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比奥担任国务卿后,首次出访选择了中美洲小国巴拿马。重要政治人物上任后首次出访往往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美国与巴拿马关系并不铁,卢比奥选择这里其实是要完成特朗普的重托。特朗普已经在多个公开场合提及要收回巴拿马运河的运营权,特别是在就职演说上更是6次提到该事,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多。
支撑特朗普的叙事的底层逻辑自然是中美博美。共和党为此编织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论,即巴拿马运河正日益被中国控制,丧失了中立性,违反了当年美国移交运河时与巴拿马签订的条约。
在美国看来,中国的基建项目已经遍布巴拿马运河周围。运河两端都有中国企业运营的港口,中国在巴拿马有大量投资,包括公路、码头、电网、桥梁等诸多基础设施项目,比如正在修建的巴拿马运河四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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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马加入“一带一路”后得到了很多实惠,多米尼加共和国、萨尔瓦多等国受其影响也转向中国。美国担心中国的影响力扩展到其后花园,更担心一旦太平洋地区发生冲突,中国可能会阻塞运河,使其大西洋舰队难以在短时间内增援。
但实际上,中国在巴拿马投资只是正常的经济合作,基建项目是中国的长处,美国难以在速度和成本方面与中资企业竞争,巴拿马自然选择中国。而中资港口只是为过往船只提供货物中转及燃料服务,并不控制运河航道。从军事上看,要阻塞巴拿马运河只需要一次简单的轰炸即可实现,根本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特朗普渲染中国威胁只不过是要争取舆论上的支持,他未必真的想要收回巴拿马运河,只是以此为借口逼迫巴拿马为美国降一降过路费。美国是巴拿马运河最大的用户,据美国国务院估计,通过巴拿马运河的所有船只中约有72%来自或前往美国港口。而近些年过路费一再上升,强调美国优先的特朗普自然对此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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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期间,卢比奥当面向巴拿马总统穆利诺发出威胁,称美国不会允许中国继续对巴拿马运河地区的控制日益增强。而在会晤后的声明中,美国也以威胁的语气表示,中国对巴拿马运河的控制不可接受,除非巴拿马立即做出改变,否则美国会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进行报复。
而穆利诺则表示运河的主权不会改变,在与卢比奥的会谈中没有感受到威胁。这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投降了,在会谈中答应了美国的一些条件。会后的声明中,他提出两项对中国的制约措施:
其一是对控制运河两端港口的中资企业进行审计调查。穆利诺表示,必须等到审计结束后才能得出法律结论并采取相应行动。这显然是应美国的要求进行的调查,不过穆利诺没有把话说满,进退都留有空间。
被审计的公司其实是李嘉诚旗下的和记黄埔,与大陆关联性并不是很强。该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运营商之一,管理着24个国家的53个港口,包括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这些国家都是美国最亲密的盟友。和记黄埔在这些国家都没问题,在巴拿马自然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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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明确表态在与中国签订的“一带一路”协议到期后不再续约,而且要研究提前终止协议的可能性。未来将寻求与美国合作开展新的投资,包括基建项目。这很显然是要撇清与中国的关系,而去讨好美国,后续估计还要降低美国船只的通行费用,进一步向特朗普示好。
巴拿马这一系列操作有表演的成分,但也可能真的会疏远与中国的关系。在卢比奥到访后,巴拿马变脸很快堪称变色龙,但恐怕也是无奈之举。
当年巴拿马收回运河时与美国签订的协议中留下了漏洞,规定了运河必须中立,否则美国能动用包括军事手段在内的方法介入。至于是否中立的标准,得看谁拳头硬才能界定。以特朗普的性格,真有可能通过流氓手段收回去。
运河是巴拿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失去了运河整个国家难以为继,最少现任政府会遭到巨大压力而垮台。所以,即便中国的投资能给巴拿马带来巨大的利益,他们也不得不放弃部分利益向美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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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马民众抗议卢比奥
不过从目前来看,巴拿马政府变色对中国影响不会太大。
首先,中国与巴拿马只是正常的经济合作,中国利用资金和技术优势,帮助巴拿马修建基础设施。而巴拿马利用这些设施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不可能彻底中止合作。中国的货物仍能在港口正常中转,货轮仍正常通行运河,这实际上也是运河保持中立的基本要求。
其次 ,中国思维强调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早已经有备选方案。中国与秘鲁合作修建的钱凯港已经在去年年底开港,中国的货轮可以直达南美洲。这里是通往南太平洋的重要枢纽,可以承接和转运智利、厄瓜多尔、哥伦比亚等国的货物。
而且巴西、阿根廷、玻利维亚等国都有意修建连接港口的铁路,一旦铁路修通就意味着中国货物可以通过钱凯港辐射整个南美洲地区,减轻对巴拿马运河的依赖。
特朗普第二个任期一开始便提出了多项要求,比如要收回巴拿马运河、购买格陵兰岛,还提出对墨西哥、加拿大加征25%的关税,对中国加征10%的关税。这些措施看起来很吓人,实际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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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加拿大、墨西哥是美国最大的三个贸易国,对这些国家加强关税意味着美国进口的货物将大幅涨价。美国通过多次加息,甚至把一些小银行都拉倒闭了,好不容易才稳住通胀。特朗普这么一搞,通胀将会重燃。这也会点燃民众的怒火,影响美国中期选举,倒逼特朗普拨乱反正。
目前加拿大、墨西哥已经宣布反制措施,再过一段时间,效果将以最直观的形式传导到美国民众身上。别看特朗普现在风风火火,再过一段时间喷一鼻子灰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