材，一包是十年前的存药，一包是新近购入的。"你闻闻看，有什么不同？"

我凑近仔细闻了闻，新买的药材几乎没什么味道，而老药材却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这就是问题所在，"老大夫叹了口气，"现在的药材，表面上长得比从前还好看，但药效却差了太多。"

他讲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以前的中药材大多来自野生或者传统种植，生长环境纯净，不受污染。但现在，为了追求产量和外观，很多药材都是大棚速成，甚至使用了各种生长调节剂。

在古代，中草药大部分都是山野之中自然生存，可以说是得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而这些野生的中药材经过自然界的优胜略汰，还出现了一些地理特性，只在某一地区生长，也就是中药里面所说的‘道地’，优质、道地的药材其药力醇厚，品效俱佳！

如今，大部分天然野生的中草药资源几近枯竭，如今人们使用的中药材多是人工种植，虽然外观看似更加美观，但是经过农药、化肥、大棚种植等加持，以及基因技术的改变，其四气五味是否还尚存呢？

"你说这样的药材，还能指望它有好的疗效吗？"老大夫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忧虑，"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人，怎么可能帮助别人恢复健康？"

说起来，从前他就吃过苦头，有个病人连续吃了几个月的中药都不见效。他让人把药渣拿来，一看发现牛膝就是用牛蒡根掺假的。“这就像是用劣质的面粉想做出好面包，怎么可能呢？"

所以后来，他每次都让患者把抓来的药拿给他检视，认可了才让煎。他曾化了大半年去各个道地药材出产地兜了一圈，结果让他震惊，因为中药材短缺，供不应求，造成炮制加工极不规范，掺假手段众多，真让他大开眼界，所以他现在一眼就能辨出来。

03

更让他痛心的是，现在的中医教育也在悄然改变，这是另外一个原因——人的因素。"从前学医，要先学做人，再学医术，最后才是用药。现在呢？很多人一开始就急着学开方，却不知道这味药材到底该是什么样。"

中医不像其他学科，经过三五年的深造即可学有所成，中医药文化是一个活到老、学到老的过程。‘药王’孙思邈就曾说到：“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及治病三年吗，乃知天下无方可用”。

可看现在呢？大多的医者只不过是经过了专科院校数年的学习，得到了一些纸上谈兵的理论便以为无病可治。更有甚者，经过短短数月的‘速成培训’，便也敢妄自尊大，只不过是把这个行业当成是自己牟利的手段，何谈其医术、医德呢？

最后，老大夫痛心地说："现在的中医，就像是被打碎的镜子，表面上还在反光，可照出来的影子已经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