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陆与萧克都是开国上将,二人早在红军长征以前就已相识。
在红四军一纵队时,一个是教导队队长,另一个是党代表。
战争年代,在枪林弹雨,随时会丢掉性命的环境中,赵、萧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建国后,赵尔陆与萧克的家离得很近,步行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所以,两家经常互相走动。
赵尔陆和妻子郭志瑞先后去世后,他们的继女赵珈珈就把萧克叔叔家当作了“归处”。
萧克叮嘱长子萧星华要关心妹妹赵珈珈。在一次聚会中,萧星华突然盯着问赵珈珈:“抽不抽大烟?”
那么,赵珈珈是怎么回答的?
赵珈珈的身世长征到达陕北后,赵尔陆在红军大学学习,郭志瑞在延安通信学校学习。
一天,郭志瑞的领导找她谈话,说要把赵尔陆介绍给她,向她征求意见。
在此之前,郭志瑞就认识赵尔陆了。或许是被问得太突然了,郭志瑞就说她不同意,因为赵尔陆的眼睛小。
说媒的领导听后,不由得笑了笑。
没多久,他们结婚了。婚后,两人的感情很不错。
据赵珈珈回忆说,父母几十年来从未红过脸。
话虽如此,但却有一事令郭志瑞感到难过。
1937年,赵尔陆和郭志瑞奉命来到了晋察冀。不久,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婴。
由于战争的缘故,夫妻俩商量后,就把孩子寄养在了当地的一户农民家里。
那时,日寇频繁“扫荡”,庄稼没法种,日子过得很凄凉。由此,这个孩子出世不到7个月,就因患重病买不到药医治而去世了。
话说,那样残酷的环境,加上日寇的残暴杀戮,不少八路军的孩子,都死在了晋察冀根据地。
3年后,百团大战时期,赵尔陆和郭志瑞终于要迎来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了。但当时的形势依旧很严峻,因为吃喝供不上,所以郭志瑞的身体特别虚弱,难产了两昼夜。
大出血,加之医疗条件差,让医护人员感到束手无策。
这时,赵尔陆得到了上前线指挥打仗的消息,他最后看了一眼憔悴痛苦的妻子,对医护人员说:“给她准备后事吧。”
说完后,赵尔陆便骑着马快速离开了。
后来,孩子出生后就去世了,郭志瑞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
时隔多年,再回忆起这段往事,郭志瑞说,尽管她随着部队征战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女人。
但那个时候,听到丈夫对医护人员说那样的话,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但是,她却不怨恨丈夫。
因为她知道,在老革命的眼里,什么更重要。
解放战争后期,赵尔陆夫妇商量,从两方的亲戚中,各过继一个孩子,组成一个大家庭。
于是,赵尔陆选了大哥的三儿子做儿子,郭志瑞选了大姐正怀着孕的孩子做女儿。
而这个女儿就是赵珈珈。
在赵珈珈的眼里,父亲赵尔陆是一位慈爱的父亲。试问,平民百姓的大人们中,有多少人会趴下身子来给女儿当马骑的?
但赵尔陆就是这么宠孩子。每当下班回家,赵尔陆一放下公文包,就被女儿“下令”:“爸爸,我要骑大马。”
父女俩玩的不亦乐乎。
休息天的时候,赵尔陆还会带着女儿到一些老战友的家里作客。经常去的就是萧克家。
赵尔陆和萧克年轻时,意气相投。在根据地战斗休息间隙,两人偶尔会喝些小酒,下酒菜是小枣。
后来,赵尔陆就经常说:“小枣就白酒的朋友。”赵家人都知道,赵尔陆说的是萧克。
萧星华问赵珈珈:抽不抽大烟由于两家走动得勤了,赵珈珈与萧星华的关系,好似亲兄妹。
萧星华于1939年出生。
萧克和蹇先佛之所以给星华取这个名字,意在寄托“红星照耀中华”的愿望。
萧星华小时候异常得调皮,因此免不了被母亲责骂痛打。解放战争初期,赵、萧两家离得近。
郭志瑞一听萧家有动静,就忙着去拉架。
郭志瑞冲着蹇先佛,用陕北人的大嗓门喊道,你有几个儿子呀,动不动就揍一顿,我看你是福烧的!
年长一些的蹇先佛听后,气瞬间就消了。她也感觉很奇怪,说郭志瑞是星华的“救命星”。
若是听到别人劝,她总会更生气,可不知怎么地,只要郭志瑞出面,她的气瞬间就没了。
或许也是体谅郭志瑞没有亲生孩子的缘故吧。
1988年秋,郭志瑞带着对逝去丈夫的思念离开了人世。从此,赵珈珈就把萧家当作了自己“如归的去处”。
那会儿的萧克正忙着写书。从1985年底,萧克从一线退下来后,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写作上。
1988年“八一”建军节前夕,萧克所著的《浴血罗霄》出版了。这本书让萧克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据称,小说的初稿名是《罗霄军》,有40万字,早在“七七事变”前,萧克就动笔开写了。
后来,经过多次修改,才铸就了这本伟大的文学作品。
赵珈珈曾收到过萧克叔叔送给她两本书,一本是《朱毛红军侧记》,另一本就是《浴血罗霄》。
时光匆匆。转眼间,萧星华少将军已从武警干部学院的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
之后,赵珈珈就有更多时间与星华哥聚会叙旧了。
在一次饭桌上,萧星华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勾起了赵珈珈的烟瘾。她向萧星华请示,可否抽支烟?
萧星华表示,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大问题。抽吧。
但随后,他盯着赵珈珈问:“抽不抽大烟?”
赵珈珈连忙回答:“不抽!亡国灭种的东西,不能沾!”
萧星华听后,点点头:“只要把握界限就好。”
接着,两人又聊了许多,其中有个话题是做生意。赵珈珈问他,没做点生意吗?
萧星华摆摆手,说,他靠工资生活,每个月千把块钱足矣。
对此,萧星华表示:“有些人挣了很多钱,到头来反而弄不清为什么,那有什么意思!”
他享受的是与老友们相聚的感觉。
这不禁让赵珈珈想起了八十年代初,与萧星华的一次邂逅。
那是一个冬天,赵珈珈坐在公共汽车上,行驶到红绿灯时,她从车窗外看到有个穿着破旧皮大衣,骑着旧摩托车的人,很像是大兴安岭的伐木工人。
仔细一看,原来是萧星华。
赵珈珈喊着与之打招呼,这时,公共汽车启动了,萧星华就与汽车并排行驶,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相互询问对方家里的情况。
“你妈妈好吗?”
“好,你爸妈好吗?”
尽管吸引了很多奇怪的目光,但赵珈珈却并不在意。
他们继承了上一辈的深厚友情,与对国家、社会的那份责任感。作为两个上将的子女,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聊过去,聊现在,那种感情是真挚的,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