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琦

编辑|文琦

《——【·前言·】——》

1949年的重庆，国民党特务四处搜捕中共地下党员，大众游艺园二楼突然传出杂乱的脚步声和喝令：“封锁这里，挨个检查！”

楼上的林向北一动不动，心脏却跳得厉害。他是中共地下党骨干，这里是重要的秘密联络点，存放着许多关键文件。

“别说话，把东西拿过来，快点。”来人是住在隔壁的画家王嘉仁，他的衣衫显得破旧，脸上却满是坚定。“信我一次，否则你死定了！”他低声吼道。

重庆的白色恐怖

1949年初，解放战争进入尾声，国民党政权已是强弩之末。国民党政权败退台湾前，重庆成为他的最后“堡垒”。

国民党特务严密监控城市中的一切风吹草动，尤其针对中共地下党的活动展开疯狂镇压。军警、特务、告密者在街头巷尾横行，稍有异常便会被扣上“共党嫌疑”的帽子抓捕甚至杀害。

林向北，就是这座风雨飘摇的城市中一名中共地下党员。他的任务是协调重庆地下党的情报传递、物资转移，并帮助筹备迎接解放的相关工作。

他的据点设在大众游艺园二楼的一间办公室，伪装成“东方人文学院城区办事处”。在这个小房间里，进步刊物、秘密信件和情报被有序整理和传递，为即将到来的解放铺路。

林向北的邻居，是一个名叫王嘉仁的画家。王嘉仁平时沉默寡言，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住在堆满画布和颜料的小屋里。

他靠画肖像为生，生活潦倒。林向北虽然与他住得近，却一直保持警惕。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谁都可能成为潜在的威胁。

危机四伏的逃生

一个下午。林向北刚刚完成一批情报的整理，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和叫喊声：“封锁这里！每间屋子都要查！”

他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几辆军警卡车停在路边，几十名特务和军警正从车上跳下来，手持枪械，直奔游艺园而来。

他迅速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装进皮包，正准备将文件藏在地板下时，房门被推开了。王嘉仁站在门口，额头冒着冷汗，声音低沉而急促：“别废话，把东西藏到我那儿！他们马上就要上来！”

林向北没有立刻行动。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桌边放着的手枪，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王嘉仁回道：“我只是一画画的，别浪费时间！特务一进来，你们这些东西一个都藏不住。”

林向北观察着对方，片刻后决定相信他。他们迅速将文件打包，一前一后进入王嘉仁的画室。画室里一片凌乱，墙上挂着几幅未完成的风景画，地上散落着破报纸、用过的颜料和画笔。

王嘉仁将文件塞进一只画板后面的夹层，随手在画板上铺了一张画布。他淡淡地说：“这里比你那儿安全多了。”

没过几分钟，楼道里响起了特务粗暴的喊声。特务们踹开一扇扇房门，挨个搜查。

王嘉仁随手拿起一张画，坐到椅子上，装作正在作画。特务推门而入，环顾了一圈，看到满屋子的画具和凌乱的杂物，皱了皱眉头。

“你干什么的？”一个军官问。“画画的。”王嘉仁不慌不忙地回答，还举起一幅画说：“看，这两天刚画的。”

特务扫了一眼，骂道：“破玩意儿！”他们翻了翻桌上的东西，掀开几张画布，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很快，这些特务转身离开，屋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画家的选择

等确定特务完全离开后，林向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坐在画板旁的王嘉仁，心中充满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王嘉仁抬起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知道国民党在干什么。一个国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一个落魄画家，活着没意义，死了也没关系。但如果我能帮你们做点事，算是对得起这几年浪费的命了。”

林向北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王嘉仁并不是普通人。他早年留学法国、比利时、瑞士，学识渊博，主修油画。

回国后，他本希望用艺术传播社会进步的思想，却因政见与国民党不合，被当局打压。他的画被批评为“负面思想”，他本人也被列入“不可重用”的名单。

在一次巡展中，他的作品被特务当场没收，从此失去了谋生的稳定来源。迫于生计，他辗转各地，最终隐居在重庆这个不大的画室里。

“我早已看透了这个世界。”王嘉仁苦笑着说，“他们毁了我的画，但毁不了我的心。我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

从那天起，王嘉仁成了林向北工作中最可靠的“邻居”。他的小画室，成了地下党的临时藏匿点。每次有重要文件需要保存，林向北都会将它们交给王嘉仁。

有一次，林向北带着一批情报来到画室，却发现王嘉仁正在画一幅新作。

画中是一片燃烧的荒野，远处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人影。林向北问：“这是什么？”王嘉仁答：“这是我的国家，正在燃烧。”

画家的另一面

危机过去，林向北终于有机会和王嘉仁谈心。他发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落魄画家，竟然有着不平凡的经历。

王嘉仁早年曾留学欧洲，主修艺术。他的风景画多次在巴黎的画展中获奖，深受业内好评。回国后，他满怀希望，想通过艺术推动中国社会的进步。

国民党的腐败和专制让他备受打压。他的画被批评为“消极思想的表达”，自己也被扣上“政治不正确”的帽子。

生活的重压下，他渐渐远离主流圈子，选择隐居重庆。一边作画，一边躲避特务的骚扰。

听完这些，林向北感慨：“一个像你这样的知识分子，本该为社会贡献更多，奈何世道艰难。”王嘉仁苦笑道：“我能保命已是不易，哪里还敢谈理想。”

这次危机，让他们成了彼此的信任者。王嘉仁表示，只要自己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帮助地下党。

重庆解放后，林向北将王嘉仁的情况汇报给组织。他建议，这样有才华又有觉悟的知识分子，应该被重用。组织派人考察后，决定安排他到大学任教。

得知这个消息时，王嘉仁有些不敢相信。他摸着那件穿了多年的灰布长衫，激动地说：“多少年了，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窝在这间画室里。”

他很快投入教学工作。在课堂上，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学生，艺术不仅仅是技法，更是一种表达社会责任的手段。他还说：“不要让艺术脱离现实，脱离人民，那是没有意义的。”

在大学里，王嘉仁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学生。他的画作开始被更多人认可，他的教学也赢得了师生们的尊敬。

虽然他从不主动提起自己曾冒险掩护地下党的往事，但知道内情的人都对他心存感激。

一次，他的学生问他：“老师，您觉得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王嘉仁沉思片刻，答道：“是选择。我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一名落魄画家，但在选择帮助你们时，我发现了另一种价值。”

王嘉仁的一生，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画作，既有灰暗，也有光辉。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知识分子不仅能守住一份风骨，还能在民族危难之际，做出令人敬佩的选择。

他的画，不仅仅记录了山河风景，也记录了那个时代的精神。他，是历史中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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