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萧仪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太好啦!那你先忙你的,我们过那边会下亲戚,回头再聊。”
“清则,”梁启西一个人半路折回,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她身旁,“有件事我本不想说的,看你今晚无精打采的,而他又不在这里,料定这事肯定是和他有关。就算我多嘴,可能你已经知道了,也可能你并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话,在试探她的心意。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你现在已经吊住我的胃口了,不说是不行的了。”她知道他接下说的并不是她想听的,但却是她一定要知道的。
“我们这次从美国回来的飞机和高洛是同一趟。下飞机时有看到喻之谣来接她的机。”

楚清则过了半夜才回到家,喻之谣没有回来,她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语音信箱。她把房间内所有的灯都打开,坐在床前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一动不动,远看着像是一尊雕像。
“怎么没睡?”喻之谣推开门,房间里亮晃的灯光刺激到他的神经,他皱眉道,“我刚才有打电话给礼礼,跟她道了歉,我不应该放她的鸽子的,特别是这样重要的场合。”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打算怎么向我道歉?!”楚清颜的语调十分平静,仿佛她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笑了笑,道:“好吧,我也正式向你道歉:非常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受累。”
看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她彻底被激弄:“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给高洛接机去了!!!不是说好了夫妻之间该坦白的要坦白,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说到最后,她有点歇斯底里,言语也乱了章序。
他见她如此激动,也不自觉地提高音调:“你这是干什么!?我今天有点累,原本是打算明天跟你说这事的,哪里知道一点小事就把你刺激得像疯子一般!”
“明天跟我说?!谁知道呢,如果我没有提出来,还不知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再说了,接完机你们去干什么了?接完机你一个人再赶来婚礼现场完全来得及,你到现在才回来,谁知道你们去做了什么苟且的勾当……”她心中一大股怨气无处发,更加口不择言起来。
“你给我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样子跟街上的泼妇有何区别?她这次坐飞机有点不适,一下机就吐,我顺便带她到医院去了,好不容易等她稳定下来就赶回来向你道歉,你却这般无理取闹!”
其实话一出口,楚清则就后悔了,现在她倒成了无理的那一方,不过如果实情如此,为什么他不给她打个电话说明一下:“那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一个解释一下,不是心里有鬼的话会连电话都不接吗?”
“心里有鬼?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疯了吗?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我真的很累,这里我是睡不了了,我到书房旁的客房去睡。我没精力跟你吵架,你最好好好地静一静,把失去的理智找回来!!!”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留下她一个人无力地坐在地板上。

是怎么回事?反而都成了她的错了,反而理都在他那边了?难道自己的处理方式真的不对,才导致这样的场面?她脑中一片混乱,周围死般的寂静对她纠缠不放,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她终于受不了,“哇”的一下大声哭喊起来。喻宅的隔音效果极好,关上门在一个房间里闹得天翻地覆,其它的房间是什么也听不见的。她毫无顾忌地哭着,要把胸腔里到处乱窜的郁闷给一次性释放出来,哭得差不多了,整个人也虚脱了,她俯卧在床底边,好似处在孤岛中心,就她一个人,是如此的无助,绝望。
她在卧室的地板上躺到天亮。装作若无其事地与明淑吃完早餐,二人准备一起到基金会。
“怎么了?眼睛肿成那个样子?”明淑一上车便问道。
“没事,昨天在礼礼的婚礼上吃了些不容易消化的食物,昨晚没睡好。”
“早上听湘姨说之谣很早就出门,脸色也不好。你们两个昨晚闹不快了吗?是因为小洛回来的缘故吗?”
“……”看来这个婆婆也不是白当的,她什么都清楚。楚清则默认。
明淑见她不作声,知道自己的推测正确:“既然是夫妻,小打小闹总是有的,没什么是不可以沟通的,你们两个好好静静,等气头过去就好了。”
她鼓足力气,过了好久终于抛出一个十分笨的问题:“高洛和之谣会复合吗?”
明淑握住她毫无温度的手,也是过了好久才低声说道:“孩子,我不想骗你,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楚清则听完她的回答,顿觉全身能思考的细胞突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脑中空白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她开始后悔问那个问题。知子莫若母,明淑的回答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连他的母亲都有了不祥的预感,看来此次是她夫妻感情的一道大关卡,能翻得过去最好,否则真的落到曲终人散的下场也不一定。
觉察到自己的失言,明淑急忙挽回:“别想太多。事情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之谣虽从小到大任性了些,但终究还是个肯担当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妥协,勇敢一点,有方法地去维护自己的感情和婚姻。”
“我也很想维护,但我真的不知怎么去做才好?”
“之谣的心地不坏,你宽容一些,看开一些,该放下身段时就放下身段,该退让时也要懂得退让。”明淑也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正地给出具体有效的方法,说是指教,更多的却是安慰。
楚清则整天班上下来都是昏昏沉沉的。她几次她拿起电话,又放下,想打给喻之谣,却不知如何开口,想打给礼礼,却怕影响到对方度蜜月的心情。下了班,她支开明淑留给她的司机,一个人走到喻之谣工作的医院大楼前,伫望着,呆立了好久好久。

连着四五天,楚清则与喻之谣都没有说过话。喻之谣这几天都是在她睡着了之后才回来,也不进房间,还是在客房睡,早上也比她早出门。喻宅里的其他人心里都明镜似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都装作一切正常,有人暗自高兴,有人想管也管不了。楚清则被隔绝的压抑因锁住,这短短几天有如几个世纪那样长,原来时间真的是以弹性的形态存在的。
今天是新年元旦,她一整天都呆在喻宅陪老太太。老人家看她强颜欢笑的苦酸样实在于心不忍就试着给孙子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过对方都没接,料是他清楚这电话是打来劝和的。放下电话,喻老太太安慰道:“可能医院里比较忙,节假日人们吃喝玩乐的多,生病事故的苗头也多。别担心,过几天等你们平静下来,没有什么不能解决。”
楚清则趁老太太的午休时间到书房查收邮件。打开笔记本电脑,一个淡兰色派队进场柬夹放在键盘上,是医院的新年派对,喻之谣在礼礼婚礼前把这个交给她,她当时正在给兰倚杰回邮件,回完就顺手把这个放在电脑里。
“结婚这么久也没正式地把你引荐给我的同事,刚好借此机会让你认识一下大家也好,到时人稍微准备下就好。”他把柬子给她时说道。
看来这是个派对是结束他们夫妻冷战状态的好契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她要马上行动起来,好好利用差点被她忽略的难得机会。她用书房分机让湘姨给她准备司机:“让他送我到造型沙龙去,晚上之谣的医院有举办职工新年派对。”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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