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我被禁欲上司哄着开了荤。
从那以后,他夜夜都要与我抵死纠缠。
可在我28岁生日当晚,他却丢给我一张名片:
“明天不用来了,去找刘医生做处nv膜修复。”
我难以理解:“为什么?”
方才还与我水乳交融的男人,此刻已面色清冷:
“我和然然要订婚了,她醋劲大,会亲自检查我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别给她找不痛快。”
“这八年有你试床,然然的第一次,应该不疼了。”
01
我紧咬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低着头,装做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我知道了。”
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于平静,霍辰东睨了我一眼。
接着他用力掐住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
“你的工作能力我一向认可。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妈,你也知道怎么做的,对吗?”
我妈妈的巨额医药费,一直是霍辰东在付。
因为有求于人,我只能凄然一笑。
“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霍辰东很满意我这副模样,冷哼一声离开。
我缩在被子里,眼眶发酸。
妈妈是我的软肋,这一点霍辰东非常清楚。
我之所以会遇见霍辰东,就是为了替妈妈筹医药费。
当年,我走投无路,只能去夜总会当服务员。
结果被图谋不轨的客人下药。
在我浑身无力哭着喊救命的时候,是霍辰东救下了我。
事后他问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上班。
我小声说,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到现在我还记得,我说完这句话后,霍辰东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然后他突然笑了,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
“三百万,够不够?”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成了霍辰东的秘密情人。
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只有我这一个床伴。
霍辰东待我极好,甚至好得有点不真实。
他替我寻找专家负责妈妈的手术,还把我安排进了他的公司。
我无以为报,只能在床上尽力满足他。
霍辰东格外痴迷我的身体,几乎每晚都会来找我。
每次欢愉后,他会拥我入怀,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
“楚楚,楚楚。”
我以为我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没想到,这些原来都是他给别的女人准备的。
他一定很爱很爱那个女孩吧。
爱到不容许有任何闪失,所以就连新婚夜,要提前找个替身排练一遍又一遍。
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国外的号码。
“喂,方医生,我想咨询一下,之前说的特效药的实验还有吗?”
方医生是我之前陪妈妈住院时遇到的。
当时他说我的血型很特别,国外一家医药公司研究特效药,正好需要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做实验。
“你考虑好了吗?一旦决定就不能回头了。”
上次他说过,这种人体实验报酬十分丰富,但是不合法的。
所以参与者要全程保密,甚至需要假死注销身份。
“我考虑好了。”
我目光坚定。
“我不要钱,只要你们替我把我妈的病治好就行。”
那边回答得痛快。
“没问题,三天后,来实验室签合同吧。”
02.
三天后,我去方医生的实验室,签署了所有的合同文件。
文件详细罗列了药物可能带来的几百种副作用和后遗症。
里面提到,试药的死亡率甚至过半。
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文件中注明了,即使我在试药过程中死亡,公司也会负责妈妈余生的全部医药费。
这样就够了。
我将签署完毕的文件递给方医生。
方医生翻阅过后点点头。
“我会尽快安排你身份销毁的事。在这之前,你可以再去见见放不下的人,之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苦笑一声。
除了妈妈,我似乎也没别的人放不下了。
从实验室出来,我去霍辰东公司提交辞呈。
推开霍辰东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坐在霍辰东位子上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她一见到柳眉倒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你是谁?”
我看着她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和腕上百万级别的手表,已经猜到,她应该就是霍辰东的白月光,刚从国外回来的宋清然。
我低眉敛目。
“我是霍总的秘书。”
听到这个答案,宋清然很不开心。
“好啊,霍辰东居然敢背着我,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秘书,你过来,跟我去检查!”
她过来扯我的胳膊,拉着我往休息室去。
“检查?什么检查?”
我一头雾水,被宋清然强行拖着到了休息室门口,却看见公司所有的女员工全站在这里。
“怎么回事?”
我向交好的女同事打听。
女同事一脸屈辱,小声向我吐槽。
“别提了,霍总他女朋友来查岗。你还记得吧,之前入职的时候让咱们交过体检报告,只有是处子才能入职。”
这荒唐的规定我自然记得。
那时候宋清然还没回国,某天她跟霍辰东哭诉,说自己做噩梦,梦见霍辰东被公司里的女员工勾引走了。
要求霍辰东出个规定,以后公司跟霍辰东接触的女员工只招处子。
这么离谱的事,但是霍辰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我有些无语。
“所以现在这排队是干什么?”
女同事苦笑。
“她带了医生来,要挨个检查大家都还是处子之身,才能放心。”
我颤抖了一下。
和霍辰东度过那么多日夜,我自然通不过检查。
他那天叫我去做手术,就是为了应付宋清然的检查吧。
我找到宋清然,开门见山。
“我今天是来办离职的,应该不在检查名单内,请问我可以离开吗?”
宋清然狐疑地打量我,紧接着叉起腰,一脸蛮横。
“不行!”
我有些好笑,霍辰东吃她这一套,可我却不同。
懒得和她废话,我抬腿要走。
宋清然突然扑上来扯住我。
“心虚是不是?你不许走!”
我被她扑得失去平衡,差点摔倒,用力扯回胳膊想站稳。
余光看见霍辰东正冷着脸走过来。
我并没有用力,但是宋清然却惊呼一声,歪歪扭扭地摔倒在地。
正好目睹了这一幕的霍辰东心疼地将宋清然扶起来。
“然然,你摔疼了没有?”
接着他看向我,眼底蕴藏无限寒意。
“你竟然敢推她?”
03.
宋清然故意对着霍辰东撒娇,不依不饶地让我进去接受检查。
我却迟迟不动。
霍辰东狭起眼睛,眸中隐含催促逼迫的意味。
“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他估计以为我已经乖乖做完了手术,毕竟我从来没有忤逆过他。
但这次他要失望了。
那处nv膜手术一直没预约上,我这几天一直在忙假死合同的事,忘了催医生。
我苦笑一声,走进休息室。
如我所料,我果然没能通过检查。
得知我不是处子之身,宋清然顿时眼眶含泪,粉拳猛锤霍辰东胸口。
“你怎么答应人家的!你明明说不谈恋爱,要一直等人家的。”
她又哭又闹,还说要跳楼。
霍辰东急得焦头烂额,还不忘狠狠瞪我一眼。
“然然,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她不是处子。”
宋清然捂住耳朵,哭得更大声了。
最终霍辰东无奈,只得瞎编谎话。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听说她在和这男的谈恋爱。”
霍辰东随手抓过一个男同事,推到宋清然面前。
宋清然顿时止住哭声。
她刚才哭了半天,但其实根本没几滴眼泪,连妆都没花。
宋清然上下打量半天这男的,接着又把目光转向我,仍是一脸不爽。
她双手环胸,阴阳怪气道。
“我可看不出来他们是情侣,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霍辰东点点头。
“可以,你想怎么证明?”
宋清然眼神扫过我,笑得恶意满满。
“自然要做一些情侣才能干的事才行。”
霍辰东冷漠地看向我,以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
“你去和他接吻。”
宋清然在一旁煽风点火。
“要舌吻才算数哦~”
那男同事是个老光棍,办公室女同事人人避而远之。
他没料到会有这等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顿时喜出望外。
男同事一脸期待地撅起嘴,等着我亲上去。
我面露难色,刚想拒绝。
霍辰东盯着我,凉凉开口。
“别害羞,好好亲,亲晕了医药费公司给你报销”
他特意把医药费三个字说得很重,弦外之音我很清楚。
男同事应该是个老烟枪,稍微凑近一点,就能闻到身上那股劣质烟草混合口臭的味道,呛得我不能呼吸。
但我无可奈何,只能认命一般凑上去。
我狠狠心闭上眼,和男同事当众舌吻起来。
男同事的舌头在我唇齿间不安分地扫来扫去,口水交融时,我能感受到胃部一阵阵不适。
“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等到霍辰东开口,终止了这场闹剧。
我推开男同事,飞奔到洗手池狂吐不止。
镜子前,我狠命地揉搓嘴唇,直到渗出血才痛哭失声。
04.
过了很久,我才整理好自己,去跟霍辰东提离职。
他的视线扫过我红肿的双眼和血迹斑斑的嘴唇,却并未多问。
“还算你知趣,怕然然会多心,本来我也打算让你离开公司。”
他利落地在我的辞呈上签字。
我已经达成目的,没有力气和他再纠缠分毫。
正要离开时,霍辰东又从身后叫住我。
我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还有什么事吗?”
霍辰东顿了一下。
“没事,晚上再说吧。”
回到家不久后,我接到方医生的电话。
他说伪造的死亡证明已经开具好了,上面写的死法是我由于家中起火葬身火海。
他建议我尽快收拾家中贵重物品,腾空房子,方便伪造火灾现场。
晚上我一直在收拾东西,翻出来不少霍辰东送给我的礼物。
衣服、鞋子、包包、首饰。
跟他这八年里,他给我买的所有礼物,大大小小不论贵贱,我都有好好珍藏。
看着堆积的小山一般的礼物,泪水模糊视线。
“霍辰东,对你来说我算什么呢?”
就在我正感伤之际,手机突然嗡鸣。
是霍辰东打来的电话。
他叫我明天晚上去他的别墅,再陪他一夜。
“反正你的处nv膜手术还没做,婚前我想再放纵一晚,之后就彻底为然然收心了。”
听着电话那头他云淡风轻的,我的心如刀绞。
霍辰东听我迟迟不语,语气变得尖锐冰冷。
“叶楚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没记错的话,我给你那三百万应该花得差不多了吧?”
“看着咱们这八年夜夜夫妻的情分,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再给你很多很多钱,足够你妈下半辈子治病的。”
他还真是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啊。
我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在霍辰东看来,我和这堆名贵的礼物并无任何不同。
都是用钱可以买来的,也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
是我自作多情,幻想他会爱上我。
真够傻的。
既然如此,那我离开便是了。
面对霍辰东的邀请,我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开朗。
“好呀,最后一次不如换换口味,你来我家怎么样?”
霍辰东笑了。
“也好。”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我的死亡现场。
次日晚上。
我把昨天整理好的所有男主送的东西都堆在客厅,又对着镜子精心打扮。
我频频看钟,仿佛在等待久别的爱人。
盘算着霍辰东快到了,我在房子的各处都泼洒上提前准备好的汽油。
直到听见门口传来他车子引擎的声音,我拿出火柴,点燃了大火。
时间卡得很完美。
霍辰东下车的时候,正好火势已经燃起来了。
他看着火光中的我,顿时脸色一变。
隔着熊熊烈火,我看见他急促向我奔来,嗓音声嘶力竭。
“叶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