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离世前,最大的愿望便是看见我嫁人。
可婚礼当天,未婚夫却抛下身着婚纱的我独自离开。
奶奶被气到心梗,连夜送进医院,却还是永远离开了我。
而就在这时,我接到了未婚夫的电话。
他居然叫我去挡酒,我顿时怒不可遏。
过去,我会因为吃醋毫不犹豫地选择为周宴付出。
可现在,我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我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周宴又算什么东西。
……
医院里,望着医生递过来的死亡通知书,我沉默地签下了字。
眼泪早就在刚才哭干了,剩下的只有麻木。
我的奶奶,就在刚才永远离开了我。
我是奶奶捡来的,她没有其他亲人,葬礼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参加。
打车前往殡仪馆,医院已经将奶奶的尸体送去火化。
而我要带她回家。
可原本,我马上就要迎接幸福才对。
两个小时前,我和周宴正在婚礼后台准备。
奶奶一脸慈祥地抚摸我的面颊:“我们小晴终于也要嫁人了,奶奶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
我拥抱了她,由衷感到开心。
毕竟我深爱着周宴,这场婚礼正是我期待了许久的。
可没想到,结婚典礼上,原本应该在司仪宣布新郎上台出现的周宴。
却不见了。
服务员一脸焦急地说道:“周先生刚刚接了一通电话,便匆匆离开了,谁都拦不住他。”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我身上。
有可怜,也有幸灾乐祸。
而我只是一脸惊恐地看向奶奶。
她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直挺挺地倒下。
婚礼顿时乱作一团。
可无论我如何祈祷,上天还是带走了奶奶。
在此期间,我无数次拨打周宴的电话,却没有一个被接通。
直到他打来电话,让我去挡酒。
我这才意识到,他竟为了这种事情丢下我,害奶奶活活被气死。
捧着小小的骨灰盒,我只剩下满腔麻木。
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熟悉的人。
是周宴和他的青梅苏软。
苏软眼眶通红,望着周宴怀里的骨灰盒,不住抹着眼泪:“阿宴,我好难过,这么可怜的小猫,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撞死它的人太过分了。”
周宴则一脸深情地安慰他,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只是,见到我的瞬间,那柔和变成了厌恶。
周宴不耐烦地开口:“许晴,你跟踪我?不就是有事没去参加婚礼,大不了再补办一次就好了,你至于吗?”
在看见我手中骨灰盒的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讥讽:“你别告诉我,你也碰见了被撞死的小动物,想和我说真巧吧?”
全程,我都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他自顾自地说完这一切,我将口袋里的戒指盒扔到他的身上。
“周宴,我们离婚吧。”
2
说来可笑,我们其实两三天前才刚刚领了结婚证。
连婚礼都还没举办完。
这就走向了离婚的阶段。
周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不屑给替代。
他冷眼看着我,开口道:“许晴,不就是我有事离场了,你至于说这种气话吗?”
是啊,在他心里,我一直是那个不惜跪下讨好也想要和他结婚的人。
他又怎么可能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和他离婚呢?
可周宴不知道,我迫切地想要嫁给他,虽说的确有爱他的成分。
但另一方面,是固执地想要完成奶奶看着我嫁人的愿望。
如今奶奶已经不在了,我也再没有必要和他纠缠下去了。
于是我冷笑着开口:“周宴,你哪来这么大的脸认为我一定会容忍你的一切?”
说罢,我捧着骨灰不再搭理他们二人,径直往里面走去。
可换做平常,我的这种态度早就把他激怒。
好几天不搭理我了。
可周宴却伸手拽住了我,眉头紧锁:“行了,这次是我不对,今晚我回去就重新组织比今天更盛大的婚礼了,行么?”
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是我鲜少听过的温柔:“再说了,奶奶不是还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吗?”
一想起奶奶,我被他说得有些动摇的心脏顿时坠入冰窟。
都是因为他,我才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甩开他道:“奶奶吗?奶奶可都是被你气死了啊!”
说罢,我彻底露出了怀里抱住的骨灰盒。
周宴短暂地愣在原地,但他身边的苏软却立刻察觉到他的神情,慢悠悠开口:“晴姐姐,我知道你责怪我喊走了阿宴,可你也不能用奶奶的性命来骗人呀!”
听了苏软的话,周宴立刻反应过来,满脸鄙夷地看着我道:“许晴,你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奶奶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竟然这么诅咒她。”
“况且她今天早上明明才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死了?”
他倒知道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那我又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就连他身旁的苏软,都是明显看出了我脸上的憔悴。
故意开口的。
只有他周宴从未相信过我。
我懒得争辩,打算径直离开,可苏软的眼珠子却转了转,趁我毫无防备时夺走了我手中的骨灰盒。
她嬉笑道:“姐姐,你这罐子和我们的好像啊,不会是想用同样的方式来吸引阿宴的注意力吧?”
“可惜阿宴没有上当,你也别带着了,老说这是你奶奶的骨灰,多折她老人家的寿啊。”
说罢,她丝毫不顾我的阻拦,毫不客气地将罐子摔到了地上。
我连话都说不出,跪倒在地慌乱地用手挡住散落一地的骨灰,生怕它们被风吹走。
而周宴只是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轻飘飘地开口道:“许晴,你至于演这么一出戏吗?这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可我什么话都无暇顾及了,饶是我再努力地捧起所有骨灰,可它们还是被风给吹散。
3
我狼狈地跪在地上,双眼猩红地瞪着面前二人。
苏软被我的眼神吓到,委屈地躲到了周宴身后。
周宴的脸上也闪过瞬间的心虚。
也许是他从未见过我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过他。
他们二人慌乱地离开了现场,殡仪馆围观的工作人员这才敢上前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一一拒绝了。
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他缓缓蹲下。
手中捧着一个崭新的骨灰盒。
不顾我的低声劝阻一点一点捧起奶奶仅剩的骨灰,装进了罐子。
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他的身份。
是周宴的助理,奶奶在婚礼上出事时,也是他帮忙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他的脸上充斥着不忍的神色,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只将一个牌子递给了我:“这是周总名下的墓地,您作为他的妻子,可以去挑选一块地埋葬您的奶奶。”
我其实已经开始排斥“妻子”这个身份,可如今的我,身无分文。
我迫切地需要一块墓地来让奶奶安息。
于是我沉默地接下。
处理完后事后,我回到了我和周宴共同的家。
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算不上多,当初我和周宴相遇时,他是高高在上身家千万的总裁。
而我只是一个刚入社会,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大学生。
他说对我一见钟情,对我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我虽没有傻到立刻相信,却也在他炽热的爱意中也慢慢沦陷。
周宴送我的礼物,我一个都没有带。
只将自己的衣服装进行李箱。
可奶奶留给我的手镯,却怎么都找不到。
那是奶奶最珍贵的物品,说是要留着给我结婚的时候戴。
于是我一直把它藏在衣柜最深处。
可如今,那里面却空空如也。
虽然心里无比排斥和周宴说话,可我还是不得不打通了他的电话。
直到临近自动挂断时,那头才接起。
张口就是不耐烦的语气:“又是什么事儿,你脾气闹完了?”
我耐着性子询问道:“周宴,我放在衣柜里的手镯你放到哪里去了?”
他毫不在意道:“那个很朴素的镯子?上次苏软来玩说好看就拿去了,正好,我现在在参加一场酒局,软软喝不了酒,你过来帮我挡一下。”
周宴总是这样,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喊我过去。
而那些不需要喝酒的宴会,他向来是只带苏软一个人的,
但一想到奶奶的遗物,我选择忍下这口气。
挂断电话迅速打了电话赶到现场。
到了现场,我一眼便瞧见苏软手腕上的镯子。
我走上前,可没等我碰到它,一杯酒便递到了我的面前。
苏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晴姐姐,你可算来了,就等着你帮忙喝酒呢。”
“你想要这个镯子吗?可是我很喜欢,阿宴说送给我了哎。这样吧,你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完,我就还给你。”
而那桌子上,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瓶高浓度白酒。
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我冷漠地走上前。
4
一杯又一杯白酒下肚,我的胃部迅速翻江倒海起来。
阵阵抽痛让我的脸逐渐扭曲。
现在编故事换个性别就可以了[流鼻涕]
从一个男人身边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就“雨过终究见到天晴”?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