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部电影中领悟出的:人生重要且唯一的难题

解毒时光 2020-05-18 23:00:41

电影《误杀》里的小哥,因为阅片无数,可以在意外发生后,迅速组织起一个帮家人洗脱罪名的剧情。而我也大约有着20年的观影历史,如果按照每周一部的数量来计算,少说也有1000部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囫囵吞枣,只有个印象,没留下像《误杀》小哥那么精准的应用机会,但最近在回看两部动画片的时候,却像是被雷电击中了发根,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千部观影感悟在内心升腾聚集并起了严重的化学反应,并最终诞生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所有的的电影都在解决着一个难题,而这个难题也是人生最为重要且唯一的难题。

《飞屋环游记》,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讲的就是一个失去妻子的老年人遭遇强拆,为保住自己跟妻子多年的记忆——那座房子,把气球挂在房子上,带上了一个小孩去实现自己童年的冒险梦的故事。

个人认为这个片子有着影史中浓缩度最高的感人片段——大概几分钟之内,男女主角从结婚开始,伴随着主题曲,幸福的生活,准备孩子,流产不能生育,准备探险目标,生活的琐事一次次的让探险延期,最终二人走到幸福的晚年,妻子最终先于丈夫老去……

当妻子去世之后,丈夫变成了一个固执而又没有活力的老年人,直到一天,他对强拆忍无可忍,燃起自己当年冒险的梦想,就这样在人生最后的年月里,回归了童年的梦。

仔细体会,《飞屋环游记》实际上讲的是人生,讲的是在人生不同际遇之中的目标。老爷爷在儿童时代跟自己妻子两小无猜,二人的目标是一起去冒险发现神秘幻境;长大了之后结婚,目标是要个孩子过上幸福生活;在得知无法再生育后,目标又回到了探险,但生活的这样那样的事情总是打破这个目标的设定,把他们死死的固定在原有的轨道中,直到生活本身发生了变化,最终把老爷爷踢出了窠臼。

《功夫熊猫》,相信才能让自己与自己和解

这个片子实际上是好莱坞拍的最具有东方神韵的动画片,甚至没有之一。故事也非常简单,一个有着功夫梦的胖熊猫,阴差阳错被选作神龙大侠,同时被赋予了对抗恶霸的使命。胖熊猫从最初的不被看好,甚至自我怀疑,经过一系列成长,最终战胜了恶霸,成为真正的神龙大侠。

这个故事如果不是动画片,放在成人世界里应该就是那种完全不会被关注的题材。实际上虽然影片最终仍是传统的个人英雄主义的胜利,但其中藏着很多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处世之道。

特别是有一段乌龟大师在桃树下圆寂之前跟师傅的那一段对话,师傅说胖熊猫成为神龙大侠不过是意外,乌龟大师却说从来没有意外;乌龟大师说,看看眼前这颗桃树,我不能强迫它为我开花,时机不到它也没办法结果,师傅却说但是有些事我们可以控制,于是把桃子打下埋进土里,乌龟大师却说,没错,但它依然会长成桃树,结出桃子而不是其它,所以你要引导而不是抗拒,要相信而不是怀疑。

人世间重要且唯一的难题

那么这两个片子究竟带来了什么启示?

老爷爷面对生活的种种,有目标,但一直被生活改变着。胖熊猫有着功夫梦,却也有着明显的现实的限制,不可能一步登天成为大侠。

在这背后,几乎所有的电影主题,都可以简化成一句话:“事与愿违”。而这背后就是人生最重要且唯一的难题,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冲突,也就是欲求和现实之间的冲突。

随便挑几部经典电影:

《肖申克的救赎》:我想自由,可我在监狱……

《阿甘正传》:我想跑,可是我腿不好……

《指环王》:我们都想要指环,可是我们得不到……

《复仇者联盟》:我们想要和平,可是灭霸不同意……

《搏击俱乐部》:我想疯癫,于是我疯了……

《搏击俱乐部》最有趣,实际上讲的是人在一种极端无趣的生活中,希望获得一些刺激,虽然看起来影片好像是实现了这种刺激,其实只不过是在男主的脑海里,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现实依旧没有随了人愿望。

电影造梦,舒缓焦虑

其实电影在争夺艺术身份的同时,还有着其心理医生的功效。拍给大众的电影不仅仅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更重要的是将人的些许欲望呈现在大屏幕上,通过剧情将欲望以某种方式释放,从而间接地舒缓了观影者的情绪。

都说电影是造梦,就像弗洛伊德所说,梦是人缓解焦虑的一种手段。所以电影中所呈现出来的难题,就是人世间的种种难题。通过电影的方式,人们把这些难题具象化,从陌生的黑暗角落把它们拉到光亮的灯光下,认识它们,理解它们,消化它们,即便不能解决,但可以减少那些对未知的恐惧和焦虑。

那么当所有的电影,都呈现出一个大的框架主题的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说,这个主题就是人类所共同面临的唯一问题。

如果深入的进行展开,这个问题就是:我作为一个可以思考的个体,特别是这种思考还有着种种的自由,在思维的领地里,我可以想自己这样,想自己那样,想世界为我而变。但是我同时也作为一个生存在现实世界上的个体,我的一切的行为都既要符合自然规律,也要遵循社会准则,既不能天马行空,也做不到无法无天。

所以,人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矛盾的根源,都是欲求与现实之间的冲突。

欲求可以是对自然物的欲望,可以是对情感的需要、对他人关系的设定,也可以是对社会地位、社会认可等方面的要求。

而现实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是人与人之间互动时的妥协或坚持,是社会的体系和规范。

从哲学的角度来说,就是主观能动性和客观事实之间的矛盾,让人体会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种摩擦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终其一生,都是在将这些摩擦可视化,去理解,去消化,去寻找自己的的位置,去做出努力并收获一个并不圆满结果并接受的过程。

所以任何一部电影,要么在呈现这个摩擦,要么讲述人在这些摩擦中的煎熬和抉择,要么体现人对这些摩擦的理解和顿悟,要么就是去找到一个能够化解这些摩擦的办法。其实不仅是电影,无论是哲学还是宗教,抑或是俗世的智慧,都像一个容器,首先要把摩擦塞进去,框起来,这样我们才能看到,然后教人如何看待,如何理解最终自己该如何做。

其实这个终极问题换成个人追问的话,可能更有张力:世事无常,我又该怎么做?

就像第一个哲学追问“我是谁?”一样,这一切都是最终帮我们理解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做不到什么,也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些得与失,这些成功与无助。

这样来看,“我是谁?”可能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准则,是一个我们用尽一生寻求的自我准则,在那里,我们是自由的,也是被限制自由的,我们是满足的,也是没有被满足的,也正是如此,我们从一个静态的固化的我们,就变成了动态的、可能性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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