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格外推崇鲁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1936年10月19日鲁迅病逝后,毛泽东自列为鲁迅治丧委员会成员并题写“鲁迅先生之墓”,发表了《为追悼鲁迅先生告全国同胞和全世界人士书》《致许广平女士的唁电》。
1937年10月19日,毛泽东在陕北公学举行纪念鲁迅逝世一周年大会发表演讲,作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论断:
“鲁迅在中国的价值,据我看要算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鲁迅则是现代中国的圣人”。
此外,毛泽东还概括了鲁迅的“政治远见、斗争精神、牺牲精神”的三个特点,并指出:“综合上述几个特点,形成了一种伟大的鲁迅精神。”
1938年4月,鲁迅艺术学院在延安成立,毛泽东不仅题写校名、校训,并且还为之感慨而题词。
1940年1月,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把对鲁迅的评价推向了高峰:
“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
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
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1942年5月,《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毛泽东倡导:“一切党员,一切革命家,一切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该学习鲁迅的榜样。”
1949年7月召开的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毛泽东头像与鲁迅头像并列为会议徽记。
据说这个徽记设计由毛泽东提议,表达出他对鲁迅这位旷代文豪寄予的情怀,体现了两人高度的时代精神契合,传递了站立起来的中华各族人民的文化理想。
鲁迅与毛泽东头像能够并列,一是毛泽东对鲁迅著作的喜爱,二是毛泽东对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人格的推崇。
归根结底,正如毛泽东自己所说的:“我跟鲁迅的心是相通的。”
遗憾的是,两人始终缘悭一面,未能相见。
数十年来,人们一直在想,如果鲁迅活到抗战开始后,活到建国后,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在鲁迅之子周海婴的《鲁迅与我七十年》一书中,最后一篇《再说几句》讲述了一件跟毛泽东有关的事情。
1957年,毛泽东曾前往上海小住,期间邀请周谷城、罗稷南、黄宗英等文艺界人士谈话。
此时正值特殊时期,文化人士的处境较为艰难。罗稷南老向毛泽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疑问:要是今天鲁迅还活着,他可能会怎样?
这是一个具有潜在的威胁性的问题,其他的人绝不敢如此冒昧,但性情直率的罗稷南却直率地讲了出来。
毛泽东对此十分认真,沉思了片刻,回答说:以我的估计,要么是关在牢里还是要写,要么他识大体不做声。
听完这个回答,罗稷南惊出一身冷汗,没有再做声。
罗稷南是著名的翻译大家,1898年出生于云南凤庆,毕业于北京大学。
在北大上学期间,他就结识了李大钊、罗章龙、施存统等人。
大革命时期,罗稷南投笔从戎,参加北伐,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101师宣传科科长,与蔡廷锴交情颇深。
1934年,罗稷南辗转来到上海,翻译了高尔基的《我的童年》《我的大学》《铁甲列车》、狄更斯的《双城记》、托尔斯泰的《复活》等名著。
值得注意的是,罗稷南翻译的《马克思传》是首部中文译本,影响着几代中国人的思想。
到了1957年,罗稷南已是上海文艺界的大师,毛泽东邀请他参加座谈会,属于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年曾参加这次做谈话的黄宗英,也发表文章对此事进行了证实。
黄宗英在文章中写道:
“我又见主席兴致勃勃地问:你现在怎么样啊?
罗稷南答:现在……·主席,我常常琢磨一个问题,要是鲁迅今天还活着,他会怎么样?
我手心冒汗了,天晓得将会发生什么,我尖起耳朵倾听:鲁迅么,要么被关在牢里继续写他的,要么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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