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高考超级秀场,封神的秘诀难以复制

围炉煮世界 2024-06-05 05:22:46

2011年,衡水中学399班班长李松,面对央视记者的采访镜头时,说了句振聋发聩的话:

“高考多拿一分,就可以多压倒一千人。”

一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对高考的认知达到这样的程度,当年引起了一波舆论热潮。

当然,对于衡水中学的讨论,这么多年来,从来也没停歇过。有人把它看成改运之地,也有人将其视为监牢。

虽然讨论不息,但一个无法阻挡的事实是,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中学校长、一线老师前往衡中取经。

毕竟,每年的高考就是衡水中学的超级大秀场,几百名清北录取生,百分之九十多的一本录取率,傲视群校。

可是,前往参观学习者虽多,但真正要想达到衡中水平的,却少之又少。

很多人只看到了衡中严苛的时间管理,但他真正的秘诀,却无法复制。而那个曾发出振聩之声的李松,高考压倒了多少人,后来又走上了什么样的道路呢?

大多数人对衡中的印象,都定格在:5点半起床、10点10分熄灯;跑操时激荡人心的口号,排队间隙人手一册的背诵资料;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食堂,还有十天半月不洗澡的味道。

衡中的时间管理,精确到秒,这是不争的事实。于是,在有些人眼里,这里成了炼狱,没有自主,没有创新,甚至,也让孩子丧失了尊严。

然而,却很少有人看到,衡中老师的付出,还有他们的高效备课模式。而这些,才是衡中最难复制的东西。

刚进衡中的老师,都会配有两位师傅,一位是班主任师傅,另一位是学科师傅。这样的师徒制,没有期限,一定便是终身。

就像我们很多传统的手艺,其中许多个人化的内容,不是开几个班、授几次课能讲清楚的,需要在点点滴滴的实践中由师傅带着,才能一点点打磨出真正的技能。

如果在同一时间走入衡中教学楼,你很可能会看到,不同的班级上着相同的课,老师所用的教案,甚至连穿插的梗,都是相同的。

因为在衡中,每周都会就同一课题集体备课,一课三研。每位老师先单独准备,再随机指定一位老师主讲,主讲后,老师们会一起讨论修改,再根据各自所带班级具体情况,做出适当调整。

在其他许多中学,老师所用的试卷,要么是从网上下载,要么是从统一购买的资料中抽取。衡中则不同,考题自己出,考到哪里,检测哪部分知识,完全遵从实际的教学进度。

都说衡中的学生累,但其实,衡中的老师,更累。学生拼上三年,用高考完成对高中三年的交代,但衡中的老师们,转眼,又三年。

学生们早起跑操前,年级主任、班主任就已到位监督,学生们没有就寢休息,老师们又如何能安睡。更何况,学生的任务很单一,认真学,考出好成绩,足矣。老师们呢,也有父母伴侣,也有孩子待哺,琐事繁杂。

有的老师刚生完孩子,还在哺乳期,只好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趁着课间跑回家给孩子喂奶,然后再赶回学校。

有的老师为了学生,很久没回家,孩子看到她不肯叫妈妈,只愿喊“姑姑”,老师也有崩溃的时候。

有的老师担心办公室离教室太远,怕学生找自己不方便,直接放了张桌子在教室门口,只为学生能随时找到自己。

在衡中,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只有摆在台面上的竞争。老师的精神面貌,才是决定学生面貌的关键。

衡中的学生,拥有自己的“精神特区”。

网上曾有一个很火的讨论:如何评价大学里的“北京学派”和“衡水学派”?

简而言之,北京学派代表的是素质教育,衡水学派戏谑的则是小镇做题家。

争论来争论去,还是一位网友的回答最形象:

“你是一个运动员,你很穷,但你想出成绩,于是你买了很多豆腐豆干当廉价蛋白质来源。你每天训练12小时,强行用年轻的身体来换取比赛成绩。毕竟,你输不起,输了,就要回家种地。

你是一个运动员,你有钱,于是你吃着上好的牛肉和牛奶,服用进口的蛋白补剂,请了最好的教练,科学训练,寓教于乐。毕竟,你是大户人家。”

最关键的是,吃牛肉的可以随时换口味吃豆腐,然而吃豆腐的,没那个命去换口味吃牛肉啊。

所谓的“北京学派”跟“衡水学派”,哪有什么可比性啊。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在像衡水这样的五线小城,甚至更为偏远的山村,你问他为何不学才艺,不出去看世界,这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

普通家庭的孩子,没背景没靠山,高考虽不是未来唯一途径,但却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快的,也是最公平的改命机会。

所以,衡中三年,也是口号的三年,那样的群情激荡中,揣的是一个孩子甚至一个家庭的全部未来与方向。

那些不论实际情况,不辨具体情形,一味空谈戏谑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就拿一个人来说吧,十三年前,发出振聩之声的李松,高考虽未能如愿考入清华,但还是进入了外交学院。

大学期间,李松担任校学生会主席,在首届中文谈判大赛上,还夺得冠军和最佳谈判手的称号。他的对手,也包括来自清北的学生。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参加“一带一路”高峰论谈时,李松作为首席礼宾官,出现在古特雷斯身边。

前外交部长李肇星视察衡中时,李松全程陪同。

十年后的李松,已成为我国常驻联合国代表,以外交官的身份,站在了常人不可企及的舞台上。

李松的家庭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如果不是衡中,如果没有那几年的拼命做题,这些,都只能是梦幻。

当然,再严格的管理,也总会冒出一些青春的小泡泡,比如恋爱。

在这所高考超级秀场中,哪怕时间精确到秒,哪怕老师会随时随地不知从哪个角落蹦出,也偶尔会有一种隐蔽的恋爱,同学们叫这为“非触”(男女学生非正常接触)。

这在衡中是“大罪”,老师们随时随地会将那些并排走路、说说笑笑的男女生叫去谈话,甚至有可能让其停课。

但还是有学生能维持这种“秘密恋情”。去食堂,一前一后;吃饭,坐一张桌子的对角线;晚间自习课的课间,抓紧几分钟时间在操场上走一走。

就这样不说话,远远看着,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呼吸的方式吧。

当他们步入名校后,他们是能够理解老师当年苦心的:现在想做的事,是未来可以做的;现在应该做的事,是未来无法达成的。

成为衡水学派,也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他们的孩子,成为北京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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