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日夫君死了,李成衍擦拭着沾我夫君鲜血的手伸向我:以后,我才是你的夫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03-22 17:39:29

我新婚那日,太子夫君死了。

李成衍被无数兵将簇拥着来到我面前,朝我伸出还沾着我夫君鲜血的手。

他说,从今往后,他才是我的夫。

……

1

嫁给新帝已然三月。

宫里人都说,我是个运气好的。

无数人为大业丢了头颅,或者胳膊腿的。

而我就好极了。

只是在一个男人身子下承欢,就有了如今富贵的地位。

他们只觉得我富贵,却忘了我身为皇后,有的是滔天权柄。

我抿了抿唇,将今日听到的那几个嚼舌根的宫娥太监打杀了,才起身去见皇帝。

有人说我是一代妖后,早晚会不得好死。

没想到这话如此快,便要应验。

皇帝新召了个美人。

揽着她,问我,封个婕妤可好。

我福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开口:“自然不好。”

满堂寂静,落针可闻。

一阵哈哈大笑,伴着无奈:“你啊,还是这样满是小心思。

“怎么,孤这一生只能由你陪着?

“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只你一人,也能完成?”

我叹口气,有些失望。

皇帝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表面功夫做的到位。

皇帝没治我个大不敬的罪。

周围太监宫娥却全都低垂着头。

连气都不敢喘。

我拽住皇帝金贵的衣裳,垫脚,将唇凑在他耳边。

“皇帝的心不在我这儿,要我如何答你呢?”

我明确感觉指下抵住的地方有了起伏。

李成衍呼吸都粗了。

然后抱起我,留方才的美姬孤零零地待在大殿里。

慌了神。

又委屈地落了泪。

我有了身孕。

朝中反对我的声音更大了。

妖后生的孩子也是孽障。

孽障是不配做一国之君的。

有人劝皇帝废后另立。

那么我生的孩子,也就不必为嫡。

李成衍这些日子总是在朝堂上发火。

怕是不日就要落一个暴君的名头。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收了那日大殿上的姬妾进宫。

不是婕妤,是昭仪。

秩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只比我差那么一点。

我有了身孕后,李成衍就不怎么来了。

倒是我时不时能见到那个赵昭仪。

她身上穿着一身轻盈的料子。

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让人看着好生喜欢。

身边伺候的太监是眼力极好的。

他问,娘娘,要弄过来吗?

我笑了声。

看来宫内人都深知我是个什么东西。

我刚要开口,见眼前的人轻快捕了一只蝶。

双手捂着,雀跃着往身后跑。

哦,是李成衍在等她。

她仰头,甜腻腻地笑:“陛下,您看。”

手一张,蝶便飞了。

她惊呼,惋惜。

“还没给陛下看呢。”

十足的小女儿姿态,惹李成衍胸腔震了几下。

原来,他那么爱笑。

不只是冲着我的时候。

李成衍低声哄了几句。

赵玉漱便两颊绯红,将脸埋进了男人怀里。

我突然没了兴致,掐了朵红艳艳的花:“回。”

刚转身,身后便传来:

“愈发不知规矩。”

我本可以装作听不见。

毕竟,皇帝不会真拿我怎么样。

我是他心爱的人啊。

他怎么会因为,我撞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儿心生不虞,就惩罚我呢?

可是我没想到,他声音发寒:“跪下。”

身边跟的人全部伏首,手撑在地上,抖如筛糠。

我起初还是像从前那样,揉娇了声音,说我身子不便。

可他黑沉着脸。

三月以来,我第一次在他这里,受了折辱。

明明他曾就着喜烛说过。

“挽儿,没有你,我大业难成。

“从此以后,这江山社稷,便是你我二人共主。

“你用不着像旁人那样,行尊卑之礼,是折我的寿。”

李成衍说他不是个没良心的人。

如今,我想问问这个将良心挂在嘴边上的人,是不是活够了。

可到底没有说出来。

那日,我一边听着赵玉漱与我的男人嬉闹。

一边在他们面前,晒晕了过去。

2

入李成衍后宫以来,我总是做些过分的事,试探他的底线。

当众忤逆他,更如家常便饭。

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对我失了耐心。

可到底,是我想多了。

我昏倒在御花园里,李成衍只是派了个太医来。

便再无其他。

我派人去请。

他来了。

我抚着孕肚,说不舒服。

他静了许久,最后说:“挽儿,是我不好。

“这些年,独留你一人,你心里不快,是难免的。”

我睁了眼,从他膝上下来。

李成衍眼里的是失望?

旧人不似新人。

他觉得,我是醋了,使些手段争风拈酸。

我砸了枕头,要他走。

他还是来揽我:“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使性子。

“不怕我们的孩儿知道了,笑话你,嗯?”

可我重新伏在他胸前时,发现了一根青丝。

又长又直。

是我没有的。

我曾为讨另一个男人欢心,冲进大火里。

头上滚了个火球。

人是救下了。

但我自己不想活了。

那时祁朝说:“再哭,太子府都要被淹了。

“不若,我剔了头陪你?”

我眼泪还挂在腮边,张着嘴,他却手起刀落。

干脆利落。

无数发丝割断,递到我手里。

“宫中有能工巧匠,让他们织一顶长了头发的帽子,你戴到头上,如何?”

他是太子啊。

就这样顶着光秃秃的头,上朝下朝,处理国政。

没把当时的皇帝气个半死。

说他向来恭谦,头一遭做出格的事,就如此大逆不道。

身体发肤,如何能儿戏至此。

可他却每每身形挺直。

说,他能活,都是我的功劳。

他如何做,都难报答我一二。

皇帝便容忍了他。

奈何祁朝的头发很快长了出来。

而我却用尽各种法子。

那些金贵的头发,依旧像被践踏了千万遍的野草。

如何也茂盛不了。

至今生出来的,还是稀稀疏疏的。

“就知道你是要我哄,轻易就笑了,怎么不多难为我些?”

李成衍视线落在我唇上。

又眼见我唇角迅速垮落。

我将发丝扔回他身上。

他也想起我和祁朝的这段往事。

终拂袖而去。

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

明明他才让别的女人枕过他。

而我,却再无人可拥。

李成衍对我态度转变太过陡然。

我一时未能做出反应。

本来杀了几回人,宫里碎嘴的几乎绝迹。

如今,被皇帝下了面子,那些蹬鼻子的人便又故态复萌。

戚连给我捏着腿,问我,唇脂是不是不够红了。

他再弄些来。

我望着跳动的烛火。

有些恍然。

我本来,该嫁给别人做妻子的。

那个人也说过,要许我母仪天下。

他说,后宫之中,绝不会有人同我分席位。

我是他的妻,不是相对于别的女人而言。

是他自始至终,只想有我一人。

可是,我信了另一个男人的话。

在大婚之夜,杀了满心欢喜迎娶我的人。

祁朝。

正统太子。

被李成衍这个叛臣贼子,于大婚夜设计诛杀。

那夜,祁朝如同所有俗套话本子里那样问我:“挽娘,你可曾……”

但话未说完,便停了。

一剑戳透了心。

他就这样合了眼。

我转而弃了他,双手揽住收剑的人,在我尸骨未寒的第一任夫君面前,嫁给了别人。

戚连又催了我句,我回神。

“总是涂同一种,也会腻。”

我想,大抵是因为我太过恶毒,负了有情人,所以得到想要的没多久,就落得冷落下场。

这夜,我手搭在小腹,直愣愣躺在床上。

过了整夜。

外面落雨,有东西推开了窗子。

一夜浮沉。

乱糟糟的。

我翻了个身。

分不清今时何时。

怨道:“打雷了,你怎么不替我捂耳朵。”

3

第二日醒来,屋里都是落叶。

太监宫娥惶惶,已经提前为自己吊唁。

啧。

我又没说要他们的命。

好好妆造一番,我去给皇帝请安。

戚连立即上来搀扶我。

我看了眼,就这样一道往皇帝那处去。

皇帝果真在寝殿。

里面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

我其实有些犹豫。

但戚连直接上前,找了人通禀。

宫中人人知道我的性子,到底还是大着胆子,打断了里面的动静。

一个杯盏砸出来。

碎瓷四溅。

刚巧有一块儿锋利的瓷片,嵌进我的眉骨。

皇帝本来躁怒的脸,多少平缓下来。

“怎的不知道躲。”

我顺势卖了个惨。

毕竟,我此番来,是要求人的。

我任他上前,替我抹了血迹。

上次这般小心呵护,想想,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我和祁朝还没认识的时候。

那时,花开得比现在烂漫。

我与眼前人,也在比如今更广阔的天地间。

李成衍跟我说:“挽儿,是我对你不住,要你受委屈了。”

我那时怎么说的?

我说:“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

“如此,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少年郎。”

少年郎有了冤仇,便不再肆意。

身上背了太多东西,也顾不得太多东西。

就是那日,我答应他,对祁朝用一出美人计。

勾人心魄,攻心为上。

祁朝到死都甘愿。

我做得是极好的。

可看他心烂了的时候。

我却借着拥入别人怀里的动作,揩了滴泪。

再抬头,便是满眼欢喜。

嫁给心上人的欢喜。

那夜,天下易主。

我得偿所愿。

我这种人,是没资格心里不痛快的。

可我总觉得,心口阵阵地疼。

好像那一剑,扎到了我身上。

祁朝死了。

留我日日替他疼。

所以我说:“宫里憋闷,臣妾,还是想念外头的光景。”

他攥紧了手。

里面还有从我眉间剔出的一片碎瓷。

他眉间一蹙。

应当是碎瓷扎进了手心。

他问我:“外头的光景?

“你从前,不也是在京都活着?

“有他在,你就觉心里畅快?”

蓦地,血液倒流,我手脚冰凉。

李成衍,你莫不是忘了。

我为何会从边塞回都。

为何会困在京中三载。

你只记得,你的皇后,跟了别人一千个日夜。

殿里响起一道不用矫揉造作,就娇嫩的声音。

“陛下,怎么去的那样久?

“臣妾的床褥都发了寒。

“待会儿,您可要替臣妾好好暖暖。”

一人半拢衣衫,身上皆是痕迹。

赤着足,从李成衍的身后看我。

眉眼间皆是挑衅。

终还了我那日的轻视。

李成衍同人一道往帐子后走时,说的是:

“要出宫,便不要做这皇后。

“楚挽儿,你舍得吗?”

舍得吗?

李成衍,皇后之位,是我最看不上的东西。

没有你,也有别人能给我。

只是那人不在了。

我问自己,悔吗?

大抵是的。

祁朝已死。

我想出宫,不是为了回旧时府邸缅怀过往。

再说那府邸在被拆了。

我本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如果重选一次,我或许会是祁朝的皇后。

而他也会按照曾经无心时说过的誓言,永生永世只有我一人。

可到底是回不去了。

我得到所要的东西,并没有付出什么大不了的代价。

甚至待在祁朝身边三年,是我人生中最肆意的时候。

那段过往,于深宫内时不时回想起来,还会让人莞尔一笑。

“若是当初……”

这样的假设,我起过无数回。

所以,把我最终得来的,却不如心中所想一样的东西扔掉,并没什么让人不舍的。

皇帝禁了我的足。

我都不稀罕,他却替我当成珍宝。

我日日望着枝上的雀。

戚连欠着身子:“娘娘,眼看落叶都要把庭院盖上了,您还没在这鼠腹鸡肠的地方待够吗?”

宫里新入了好几个美人,赵昭仪也不再是专宠。

眼看皇帝的心越分越多,留在我这里的越来越少,戚连着了急。

皇后宫殿,奢华无比。

却被他形容成这样逼仄腌臜的地方。

他的心气儿,比我高。

我说:“戚连,我给你寻个更好的去处吧。”

他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表明了忠心。

可看我不像是戏耍他的样子,又深吸一口气,向我磕了个头。

今日我给你过云梯,来日可要好好报答我。

戚连选了昭仪宫,我并不意外。

此时冬日覆雪。

李成衍的后宫,姬妾多了少,少了多。

可他好似浑然未觉。

4

身子不便,我早早进殿内歇息。

刚躺下身,就听有人禀,皇帝来了。

我费力撑着身子。

来人进殿,就这样枯站着,等我起身。

好在有些笨拙,还不至于让人耐心耗尽。

终于,我在李成衍的注视下,福身道:“恭迎陛下。”

他打量我许久。

眸中情绪复杂。

“你知道你的狗奴才近日里都做了什么吗?

“短短三月,朕的妃子、朕的皇子,不知死伤多少。

“你豢养的一条好狗,你说孤该如何罚他?”

我努力保持着行礼动作,回道:“皇帝所言何人,臣妾不知。”

琼林玉树,却身形不稳。

我见李成衍捂着额,眩晕一瞬。

再出口,已有疲累。

“挽儿,你我相识数载,我原以为,我深知你是个怎样的人。

“可未曾想,你竟自甘堕落成这般。

“你满腹心机,心思阴狠,全是……全是那个人教的吗?”

我突然笑了声,撑着腰往榻上一坐。

“陛下说的人,我怎么一个也知。”

他扬了手。

我抬脸。

他青筋浮现。

像是忍了多大的怒。

将手放下后,他下了令:“解皇后禁足,不日皇后寿诞,举天下同庆。”

他是要讨好我。

以为如此,我就不必兴风作浪。

让他努力至今,也没有子嗣命。

我扶着肚子,低声说:“你的爹爹,好像把你忘了。”

李成衍迈出门外的动作,顿了顿。

之后,皇后宫里又多了许多赏赐。

皆是顶好的东西。

“皇后娘娘万安。”

宫门刚解禁,原来没见过的人,都循规矩来给我请安。

原来见过的,也免不了此遭。

戚连扶着赵玉漱,不敢看我。

他擅自做了许多事。

明明是为自己的主子争东西,却全都算到我头上。

不过,我怪不得他。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皇帝对我,好似真的没有底线。

众人都退下后,唯余赵玉漱不肯走。

“皇后娘娘如今风光无限,真叫人好生羡慕。”

戚连躲不开,只好径直给我跪下。

赵玉漱更是发怒。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戚连看我一眼,才连忙爬起。

关门声响起。

我让她想说什么便直说。

她也直接撂脸,再无恭敬。

“听说你原来跟过别的男人?

“宫中虽有秘闻,说你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可蛊惑人心,没必要连清白都不要了罢。

“你和祁朝,到底是有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非滚到一起不可。”

我和祁朝,确实有不少肌肤之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处处寻礼的人,不再克己的呢?

是我犯倔,怎么哄都哄不好,他想法子让我不再说骂他的话的时候。

还是,我对着别的俊俏郎君,露出痴笑,久久不肯将目光收回,惹他心中焦急的时候。

还是什么时候呢?

如今想想,我怎么敢的啊?

我怎么敢这样肆无忌惮。

像个被宠坏的人。

我难道忘了,我是怀着目的接近祁朝的。

是我要讨他欢心。

不是他想方设法求我高兴。

我眨了下眼。

掩饰地很拙劣。

“你真的喜欢他啊?

“那个——我的未婚夫婿?”

我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赵玉漱笑得愈发残忍。

“你不知道?当今陛下和前朝太子,是同父啊。

“他才不是要报血仇,他只是因为,先帝要将我赐婚给祁朝,他心中有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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