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30年从不回娘家妹妹打来电话:嫂子住院了,姐你该回来看看了

爱吃瓜的夜夜 2024-12-21 15:45:27

三十年的守候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面馆里飘着面汤的热气,李秀英正在洗碗池边收拾碗筷。几十年来,她都是这样度过每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今年她65岁了,儿女都在外地打拼,只剩下她一个人守着这间老面馆。

手机突然响了,是妹妹小芳打来的。秀英擦了擦手,按下接听键。

“姐,嫂子住院了,你该回来看看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秀英的心上。她手一抖,差点没拿住手机。30年了,整整30年没回过老家,连父母的葬礼都没赶上。

“姐,你在听吗?”电话那头的小芳又喊了一声。

“嗯,听着呢。”秀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二姐她…得的是啥病?”

“肺癌晚期。”小芳的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可能就这几天了。姐,你真的该回来了。”

秀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馆里还坐着几个食客,她机械地应付着,脑子里却全是往事。

记得那年她18岁,二姐16岁,小芳才12岁。家里穷,爹是木匠,娘在纺织厂打零工。二姐从小体弱,没少往医院跑,家里的钱都花在了她的药费上。

那天,二姐又发了高烧,烧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爹妈带着她去医院,医生说必须马上住院治疗。可是家里哪来那么多钱?

“秀英啊,”娘抹着眼泪说,“要不你先别读书了,出去打工吧?”

她刚要点头,隔壁的张志强就来提亲了。张家是开布店的,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张志强看上她好些日子了,这次趁机让媒婆来说亲。

张家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一次性给五千块聘金,还答应给二姐垫付手术费。

“我愿意。”秀英没多想就答应了。为了二姐,为了这个家,她别无选择。

那天晚上,二姐握着她的手,发烧的眼睛红红的:“姐,你别这样,我宁愿不治病。”

“傻丫头,说啥呢?”秀英笑着捏了捏二姐的脸,“张家条件好,我嫁过去也不吃亏。”

可她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十年。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婆婆看不起她的出身,丈夫张志强沾上了赌博,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紧。她靠着做小买卖,一点一点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欠下的赌债越来越多,她不敢回家,怕连累父母。只能每个月偷偷寄些钱回去,却从不在信封上写地址。她知道二姐后来嫁给了青梅竹马的王建国,日子过得还不错,这就够了。

“老板娘,结账!”一个客人的声音把秀英拉回现实。

“来了来了。”她擦了擦眼角,快步走向收银台。

那天晚上,秀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蝉鸣阵阵,夏夜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吹进来。她想起小时候,三姐妹挤在一张床上,说着悄悄话,笑得前仰后合。

第二天一早,秀英就把面馆的钥匙交给了隔壁王婶代管,收拾了一个小包,坐上了回老家的长途汽车。 坐在颠簸的车上,秀英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记得出嫁那天,二姐哭得眼睛都肿了,一直拉着她的手说:“姐,你要过得好,一定要过得好。”小芳才12岁,抱着她的腰不撒手,一个劲地喊:“大姐,你要常回来看我们。”

她还记得爹站在院子里的杏树下,手里捏着一根没点着的旱烟,眼圈通红。娘一边帮她整理嫁妆,一边絮絮叨叨:“秀英啊,到了婆家要听话,要勤快……”

那棵杏树还在吗?院子里的老井还在喊水吗?

“到站了!秦岭镇到了!”司机的喊声把秀英惊醒。

下了车,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空气里还是那股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镇上的变化很大,柏油马路取代了泥巴路,路边开满了小店。

秀英拎着包,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家走。拐过那个熟悉的弯,远远就看见了老屋的青砖黑瓦。墙角的老杏树还在,只是树干更粗了,枝叶更繁茂了。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是小芳在和谁说着什么。秀英在门口站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姐!”小芳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她。妹妹的头发已经有了白丝,脸上也爬满了皱纹,可那双眼睛还和小时候一样明亮。

“回来啦?”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秀英抬头,是王建国,二姐的丈夫。他比记忆中老了许多,鬓角全白了。

“二姐她……”秀英哽咽着。

“在里屋。”王建国叹了口气,“这些天一直念叨你。”

秀英跟着走进里屋,熟悉的布帘还挂在门框上,上面绣着喜鹊登梅。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身影,是二姐秀芬。

“姐……”病床上的人微微转过头来,脸色蜡黄,眼睛却亮得吓人。

秀英快步走到床前,握住二姐的手。这只手曾经那么温暖有力,现在却瘦得只剩下骨头。

“你可算回来了。”二姐喃喃道,“我一直等着你……”

眼泪夺眶而出,秀英低下头,不敢看二姐的眼睛:“对不起,这些年我……”

“别说对不起。”二姐轻轻摇头,“枕头下面有个本子,你拿出来看看。”

秀英依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发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照片,是在她出嫁那天拍的。照片下面工整地写着:

“今天姐姐出嫁,她以为是张家的聘金救了我。其实是建国偷偷典当了他爷爷留下的金表,借来的手术费。姐姐啊,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

秀英的手颤抖起来,一页一页往下翻。每一页都记录着这些年发生的事:她偷偷寄回来的钱、父母离世的事、小芳结婚生子……二姐就像一个尽职的记录者,把一切都写了下来。 “秀芬,你……”王建国也走过来,看着那本日记,声音哽咽,“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有什么好说的?”二姐咳嗽了两声,“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

秀英握着日记本的手越发用力,泪水模糊了双眼。原来这三十年,她一直在错怪别人,也在错怪自己。

“那年姐姐刚嫁过去,我就想告诉她真相。”二姐对王建国说,“可是建国你说,让姐姐先安心过日子,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王建国叹了口气:“可是一等就是三十年啊……”

小芳在一旁抹着眼泪:“这些年,每次我想去找大姐,二姐都拦着。她说大姐过得不容易,让她安心。”

秀英放下日记本,紧紧抱住二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倔了……”

“傻姐姐。”二姐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你还记得咱们院子里那棵杏树不?每年开花的时候,你都说要带我去看,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再没一起看过杏花。”

“现在就开着呢,我扶你去看。”秀英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二姐微微一笑,“我这些天躺在这,闻着外面杏花的香味,就觉得特别踏实。姐来了,我更踏实了。”

王建国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春末的风吹进来,带着杏花的清香。

“姐,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不?”二姐突然说,“你总背着我去上学,说怕我的病走路太累。”

“记得,怎么不记得。”秀英抹着眼泪笑了,“你那时候可调皮了,老是故意在我背上蹦跶,害得我直不起腰。”

“是啊,那时候多好。”二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就是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再做姐妹……”

“胡说什么呢!”秀英赶紧打断她,“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们天天一起看杏花。”

二姐却只是笑着,眼睛望着窗外:“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秀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艰难的日子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丈夫赌博、婆婆刁难、整日为生计奔波……

“傻姐姐,”二姐轻声说,“你这样子,跟小时候一样,有心事就咬嘴唇。”

秀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咬住了嘴唇,这是她几十年来改不掉的习惯。

“没事的,都过去了。”她勉强笑笑,“现在孩子都大了,日子也好过了。” “你呀,还是这样逞强。”二姐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姐,这日记本你留着。等我走了,你慢慢看。”

“别这么说……”

“让我说完。”二姐握住她的手,“这些年,每次收到你寄来的钱,我都存起来了。存折就夹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姐,你快六十五了吧?该歇歇了,那些钱你拿去养老。”

秀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王建国和小芳也在一旁抹眼泪。

“建国,”二姐转向丈夫,“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啥呢,”王建国红着眼睛,“都是我该做的。”

“小芳,”二姐又喊妹妹,“以后你要多照顾大姐。”

“知道了二姐,你别说了……”小芳抽泣着。

“姐,”二姐的声音越来越轻,“你靠近点,我想跟你说个事。”

秀英俯下身,二姐在她耳边轻声说:“那年你出嫁,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些年,我一直记着这份情。姐,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有你这个姐姐……”

说完这句话,二姐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二姐!”小芳失声喊道。

王建国冲上前探她的鼻息,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秀英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二姐安详的面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二姐脸上,仿佛她只是睡着了。

外面的杏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落,如同泪雨纷纷。

一个月后,秀英卖掉了城里的面馆,搬回了老家。她住进了自己的老房子,每天侍弄院子里的花草,照看那棵杏树。

日记本里的存折上有二十多万,是她这些年寄回来的钱。二姐把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在旁边注明了用途:“姐姐寄来的钱,准备给她养老用。”

秀英常常坐在院子里,翻看那本日记,一页一页,都是二姐的字迹。有时王建国会来坐坐,给她讲讲这些年的往事。小芳也常带着孩子来陪她,院子里又响起了欢声笑语。

每到杏花开的时节,秀英就坐在树下发呆。她总觉得二姐还在,还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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