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一周年之际,欧洲的不安定因素已经外溢,也助长和刺激了其他地区原先遗留的一些摩擦,再叠加经济下滑的影响,全球在安全领域的不确定性急速增加。在此十字路口,中国发布了《全球安全倡议概念文件》。这份文件,未必可以马上解决冲突,但为变乱中的世界带来一种新选择,提供了解决全球安全治理的东方智慧。
中方发布全球安全倡议概念文件
对于中国提出的安全倡议,国外有种错误的声音,认为这是“用来替代美国提出的安全秩序”,这是彻头彻尾的误读。中国聚焦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案,而不是和哪个国家对抗。既然名为《安全倡议》,当然不会是为了对抗而拟定。这份文件的宗旨是让每个国家都能享有安全稳定的外部环境,从而实现世界和平,美国和西方国家只要愿意实践,自身也会是受益者。
乌克兰的战火仍在继续
这份文件,分为背景、核心和重点几个组成部分。首先,中方判断“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是历史潮流,它们符合全球绝大多数国家的利益,从长远来说,也是人类发展的目标。但当今世界的现状,距离这个目标还相去甚远,这也是出台这份文件的背景,因此它也是中方实现这几大愿景的一种初步设想。
文件的核心,就是实现人类安全发展目标,需要秉承的几个最基本理念。首先,这份文件再一次强调了“人类安全共同体”这个理念,所谓共同体就意味着互相关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往的世界,在追求安全时经常会出现以邻为壑、损人利己的情况,会有胜者和败者之分,导致冲突频仍。如果从命运互相关联的角度来考虑,跳出你输我赢的胜败窠臼,一国的安全不以损害他国安全为代价,才有可能出现双赢和多赢。并非赢家通吃输家消亡,而是大家都有出路。
其次,文件也明确反对战争和制裁,这二者其实都属于零和游戏的范畴,不该成为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但当今世界依然不太平,冲突频仍,制裁一而再被一些国家当作惩罚对手的法宝。历史证明,战争和制裁,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分歧和矛盾,相反会火上浇油,让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中方的提法没有铺开说明,但其实里面蕴含了不应该因为种族、文化、制度差异为借口,去展开战争和制裁的内涵。
第三就是尊重主权,不干涉内政。这本来是国际法最根本的准则,也体现了联合国宪章在宗旨与原则,但也长期以来,也被一些国家自恃实力强大而忽视。实际上,冷战后一些国家以“人道主义为名”,常常对第三世界国家进行干涉,甚至抛出“人权高于主权”的理论,为干涉寻找新的理论依据。
不干涉内政在很多年里只是一句空话
在重点领域方面,中方首先指出,应该维护联合国权威,让联合国在预防和弥合冲突,维和及冲突后重建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目前联合国实际上只能对规模有限的冲突开展调停或维和,但对于涉及大国的冲突,事实上能够发挥出的作用有限,和几十年前它成立时人们对它的期望并不匹配,它确实理应做得更好。
另一个重点是,就是管控大国之间的分歧,推动大国之间的良性互动。当今世界,大国之间在分歧管控方面,做得并不尽如人意,往往靠实力说话,而不是以理服人。此外,由于大国也往往是核国家,所以还需要注意对大国的核武进行管控,核武器扩散不得,更使用不得。只有坚持这个底线,全人类最基本的安全才能有保证。
非洲的治理和安全赤字都很严重
文件还具体提及了几个重点地区,包括东南亚、拉美和加勒比,但在地区安全问题上,最大的重心还是放在了非洲。这或许是因为,非洲长期以来被主流世界忽视,是个治理赤字和安全赤字都非常严重的地区。文件中提到应该为非盟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在非洲大陆由中、非、欧三方联手控制泛滥的枪支,并呼吁国际社会向非洲主导的反恐行动提供支持。
在发表《全球安全倡议》之后,秦刚外长还作出了一个重要表态:“没有中国的安全,就没有世界的安全”,这句话其实和倡议之中的逻辑是一致的:任何一个大国,因为其人口、领土和影响力辐射,只要自身感到不安全,不安定因素就会溢出,导致更大范围的问题。
中国的这份方案,是“从和平出发”,而非“从实力出发”,与之前盛行几百年的实力至上的丛林法则截然不同。西方此前一再说希望中国在全球安全上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次中国提出的安全倡议,就是中国主动履行大国责任和担当迈出的重要一步。当然,习惯了当霸主和旧安全思维的国家,一时间恐怕还难以适应,估计也不会很快就接受中国的新安全理念。但在当前冲突频仍和强权政治挥之不去的大背景下,换个思路,换条安全治理路径,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