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丈母娘元旦刚过就病倒了,说是糖尿病引起的并发症。
丈母娘退休前是科级干部,住院费几乎是全免的,我老婆是独生女,照顾丈母娘的重任就只能交给她一个人。老婆一向孝顺,自从丈母娘住院后,老婆几乎就搬到医院睡了。
本来我们说好了今年春节自驾游的,可看丈母娘这架势,老婆肯定不能走。
我还有点失落。
有一天我坐在铺子里喝闷茶。我们一个车队的队员耿勇来我店里找我买烟送人。
我和老婆是开烟酒行的,耿勇以前经常帮衬我们,和我还有我婆关系都处得挺好。
他听我埋怨了两句春节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他眨了眨眼睛,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的团队。
我问他是什么团队。
他说他和几个车队的队员约好了,组团一起去云南旅游探险,已经定好时间和规划好路线了,如果我加入的话,他可以拉我进群。
去哪里我倒是无所谓,婚后第一次没有老婆在身边的感觉,绝对倍感轻松。我这种结婚超过十年的已婚人士,最快乐的时刻就是没有老婆在身边的时候。我相信所有已婚男士都有类似的体会。
耿勇好像还挺想我去的,他添了一句:“咱们是旅游探险。不是一般的自驾游观光。”
我听他说是旅游探险,我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拆了包中华,给他递了一根点上,问他是探的什么险。
耿勇卖了个关子,怎么也不肯说,他说要是我提前知道了,就没那个惊喜了。
经不住我一再追问,耿勇才对我说,这次他们要去的是云南泸沽湖附近。
我眼睛一亮。眼前自然地浮起一幅美女图。
我没去过泸沽湖,但我早就听说过云南的泸沽湖有个摩梭族,有走婚的习俗,男女不需要结婚,男人看上了哪个女人,晚上就会到那个女人家里睡觉,白天再回到自己家里。
那里的男人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生了孩子,也是会归女方抚养。
如果这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只要将自己的随身衣物全部带走,就表示他不会再来这个家。
这是以前经常来帮衬的一个熟客对我说的。
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个熟客是个有点闲钱的人,他曾经和朋友结伴去过泸沽湖,还被一个的女人看中,把他留在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后来想家了,但那女的不放人,把他的身份证什么的都给藏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偷偷把证件找出来,趁着女人下地干活的空隙逃走了。
当时我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直到有一次他没空来我铺头取预订的货,他老婆来替他取货,我当时不在铺头,我老婆和他老婆聊了一下午,晚上我老婆告诉我,我那熟客没吹牛,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他回家后还做了好几次恶梦,梦里大叫,把我身份证还我,我要回家!
所以当耿勇把我拉进他们群里后,我就特别期待着出发的日期。
起初我有点担心老婆会不高兴,我把她一个人扔在娘家自己跑去旅游,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意外的是老婆并不生气,还支持我出去玩,她说她妈估计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春节她还得在娘家服侍,为了表示支持,她还叮嘱我绑微信的银行卡里多放点钱。
2月9日是春节,我们选择了2月2日出发。路上会途经好几个城市,我们短暂停留了一会。
距离春节还有几天时间,一路过去,已经可以看见浓浓的春节气氛,到处是回家过年的打工人,背着厚厚的行李包,脸上挂着满怀期待的笑容。
我们也被这节日气氛感染,一路开挂,很快就进入云南境内。
去泸沽湖的环湖路面虽然全程蜿蜒盘旋、穿乡过寨,但不算难走。当导航提示已到达泸沽湖时,作为队长的耿勇却并没有通知停车。
我连忙呼叫打头阵的耿勇,问他到达泸沽湖,是否可以停车入住客栈了。
耿勇告诉我,还有一段路才到达目的地。
不是说旅游探险吗?泸沽湖都到了,为什么不停车,你们在群里发的路线图目的地也是泸沽湖啊?
我有点生气地问耿勇。
其实我生气的不是他骗我,而是我想出来探险的目的被摧毁。我来的目的就是想一探究竟,我想验证我那个熟客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认为我有这种心态是因为我不爱我老婆了。那你就错了。
十个结婚的男人里面,有九个半跟我是一样的,男人有猎奇心理才正常,如果一个男人告诉你,除了他老婆,他对别的女人都不感兴趣,那我可以跟你说,这男人说的话肯定是骗你的。
我来之前已经做了好几晚梦了,梦里我和泸沽湖穿着民族服装的小美女已经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我觉得如果我再见不到泸沽湖的土著美女,我这个春节就算是白过了。
耿勇听出我不高兴了,他说,要不这样吧,咱们最终的目的地虽然不是泸沽湖,但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也可在以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继续出发,反正离我们的目的地也不远了。
我一听马上高兴起来了。
第一个泊好车,背着背包气昂昂地走在最前面。
泸沽湖的美景,我根本无心欣赏,我唯一的心思是想见见泸沽湖那些不用领结婚证也可以一亲芳泽的妹妹们。
耿勇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也不说破,笑笑跟在我身后。
我们这个自驾游的团一共有五个人,每个人都开了自己的车。除了我和耿勇,还有老超、孙一、冯马。这三个人跟耿勇是小学同学,大家知根知底,说话也没有避忌,一路上倒是很和睦。
耿勇从后面叫住我,问我要不要进泸沽湖景区游玩一下,我说不用了,我有点累,想先找地方歇息。
心里面其实是想着要是能住在摩梭族人的木屋里就好了。
耿勇这家伙,像是能看透我心事似的,开口就说:“也行,要不我们住摩梭族人的木楼吧,也能体验一下摩梭族的民族风情。”
说完,耿勇拿起手机翻查了一下,在去哪儿网找到了一个联系电话,很快,从不远处的村口走出两个女人。
一老一少,老的穿着很隆重的少数民族衣服,上面镶着很多闪闪发光的亮片片,头上还戴着银做的头饰。年纪老的女人一脸慈祥,笑起来很像我奶奶,耿勇向我们介绍,这是村里管事的罗婶婶。年纪小的是她的孙女花花。
罗婶婶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熟练地向我们介绍,摩梭族人一向与世无争,也与外界鲜有少往,但近十年来外界的过度宣传,让大家都好奇摩梭族人与众不同的习俗以及生活,虽然游客越来越多,但是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否则是要被赶出湖外,永世不能再进入湖内的。
耿勇悄声对我说,罗婶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发生什么意外,伤了和气。以前有游客瞒着老婆来找了一个摩梭族的女孩做妻子,住在那个女孩的家里两年,被他老婆找上门,带着娘家几兄弟把那个摩梭族女孩打了一顿。
这事闹得很大,有一段时间摩梭族的族长还发了一条禁令,禁止外族男人进入摩梭村。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在想,我老婆要是知道我在这里找了个小妹妹,会不会也带着丈母娘上门砸场子?
我们往村子里走的时候,我看见村子里的木楼都是同一风格,但是有些门前是插着一株白色的不知名花儿,有些门前却插着一束干的稻谷。还有一些木楼门前是插着一束干稻草。
罗婶婶向我们解释说,屋门前插白色花的,表明这屋里住着没有主人的姑娘,门前插干稻谷的,表明屋里的女人已经有主了,还生下了孩子。
那我明白了,插着一束干稻草的,就是屋里有女人,女人有主了,但没有生过孩子?
我有些得意地插嘴说道。
罗妽妽矜持地向我笑了笑。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罗婶婶指着一幢灰色二层木楼对我们说,这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楼,我们今晚可以住一晚。因为预约的客人第二天才到,今晚可以让我们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得让出地方来。
罗婶婶简单介绍了一下楼里的设施,就离开了。客楼里有一个专门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大妈,也是穿着很隆重的民族服饰。
我发现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她们都无一例外穿得很隆重,不像我平时见到的身边的女人,出去应酬或者逛街就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在家就穿着件睡衣邋里邋遢跟个叫化子似的。
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一个女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严阵以待,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心爱的男人,所以每时每刻都精心打扮自己。这种感觉还挺浪漫的。
草草吃完晚饭,随便抹了把脸。我就找个借口出去了。
入夜的摩梭村一片乌漆麻黑,我才走了两分钟就踩上了一团牛粪,气得我将运动鞋脱下来,使劲往旁边的草地上擦,嘴里嘟囔着:“跟不上时代,也不知道装个路灯什么的。”
这时从我背后忽然闪出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孩,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看见她长裙拖地,没有看到她的脚,也没听到她走近我的脚步声,再加上她说话细声细气的,天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下子被她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以为自己遇到了女鬼。我被吓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孩伸手把我拉起来时,我握到她柔软无骨的小手,确定她不是女鬼。心中一阵狂喜,站起来拍干净屁股,我问女孩,我想参观一下这个村子,你能帮个忙带路吗?
女孩笑着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反正她乖乖地将灯笼提到我面前让我看清前面的路,这女孩倒是挺贴心的。
我跟着女孩走了一段路,女孩指着一间深灰色的火屋又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方言。我以为她让我进去参观,我走到木屋门前,看见门口插着一束白色的花,于是我大步走了过去。我当时还想,如果屋里藏着一个天仙妹妹就好了,我可以一亲芳泽,说不定还能留下来过夜。
美滋滋地推门进去,女孩随后将门关上。我听到咯吱一声回头一看,女孩正将一根木棍横在门上。我有点纳闷,这女孩子为啥要上门锁。
后来我就明白了。女孩子把灯笼放下,点上煤油灯后,她脱下了外面厚厚一层民族服装,露出里面白色半透明的纱质裙子,向我露齿一笑的时候,我懂了,原来这女孩是把我引到她家了!
这说明她第一眼看见我,就看上了我了!
这也说明了我听说的那些都不是传说,是真的!摩梭族的女孩只要看上了哪个男人,她就会主动将男人带回她家里!
女孩嘴里又吐出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已经明确女孩的意图,于是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的冲锋衣……
在我脱去身上最后一件保暖内衣时,女孩忽然阻止了我的动作。
她捡起我脱在地上的冲锋衣,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我的卡包,指指里面,然后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一个晚上两千块,你有现金吗,还是刷卡?”
我热血沸腾的身体一下子像被一盆冷水淋了下来。全身都僵硬了。
我不是抠门的男人,花钱买快乐,我也买得起。我只是失望透顶,我以为在这个清静偏僻的地方,能和一个与众不同的脱俗女人,共同奔赴温柔乡,没想到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是走不出我熟识的那个生活圈。
我泄气地缓慢穿好衣服,向女孩摆摆手,然后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村口我碰到了耿勇。他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问我干嘛了。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他。
耿勇哈哈大笑,说,兄弟,想不到你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你想见到的那些与世无争的摩梭族人不住这条村,这条村是后来建的,专门提供给游客体验的。你刚才碰到的,也只是当地一个普通的少女而已。
我不是说了嘛,我们的目的地不在这里,你偏要住下来,这下你死心了吧?
耿勇取笑我。
但他过后也安慰我,他要带我去的地方,肯定我见所未见,非常神秘的一条村子。
叫冥村。
我们的车子到达村口时,我看着村口上横挂的一巨大的木牌,上面就写着这两个字。
冥村。
这村里住的,都是冥族人。我在百度上试图查找这个族的信息,找不到。
耿勇告诉我,冥族其实是摩梭族的一个旁支,千百年来不被摩梭族人认可,摩梭族人将这个旁支定名为冥族,因为她们有着跟平常人不一样的技能。由冥族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全部都是女性,没有一个男性。所以冥村里也全部都是女人,没有男人。
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当我们进村后,我绕村走了一周,发现村里果真一个男人的影子也看不见,而且在门口玩的小孩,也是清一色的女娃子。
我很好奇,莫非世上真有西游记里所写有一个子母泉,喝下之后可以生下女娃?是风水,还是特殊的地理结构?
太神奇了。
冥村的族长阿太奇招待了我们。她是一个瘦瘦干干的老太太。我发现这里的族长(就是我们平时叫的村长)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她给我们安排了一间老旧的二楼木楼。一楼是大厅,二楼才是睡觉的地方。一共有三个房间。
我和耿勇住一间房,老超喜欢一个人睡,他占了一个房,剩下的一个房给孙一、冯马住。
耿勇说,冥村比摩梭村还要贫穷,地理位置也不好,名气不大,所以游客一般都会去摩梭村,很少有人来冥村。但识货的人才懂得冥村的好。
我问他好在哪里。
他笑笑,说迟点你就懂了。
这话让我想了半天。
我们下楼吃饭时,阿太奇也来了,她告诉了我们一些在村里必须遵守的规矩,冥族的是摩梭族的旁支,与摩梭族一样,是奉行走婚制的,但并不是代表可以随便找女人。门口如果挂着灯笼,表示屋里有男人,这屋就不能再进第二个男人。
如果屋门口什么都不挂,那就表示一切皆有可能。男人可以凭本事把屋里的女人追到手,但女人如果看不上这个男人,会递给他一段绿色的麻绳,男人收到这个磨绳,就万万再不能对这个女人动手。否则就会被赶出冥村。
这些规矩跟摩梭族的差不多,大同小异,怪不得这冥村是旁支,连规矩都跟摩梭族差不多。
我们几个听完之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欢迎你们留下来!阿太奇笑眯眯地盯着我和耿勇说了一句。
我们五个人里面,我和耿勇长得最壮实,阿太奇估计是看中我俩这牛劲了。
我和耿勇心领神会地对视笑了一下。
阿太奇说过,哪户人家的围墙盖得最高,那里面的女孩就越是漂亮,就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怕贼惦记,所以才把围墙筑得很高。
我当时听说的时候差点就笑出声来,这冥族人还真是单纯,光凭一块小小的围墙能拦得住贼?只要想偷,别说围墙,就是黄河也有人渡。
不过这冥村的风气明显比摩梭村要好,夜不闭户,几乎没有一户人家的门是关着的,大门都打开着,里面点着昏黄的油灯,从外面看去,特别有家的感觉。
可能受了点风寒,我走了半圈就感觉有点累,于是我就回去睡觉了。
睡到半夜我被吵醒。下楼看见孙一、冯马两个人正扭打成一堆,耿勇和老超在一旁劝架无辜中招,也挨了几拳。
声音闹得很大,把阿太奇也给招来了。
阿太奇叫人把孙一和冯马拉开,加了几盏油灯,一楼客厅里灯火通明起来,阿太奇板着脸,刚看见她时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不见了,她板着脸时看起来特别冷。
原来孙一和冯马两个人白天都看中了一户人家的姑娘,晚上孙一先进去的,他进去后不懂要在门口挂上手提的灯笼,后来冯马也去了,门没关,冯马自己走进去的,一进去就看见孙一和那个姑娘在谈情,两个人红眼对绿眼,对上了,就打了起来。结果姑娘把他们两个人都赶了出来。
阿太奇说在冥村是严禁争风吃醋这种事情的,既然孙一和冯马违禁,就只能离开冥村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就不见了孙一和冯马。耿勇对我说,他们两个凌晨就收拾包袱开车走了。
我挺黯然的,五个人一起出来,还没真正开始玩,就少了两个。
老超心情也受了影响,这天正好是年三十,冥村的几幢客楼都陆续来了几拨客人,把客楼都住满了。阿太奇为了应节,也让人把村子里点缀了一下,挂上了大红灯笼,客楼的门前也贴上了红色的对联。
冥族的春节也与我们汉族一样,杀猪宰牛,清扫尘垢,唯一不同的是,冥族的女人们过春节,会把自己床上的用品全部都换成新的,这焕然一新的床会迎接一个新的男人。拿男人来庆祝春节,这冥族的女人也太会享受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羡慕了一下。
年三十晚上要守岁,经过了孙一和冯马的事,老超也不敢随便出去逛,自己一个人打开电脑看下载的小电影。
耿勇早就不知踪影了。
我心里的那团火一直没有灭,这趟出来,我是下定决心的,一定要趁这次难得的机会,体验一下。
我出去逛的时候,已看准了一户人家,围墙修得老高,还在围墙上种了太阳花,我盯着那太阳花看了好久,心里幻想了一下里面的女孩模样,一定是很好看的姑娘,才能种出这么漂亮的花儿吧?
我美滋滋地看了一会,然后好不容易翻过高高的围墙,从围墙上跳下来,我走进里屋,发现里屋的中央真的坐着一个人。
我肯定这是一个女人,因为我闻到她身上的脂粉香味,她穿着一套厚重的马褂,戴着头饰,看不清脸上长什么样子。
我忐忑不安地走近她,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慢慢将手伸向旁边的油灯,点亮了它。
这下子我看清楚了。坐在椅子上的竟然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她不仅不漂亮,还很肥胖!有双下巴,太阳穴上还有两块很大的黑斑,不知道是不是老人斑。
她的年纪,跟我丈母娘差不多。
我真心后悔了,马上想退出去,女人却笑咪咪地拉住了我的手。
我只好说,阿姨,对不起,我进错屋了。
她笑了笑,露出血红色的牙齿,她应该有吃槟榔的习惯,笑起来鲜红鲜红的,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小伙子,你的家乡是哪里?”她的普通话说得还算让人听得懂。
我说我是广东来的。
她眼睛一亮,说,广东,好地方!
她又问我家里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一惊,心想她是不是打探我的家境,然后把我留在这里做压寨夫人?
我吞吞吐吐地,不想说。
她咳嗽了一声。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孩端进来一盘水果。
这个女孩的身材看着就很曼纱,虽然蒙着面纱,但一头长发很滑,手也很细嫩。
这是我的女儿,她叫苗苗。你喜欢她吗?
老太见我盯着女孩看,她对我说道。
我这下明白了几分,猜测她是不是在帮女儿把关?毕竟这个女儿村里的女人生的都是女孩子,她想帮女儿好好看,挑选一个她认为合适的对象?
我明白了老太的用意,不再害怕她了。我很老实地回答说家里有妻子了,但还没有生小孩,因为妻子坚持在三十五岁前要过二人世界。不过我现在很想要一个孩子。
老太说,她的女儿苗苗会为我生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的。
我连忙说我要是做错事,会被老婆打的,我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老太太笑了笑,说,不要怕,我们家的女儿很乖,不会打人的。
她的女儿进去后,再次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面纱脱下来了,她的五官长得真的很漂亮,她一点也不害羞,直接就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面是一张铺着红毯的大床,红毯上绣着金龙金凤,很喜庆的样子,就跟喜床一样。
我看着那张床,红得让人眼花,我一下子有点紧张。
女孩大方地牵起我的手,把我推倒在床上,可是我在最后一刻,却逃亡似地逃出了她的房间。
最后关头我守住了节操,跑到路上的时候,发现纽扣都扣乱了。
我回到客楼,耿勇比我早回来。他正在吃一碗方便面,问我要不,我也觉得有点饿了。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回来,我说见识一下就行了,他说你是真的不想还是不行?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就是有点不大踏实,可能这也跟我一向做烟酒生意谨慎小心的习惯有关,我就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梦幻,有点虚,让我不敢乱来。
我和耿勇一人干掉了一大桶方便面后,两人交流了一下感受,耿勇也觉得这冥村的人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他本来也是想出来快活一下,结果他也不敢乱来。
我说这摩梭族和冥族都见识过了,咱们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反正我也没来过云南,最近听说玉龙雪山下雪,咱们去看雪?
耿勇想想,也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却迟迟不见老超下楼。我和耿勇上去找他,发现他不在屋里,被子还叠得好好的,一看就是昨晚没回来睡。
我和耿勇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吃完早饭,阿太奇就来了。果然,当耿勇向阿太奇辞行时,阿太奇对我们说,老超就不跟我们一起走了,他要留在这里过完正月再走。
实际上他能不能走,也是一个未知数。因为老超昨晚去了一个木楼家里,和木楼的女主人睡了一晚,对方把他留下来了。
我和耿勇只好开着各自的车,离开了冥村。
在玉龙雪山看雪的时候,耿勇对我说,他在冥村的时候已经在村外转了几圈,发现了冥村的所谓从不生男娃的秘密。
原来冥村的女人生了男娃,就会把他放到隔壁村去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女儿村的名声,把名声养大了,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和外来人,冥村的人现在都靠这个发家致富。
耿勇的话解答了我的疑问。本来我也一直不相信,有一个地方的水土只能生出女娃。
讲真,我很失望,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想象中与世无争的村子和人了。人只要活着,都得赚钱。
初四我和耿勇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后,意外看见老婆居然在家中。我问她丈母娘病情如何。她笑吟吟地说,妈身体好着呢。
我皱皱眉头,说,你不是说妈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吗?
我是故意说来骗你的。不然哪里能让你跟耿勇上路去探险?
我嗅到了一股酸味。我看了老婆一眼,说,不是你故意让耿勇带我去女儿村的吧?
哪有。不过你去的话,也就当成一个小小的考验吧。还好,老公你没让我失望。否则我就……
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