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琦

编辑|文琦

《——【·前言·】——》

炮声如雷，硝烟遮天。朱程站在王厂村的土围子上，目光冷峻。他缓缓扫视周围，握紧指挥刀，声音铿锵：“守住阵地，死战到底！”

百余战士无声点头，随即散入阵地。日军的包围圈越收越紧，残酷的战斗开始了。

不可逆转的包围

1943年9月28日的清晨，山东曹县王厂村笼罩在浓厚的战云之下。初秋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生气，阳光透不过遮天的硝烟。

朱程站在土围子外的小高地上，背对着身后的一百多名战士，目光直视远方。他的双手插在腰间，稍显疲惫，却依然挺直了背。

“报告！南面发现敌骑兵，已经接近村口！”侦察兵飞奔而来，单膝跪地汇报。朱程点了点头，没转身，声音低而沉：“全体准备战斗，告诉桑团长，做好迎敌部署。”

日军的“扫荡”行动，早已是板上钉钉。朱程的冀鲁豫第五分区从夏天起，就被敌军列为重点清剿对象。敌人这次投入重兵，三路大军配合重炮和坦克，企图将王厂村变成一个“葬身之地”。

朱程

朱程明白，日军不仅想消灭他们的抗日武装，还想用这一仗震慑整个鲁西南抗日根据地的军民。

“司令员，这仗怎么打？”桑玉山民一团的团长走了过来，目光焦虑不安。朱程回头，沉着地问：“民团伤员撤走了吗？”

桑玉山点头：“撤了，百姓也撤得差不多。”朱程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咱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打。”

村子外围的土墙已经临时加固，高堤圈一带设置了掩体，机枪阵地也布置在关键路口。朱程对着身边的参谋长说：“通知各连，坚守阵地，绝不能后退一步。”

参谋长领命而去。桑玉山迟疑了一下：“司令员，真不考虑突围吗？”

朱程一愣，转身看着他，平静地开口：“突围去哪儿？村后还有百姓没走完，敌人盯着的也是咱们的部队。他们想要什么，咱比他们清楚。这个仗，咱就得在这儿扛着！”

桑玉山哑口无言，接着点头敬礼，转身去安排部队。

上午八点左右，日军从南北两翼包抄而来。东南方向，传来轰隆隆的炮声和发动机的咆哮声，坦克碾过农田，扬起厚厚的尘土。

朱程站在高地上，一眼便看清了敌人的进攻路线。他低声命令：“打信号！”瞬间，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天空，全村的战士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敌人来了！上弹药！”高堤圈里的士兵相互提醒，紧张地将子弹塞进枪膛。年轻的士兵双手发抖，额头冒着汗。

一位老兵推了推他：“别怕！司令员都在这儿，我们还能跑？”年轻人咬了咬牙，点头应声：“嗯，不跑！”

血路突围

上午九点，战斗彻底打响。日军的先头部队发动试探性进攻，他们的步兵成排地推进，想以最快速度占领高堤圈的制高点。

战士们埋伏在掩体后，耐心等待。一个指挥员低声提醒：“等他们再近些，听我的号令再开枪。”

敌人渐渐逼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打！”指挥员一声令下，枪声如雨点般响起，日军前排士兵应声倒下。守在掩体中的机枪手猛扣扳机，火舌喷吐，硬生生撕开了敌人的进攻队形。

朱程的目光扫过战场，他没有直接指挥射击，而是站在高地上，观察敌人的反应。日军的第一波冲锋被打退了，但朱程没有露出任何松懈的表情。他低声说：“试探完了，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了。”

果然，半小时后，敌军的第二波攻势铺天盖地。坦克开道，步兵跟进，火炮覆盖整个村口。

一时间，村里的土墙被炸得尘土飞扬，树木纷纷倒塌。日军的炮火将高堤圈轰得支离破碎，连掩体也被震塌了一半。

朱程看了看身后的部队，问参谋长：“还能守住多久？”参谋长摇了摇头：“司令员，这样下去，弹药撑不住，部队伤亡也会越来越大。”朱程沉思片刻，果断下令：“分三路突围！”

西北方向的突围部队由民一团主攻，桑玉山亲自带队。南侧的骑兵连则负责牵制敌人，为其他部队争取时间。朱程选择留守高堤圈，与主力战士一同抵抗，掩护突围行动。

东南方向的突围最早展开，也是最惨烈的一路。桑玉山带着部队躲在一片树林后，耐心等待敌人的间隙。终于，敌人的火力稍有松懈，他果断下令：“冲！”

战士们从树林中冲出，与敌人展开短兵相接。枪声、喊声混作一片，敌人的包围圈一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就在战士们要撤出时，敌军援兵赶到，手榴弹如雨点般落下。桑玉山被爆炸掀翻在地，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

几个士兵试图抬起他撤退，但他虚弱地喊：“放下我！继续冲出去！”话没说完，他的头垂了下来，再无声息。

消息传回高堤圈时，朱程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向东南方向，手中的指挥刀用力攥得咯吱作响。

土围子的顽强守卫

突围失败的消息接连传来，战士们的脸上写满了沉重。高堤圈内的士兵开始陷入恐慌。有人低声问：“咱还能出去吗？”另一个人咬牙说：“出去什么？就算死，也得死在这儿！”

朱程走过来，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低沉：“别吵。这里没逃兵，只有战士。现在，准备守土围子！”这句话让战士们安静下来，他们咬牙点头，继续调整自己的武器装备。

土围子是王厂村最后的防线，只有一圈简陋的土墙，没有更多的掩体。战士们只能就地挖出浅浅的壕沟，将剩余的轻机枪布置在制高点。朱程安排了每一个战位，又亲自带着几名警卫员巡查。

下午两点，敌人的总攻开始了。日军用重炮疯狂轰击土围子，整片村落都在震动。炮火过后，步兵蜂拥而上，直扑围子的北墙方向。战士们用手榴弹和枪械进行阻击，击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

一个年轻战士举枪射击时，手指已经开始发抖。他的子弹用完了，开始翻找备用弹匣，却发现背包里空空如也。

他急得满头大汗，转头朝朱程喊：“司令员！没弹了！”朱程瞥了他一眼，递过去一把匕首：“去捡敌人的武器！”

土围子里的战士越来越少，弹药也渐渐见底。敌军开始逼近北墙，朱程的警卫员劝他撤退，他摇了摇头：“再坚持一会儿，拖住他们！”

他的声音不大，但浑厚而坚定。战士们听了，无一人退缩，继续拼命射击。

九个小时过去了，土围子内再无一声枪响。王厂村一片寂静。日军走进围子，看到的是倒下的百余具尸体。敌军指挥官停下脚步，低声嘟囔：“他们，不是人，是魔鬼。”

朱程的身影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上。他牺牲时，年仅33岁。他的名字被刻入《全国百名抗日英雄谱》。王厂血战后，当地百姓每次提起朱程，总会低头叹气。

有人回忆，朱程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他的军装总是笔挺，他的指令总是铿锵。他常说：“我们是军人，要对得起百姓。”也正因如此，他选择死守阵地，把生的希望留给了百姓和突围的士兵。

战后，王厂村修建了纪念碑，记录这场血战。每年清明节，当地百姓会自发带着花束前来祭奠。他们低声说：“朱司令，您守住了这片地，守住了我们的家。”

朱程的故事成了后世的教材。他用鲜血写下的誓言告诉所有人：国家的尊严不可侵犯。那个九月的日子，王厂村虽化作废墟，却成为了民族精神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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