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大队长阻止我和他女儿恋爱,送我去当兵,没想到成就我一生

云端漫步影 2025-01-01 03:18:57

“你死了这条心吧,小李!我闺女跟你没戏!”许志强的声音大得震天响,手里的旱烟袋往地上一戳,差点把地上的灰土掀起来。

我站在堂屋门口,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了,嘴唇动了好几下才挤出一句:“许叔,我是真心的。”

“真心?”许志强冷笑一声,抬起手指着我,“你拿啥真心?你家那几垄旱地,能给我闺女吃饱饭?还是能给她缝件像样的衣裳?你们家连个囤粮的小缸都没有,别说过日子了,我看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我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阵酸涩。是啊,我家穷,穷得连过年都吃不上白面馒头,可我是真想跟许兰好好过日子。

“我跟你爹商量好了,过几天送你去当兵。部队是个好地方,去了就别再惦记这些没用的!”他撂下这句话,挥手示意我离开,那表情就像赶走一只讨人嫌的野狗。

我呆呆地站着,脚像灌了铅,动不了。许志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怎么,还不走?非得等我拿扫帚赶你?”

这一声吼,像一把刀子划开了我的心。我转身出了门,寒风呼地扑在脸上,吹得人直哆嗦。村口的槐树光秃秃的,树梢上挂着几根断了线的风筝。我心里乱得很,脑子嗡嗡作响,许志强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回到家里,爹正在灶台前烧火,烟熏得他咳个不停。娘躺在炕上,盖着一床打着补丁的被子,脸色蜡黄,时不时咳几声,显得有气无力。

“爹!”我站在灶台边,憋了半天,才开口说,“许叔说,要送我去当兵。”

爹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建国啊,听许叔的。你娘的病,家里的日子,咱就靠你了。去部队,好好干,以后回来能有个前途。”

“可我不想去,我……”我话没说完,就被爹打断了。他啪地一声把柴火扔进灶膛,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不想去?那你想干啥?想赖在这儿啃地皮,还是想逼着人家闺女跟你过苦日子?”

“我是真心的!”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爹,我能干活!我能让许兰过上好日子!”

爹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好啊,那你拿啥干?拿你那双破布鞋还是你那两只空手?建国,人得认命!咱家穷,是穷,可咱不能穷得没志气!许叔这是给你条活路,你要是再犟,信不信我现在就撵你出去!”

我呆住了,嘴唇动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灶膛里的火噼里啪啦地响,屋子里的烟味呛得人直掉眼泪。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娘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响着,爹在旁边抽旱烟,烟锅磕在炕沿上,咣当咣当地响。我眼睛盯着屋顶,脑子里全是许兰的脸。她会不会怪我没能争一争?她会不会听她爹的话,彻底把我忘了?越想越难受,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来气。

两天后,村里来了辆大卡车。人还没见着,车的轰鸣声就震得整条村路都在颤。我被爹拉着,站在村口,许志强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嘴里叼着旱烟袋,眼神不住地往我这边瞟。

“建国啊,好好干,别给咱生产队丢人!”他冷冷地说。

我点点头,眼睛却忍不住在人群里扫来扫去。许兰没来,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车开动了,我回头看着许志强站在原地,目光里没有一丝挽留。他的旁边,空荡荡的,许兰的身影始终没出现。

部队的日子苦得像门槛上的铁钉,咬着牙也得扛过去。刚入伍那阵,我每天跑五公里,肩上扛着沙袋,脚底磨得全是泡。班长骂我:“李建国,你这身子骨,回家种地去吧!”

我咬着牙不吭声,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熬出个名堂来。别人练一小时,我练两小时;别人睡了,我还在摸黑练枪。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许志强看看,我李建国不是个窝囊废!

半年后,我接到了第一封家信。信是娘写的,字歪歪扭扭地挤在一张纸上。她说家里挺好,让我别惦记。信的最后,她说,许兰托人带话,说她等我。

那一刻,我手里的信突然就模糊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坐在床板上,心里那点苦和累全化成了劲儿。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努力,不让许兰失望。

后来,我成了班长,立了两次功,还被评了先进。队里派人回村宣传事迹,许志强听说后,托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我有出息了,让我继续努力。我看着那封信,心里冷笑:努力?许志强,我努力是为了谁,你心里不清楚吗?

1978年冬天,我复员回家。村口的雪下得厚厚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大队里的人听说我回来了,都围过来看热闹。许志强站在人群里,脸上挂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点点头,心里却没什么波澜。许兰站在不远处,裹着一件旧棉袄,脸冻得通红。她抿着嘴看着我,眼圈红了一圈。我走过去,轻声说:“许兰,我回来了。”

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嗯。”

村里人议论纷纷,说我有出息了,说许志强怕是后悔当初那番话了。果然,没过几天,许志强主动提起了这门亲事,说让两家坐下好好商量。

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许兰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是不是也受了许志强的气?我压着这股心事,直到一天晚上,许兰跑来找我。

她站在院子里,脸被寒风吹得通红,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红薯粥,声音有点颤抖,“建国,听说你娘病了,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

我接过碗,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突然问:“许兰,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她愣了一下,眼圈一红,低声说:“不好。”

我心里像被刀子扎了一样,轻轻握住她的手,“许兰,我错过了好多,以后咱不分开了,好不好?”

她抿着嘴,点了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结婚那天,许志强喝得大醉,抱着我又哭又笑。他拉着我的手说:“建国啊,许叔当年是为了你好,知道不?你现在有出息了,叔高兴,真高兴!”

我看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人生就是这么奇怪,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婚后,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家里分了地,许兰跟我一起干活,还生了个胖小子。许志强常来看外孙,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有一天,我坐在院子里,看着许兰在炕头缝衣裳,孩子在旁边咿咿呀呀地学说话,突然觉得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值了。没有那些坎坷,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能撑起一个家,能让许兰过上好日子。

人这一辈子,总得经几个弯,才能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值得的。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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