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我爸的工资在我们这里不算低，可他总觉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才对。
所以我妈退休后，退休金有2500，她选择了躺平生活。
这在我爸眼里就是不求上进，气的他非要和我妈实行AA制，不料我妈反而过得更滋润。
01节俭是一件好事，但我爸却把节俭变成了一种执念，就连我这个女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老陈，这个月的电费又创新低了，才50？”我路过客厅时，听见我妈略带无奈的声音。
“这有什么不好？”我爸坐在沙发上，捧着他的保温杯，满脸自豪，“咱们家就两个人，能省则省。你看看小区里那些家庭，动不动就三四百的电费，多浪费啊。”
我妈摇摇头，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夏天晚上我爸总是舍不得开空调，非要等到热得实在受不了才勉强开一会儿，还要把温度调到最高。
其实我爸工资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算是不错的，每个月将近一万。可他总觉得钱不够花，整天念叨着要未雨绸缪。他的口头禅是：“现在不存钱，以后怎么养老？”
“你看看这个菜，五块钱一斤，这不是抢钱吗？”为了省下几毛钱，我爸能从菜市场这头走到那头，比较完价格再决定买哪家的。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省钱当成了一种竞技运动。
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家的热水器坏了。我妈本想买个质量好点的，可我爸硬是在各大电器城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个便宜货。果不其然，没到半年就开始漏水，维修费都快赶上当初多花钱买个好的了。
“老陈，咱们也不是拮据到揭不开锅，何必这么苦着自己呢？”有天晚上，我听见我妈在卧室里和我爸谈心。
“你不懂，现在物价这么高，以后只会越来越贵。我们不攒钱，老了怎么办？”我爸的声音里带着焦虑，“你看看现在的医疗费，养老费，哪样不要钱？”
我妈叹了口气：“可是你这样太过了，连最基本的生活质量都不顾了。钱是要花在该花的地方，过度节省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样的对话在我家几乎每个月都会上演一次，但从来没有达成过共识。我妈最后选择了妥协，但她坚持自己的生活态度——该节约的节约，该花钱的地方一分不少。
在我的记忆里，我妈总是很忙。作为一家小型企业的会计，她每天都在和数字打交道。每到月末和年终，她常常加班到深夜，我经常能看见她趴在办公桌上算账算得头昏眼花。
“等我退休了，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这句话，我从小就经常听我妈说。
记得那是我妈退休前的一个周末，我陪她去公园散步。路过广场时，看见一群跳广场舞的阿姨，我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看她们多自在啊，”我妈指着那群活力四射的阿姨们说，“等我退休了，也要这样快快乐乐的。”
可现实往往不那么美好，我妈退休前就开始打听周围退休的同事都在做什么。让她意外的是，很多人退休后反而更忙了。
“你说说看，李姐退休才一个月，就去给人带孙子了，一个月三千块。”我妈皱着眉头对我说，“张阿姨更狠，直接去做钟点工，说是闲不住。”
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我妈想要的生活。
“我这辈子都在为钱忙活，天天对着枯燥的数字，连朵花都没时间好好欣赏。”有天晚上，我妈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夜景感叹，“人这一辈子，总要给自己一点时间。”
退休前最后一个月，我妈就开始计划着要参加老年大学。她把各种课程的介绍小册子摆了一桌子，认真地研究着每一个选项。我看见她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个准备开学的小学生。
“插花课每周两次，太极拳一周三次，再加上书法班……”我妈掰着指头数着，“时间刚刚好。”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虽然我妈的退休金只有两千五百块，在很多人眼里确实不算多，但她懂得怎么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钱是赚不完的，但时间只有一次。”这是我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每当我看见她认真规划退休生活的样子，就明白她说这话时的心情。
转眼间，我妈的退休日期越来越近。她开始收拾办公桌，整理这些年积累的文件。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仿佛马上就要迎来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02我妈退休后的第一个星期，我特意请了两天假陪她。没想到她比我还忙，简直掐着点过日子。
“闺女，我妈今天有插花课，明天再陪你逛街吧。”我妈一边收拾包包，一边对我说。我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样子，不禁莞尔。
退休前的她，总是素面朝天，现在却开始认真涂口红，还把以前从不舍得穿的连衣裙翻了出来。
老年大学的插花课成了我妈的新宠，每次上完课，她都会把自己的作品小心翼翼地带回家。看着客厅里一周一换的鲜花，我总能感受到她满满的幸福感。
“你看，这个月的作品比上个月进步了吧？”我妈得意地向我展示她的插花作品，“老师说我很有天赋呢。”我笑着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这样的我妈，比以前在会计室伏案工作的样子鲜活多了。
舞蹈班里，我妈认识了王阿姨。两个人很快成了好朋友，经常约着去公园晨练。
有时候我早上出门上班，还能看见她们俩站在晨曦中，随着音乐轻缓地舞动，那种从容自在的样子，让我都忍不住羡慕。
“小陈，你我妈现在可成了我们舞蹈班的开心果。”有次我碰见王阿姨，她笑着告诉我，“谁能想到她以前是个会计呢？现在说起笑话来一套一套的。”
我妈的朋友圈渐渐大了起来，每周三下午是她们固定的下午茶时间，轮流在每个人家里举办。我偶尔路过她们的聚会，总能听见屋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这些姐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妈常常这样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无忧无虑。”
然而，我妈的快乐生活却没有得到我爸的认同。
“你才五十岁，正是能干的时候，怎么能这么早就不工作了？”这天晚上，我爸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对我妈说。
我妈正在整理她的插花工具，头也不抬地说：“我干了三十年会计，够本了。现在不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吗？”
“享受生活？就靠你那两千五的退休金？”我爸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看看隔壁刘姐，退休了还被单位返聘，一个月多拿三千块呢。”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直打鼓。
“钱不是越多越好，够用就行。”我妈放下手中的剪刀，认真地看着我爸，“我这辈子都在为钱忙碌，现在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这不是躺平是什么？现在年轻人躺平就算了，你一个五十岁的人也学他们？”我爸越说越激动，“我看你就是想靠我养你！”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让原本平静的家变得剑拔弩张。我妈的眼圈瞬间红了：“我自己的退休金够自己花，什么时候说要你养了？”
我爸气得直喘粗气：“那好，从今天开始，咱们家所有开支都AA制！你那两千五，够你潇洒的！”
这话一出，连我都惊呆了。结婚几十年的夫妻，居然要AA制？我赶紧打电话给大姑，让她来劝劝。
“你这是何必呢？”大姑来了之后，苦口婆心地劝说，“弟妹一辈子勤勤恳恳，现在想享享清福怎么了？再说了，你们都这把年纪了，计较这些干什么？”
可我爸心意已决，他甚至扬言要和我妈分居，说是“实在看不惯这种好吃懒做的生活”。还是经过亲戚朋友的多番劝说，我爸才勉强打消了分居的念头，但坚持要和我妈实行AA制。
我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就这样吧。反正除了这个毛病，你其他方面都挺好的。都几十年了，我也不想真的分居。”
看着我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决定，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或许在我妈看来，只要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其他都是小事吧。
03从实行AA制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我妈开始仔细记账，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今天商场打折，我买了两件衣服，平时两百多一件的，现在只要九十八。”我妈跟我炫耀她的“战利品”，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我知道，她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两千五的退休金，也能过出品质生活。
每周三下午，我妈依然雷打不动地和姐妹们约会。不过地点从咖啡厅换成了公园里的凉亭，从高档茶楼换成了家里轮流做东。“这样更有烟火气，”我妈说，“而且大家能更放松地聊天。”
我发现，我妈的穿着打扮反而比以前更讲究了。“这是在二手市场淘的，才一百多块钱，料子可是纯棉的。”
她得意地转了个圈，展示自己淘来的连衣裙。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精打细算，明明是二手货，硬是被她穿出了精品的味道。
因为不用再操心家务，我妈有了更多时间照顾自己。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去公园锻炼，皮肤比上班时红润了许多。头发也不再随便扎个马尾，而是找了便宜的理发店，剪了个精致的短发。
“你们看，这是我们插花班的作品。”我妈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配文写道：“虽然花材不贵，但搭配得当，一样能出好效果。”这种生活的智慧，是我从来没在她身上看到过的。
而我爸这边，日子过得就没那么如意了。
“怎么又是煎糊的蛋？”我回家吃饭，看见我爸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
我爸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这火候不好掌握，你妈以前做得那么好，我都没注意过。”
家务对我爸来说简直是场灾难。洗衣服时不分颜色，结果把白衬衫染成了粉色；擦地板时用错了清洁剂，整个地板都是一道道的印子；更别说做饭了，不是咸得要命就是淡如白水。
“爸，要不你找个小时工帮忙吧？”我建议道。
“那怎么行，一个月又要多花好几百。”我爸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再说了，你妈一个人也能做好的事，我怎么就不行？”
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有天晚上，他值班到很晚回家，饿得不行，想煮碗面吃。结果不小心把锅烧干了，差点引起火灾，把自己吓得够呛。
当他看到我妈的生活后，“你妈这些年，好像真的变了不少。”我爸轻声说，声音里有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柔软。
那天晚上，我爸破天荒地买了一束花回家，是街边小摊上十块钱的康乃馨。虽然不及我妈插花课上的作品精致，但却让我妈红了眼眶。
“你看，我也学着插花，虽然不太好看。”我爸笨拙地把花插在花瓶里，“你说得对，生活是该有点仪式感。”
我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帮他调整花的位置。我看见她的眼里闪着泪光，却带着笑意。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开始悄然改变。我爸不再对我妈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有时还会主动询问她的插花课学得怎么样。
虽然还是坚持AA制，但他会在周末的时候买些水果回家，美其名曰“犒劳自己”。
“其实吧，你妈这样也挺好的。”有天晚上，我爸突然对我说，“至少她现在过得开心，不像我，整天为了工作忙得团团转。”
这是我爸的态度软化的信号，虽然他还是那个节俭的性格，但已经开始学着理解和尊重我妈的选择。
现在的日子，好像找到了新的平衡。我妈依然过着她的精致生活，把每一分钱都花得明明白白；我爸也在慢慢学着放松，虽然还是会为花钱心疼，但眼界却开阔了不少。
“所谓的躺平，其实是另一种奋斗。”我妈常常这样说，“在自己有限的条件下，把生活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这不也是一种本事吗？”
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我突然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各自保留自己的特色，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