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入赘我家第二年他儿子来了,母亲炖肉招待哥哥,哥哥知恩图报

云端漫步影 2024-12-31 12:50:22

"你这个后妈,有了男人就不要闺女是不是?"我气得摔了碗就往外跑,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疼。

那是1992年的冬天,北方的天冷得够呛。我才上初一,站在土坯院墙外头,看着孙长富这个木匠师傅大步迈进我家的门槛,心里堵得慌。

自打我爸走后,我跟妈相依为命。村里人背后嚼舌根,说我妈年纪轻轻的,早晚要改嫁。

每次听见这话,我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

街坯子上的人都说孙长富是个实在人,干活麻利,为人老实。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整天躲在屋里不出来。

妈总跟我说:"闺女,妈也是为了你好。咱家就你跟妈两个人,种地都种不动,日子实在太苦。妈不能让你一直跟着受罪。"

我撇撇嘴:"我宁愿受罪,也不想家里多个外人。你忘了我爸了?"

妈叹口气:"你爸走得早,你还小,可妈不能一直这么熬下去啊。"

记得那年除夕,孙长富熬了整整三天,用上好的杨木给我做了个书架。我一赌气,把它丢在了院子的雪地里。妈气得直抹眼泪,他却笑呵呵地又做了一个,还在上头刻了朵小梅花。

那时候,村里人背地里嚼舌根:"你瞧瞧,这后爹哄闺女,跟哄小媳妇似的。这闺女也是,眼里不知道揉沙子。"

我心里更别扭了,连饭都不想跟他们一块吃。

大集上买回来的年货,我一样都不碰。过年的花生糖,我宁愿扔了也不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像院子里那口老井,打上来的水,有时甜,有时涩。

1994年开春,村委会的大喇叭喊了好几遍,说是找孙长富接电话。我不情不愿地跑去叫他,心想谁啊,过年都不来,这会儿倒想起来了。

没过几天,就来了个陌生小伙子,说是孙长富的儿子,叫孙建军。他比我大五岁,长得跟孙长富有七分相似,穿着件褪了色的夹克衫,手里提着个破旧的帆布包。

他一进门就喊我妈"婶子",那声音又轻又软。我躲在厨房偷看,只见妈的手在围裙上来回擦,眼圈都红了。

那时候农村人都穷,能吃上肉的日子不多。妈特意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了半斤猪肉回来。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会儿肉多金贵啊,一斤要七八块钱,够我们家吃好几天咸菜了。妈把肉切成小块,放在砂锅里慢慢炖,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我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妈太偏心。可那天晚上,我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偷偷爬起来一看,孙建军正蹲在井边抹眼泪。

他哽咽着跟孙长富说:"爸,这几年你受苦了。我在外头打工,连个家都给不了你,现在看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这话让我心里一动。后来听妈说,原来孙长富的前妻得了重病,整整折腾了三年。为了给她治病,家里的地都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建军懂事早,初中没毕业就去深圳打工了。那会儿出远门打工的人不多,火车票难买得很,他就挤绿皮车,饿了就啃个馒头。

日子慢慢有了变化。建军哥隔三差五往家里寄钱寄东西,有时是几斤橘子,有时是一件线衣。每次寄东西,信封上都规规矩矩地写着:"婶子收"。

1995年冬天,我得了重感冒,烧到四十度。建军哥打电话回来,听说我病了,第二天就寄来一大包药。那时候长途电话贵得吓人,要三四块钱一分钟,他却连着打了好几天,问我好些了没有。

妈心疼地说:"建军啊,你自己都攒不下钱,别总往家里寄东西了。"

他在电话那头笑:"婶子,您就是我亲妈。再说了,我这不是寄给妹妹的嘛。"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工地上干活,中午就啃个馒头,晚上和七八个人挤在地下室里。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直哆嗦。

1996年我高考,正发愁学费时,建军哥把整整三个月的工资都寄回来了。他在信里写:"妹妹,好好念书,钱的事你别操心。"

那年秋天,我考上了师范学院。建军哥特意请假回来,给我买了个书包,还塞给我一百块钱。我第一次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茧子,指甲缝里还有木屑。

"妹子,这是哥的一点心意。"他不好意思地说。

我眼眶一热,喊了声"哥"。这一声,是发自内心的。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叫他建军了。

他在城里的日子真不好过。有一次我去看他,屋里除了一张床,就是几件工具。墙角堆着方便面的盒子,衣服都是洗得发白的。

可他总是笑嘻嘻的:"我这不是有家吗?你们都在家里等着我呢。"

1998年,妈查出胆结石要住院。建军哥二话不说,辞了工作回来照顾。那段日子,他跟孙长富轮流值班,累得眼睛都凹进去了。

我心疼地说:"哥,你这工作好不容易找着,就这么不干了?"

他摆摆手:"工作好找,妈的身体要紧。"这声"妈",他说得那么自然。

等妈出院,他又跑前跑后张罗着给妈补身体。那阵子,他瘦了一大圈,人都黑了。

2000年,建军哥用攒的钱在县城开了家木工店。开业那天,他拉着妈的手说:"妈,您和爸辛苦这么多年,该享享福了。"

妈笑着掉眼泪,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日子越过越红火。2003年,建军哥结婚,我和妈帮着张罗婚事。看着他和媳妇给妈敬茶,一声声"妈"叫得那么甜,我忽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昨天是妈六十大寿,建军哥开着新车接我们去城里最好的酒店。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我想起了多年前那顿炖肉。

妈也想起来了,笑着说:"那会儿家里穷,就炖了点肉,还怕不够吃。"

建军哥握住妈的手:"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肉。"他顿了顿,"您知道吗?那天我在井边哭,是因为感动。我想着,这世上还有人,会这么用心地给我炖肉。"

"你这个傻小子。"妈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饭桌上,我偷偷抹眼泪。谁说亲情一定要血脉相连?那年的炖肉,就像一颗种子,在时光里生根发芽,如今已是一棵大树,遮得住所有风雨。

有些情啊,就像那口老井里的水,越久越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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