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金文释读:越王勾践剑

神秘的先秦时代 2024-11-12 16:10:36

春秋金文释读:越王勾践剑

时代:春秋晚期。

国别:越国。

出土:1965年湖北省荆州市江陵望山一号楚墓出土。

著录:《文物》1966年第五期《湖北江陵三座楚墓出土大批重要文物》、《文物》1973年第六期图版壹、《中国美术全集》青铜器下编四八、《殷周金文集成》11621、曹锦炎《鸟虫书通考》第72—75页、董楚平《吴越徐舒金文集释》第202页等。

现藏:湖北省博物馆。

尺寸、重量:越王勾践剑全长55.7厘米,剑身长47.2厘米,剑身宽4.6厘米,茎长8.4厘米,茎宽1.5厘米,剑格宽5厘米,重875克13。

形制纹饰:剑身修长,有中脊,两从刃锋利,前锋曲弧内凹。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间隔只有0.2毫米的11道同心圆,剑身两面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琉璃,背面镶有15粒绿松石,组成美丽的花纹。

字数:剑身近格处铸有鸟虫篆铭文2行8字。(鸟虫篆,或称鸟虫书,是指在文字构形中改造原有的笔画使之盘旋弯曲如鸟虫形,或者加以鸟形、虫形等纹饰的美术字体。)

“越王勾践剑”铭文释文:“邑戉(越)王九欠(勾)浅(践)自乍(作)用剑”。

注释:

邑戉:左邑右戉,隶成戉阝,左戉右阝,此即越国之越,文献写作“越”,金文写作“戉”或“邑戉”。剑铭中的“邑”变形成小鸟形。春秋中后期,在原有国名字基础上增加“邑”旁,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如:“匽“写作“郾”,“奠”写作“鄭”,“會”写作鄶”,“成”写作“郕”,“余”写作“䣄”,即徐国的“徐”等。例如春秋前期的“余(徐)子氽鼎”(《殷周金文集成》2390),春秋中期的“䣄(徐)王粮鼎”(《殷周金文集成》2675》),诸家一致认为作为国名的“余”和“䣄”,都是指古徐国的“徐”。

王:剑铭“王”字下部是“王”字,上部附加一对对称性的鸟形。

九欠:左九右欠,下部赘增一个“口”部,(曹锦炎《鸟虫书通考》“九欠”、“浅”、“剑”字原篆均赘增“口”旁),唐兰释作“鸠”,“鸠”“句(勾)”古音都在幽部,声母都为见母,是完全可以通假的。陈梦家先释作“ 勼”,读作“鸠”。《说文解字》云:“勼,聚也。从勹九声,读若鸠”。陈梦家后认为释“勼”有误,又改释作“鸠”。董楚平释读为“九”,认为下部的“口”符和右部的“欠”旁,都是增加的装饰。“九字,上古音属见母幽部,句(勾)为见母侯部。声母既相同,幽、侯又是邻韵,例可通假。”

浅:左边一个“水”,中间一个“戈”,右边一个“戈”,下部赘增一个“口”,释作“浅”,读作“践”。马王堆汉墓帛书《战国纵横家书》谓燕王章“句践”作“句浅”,作“浅”与剑铭同。“越王之子勾践剑”(《殷周金文集成》11594)铭文中“践”字写作“戔”。董楚平认为“浅字的核心偏旁是戔。因此,此剑(越王勾践剑)器主人名的核心字是’九戔’。”

邑戉王九欠浅:即越王勾践。越国,姒姓,大禹之后。《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记载:“越王勾践,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封于会稽,以奉守禹之祀。”《吴越春秋》也有相似记载:“……少康恐禹祭之绝祀,乃封其庶子于越,号曰無余。”

自:剑铭“自”字上部是“自”字,下部为附加美化纹饰。

乍:剑铭“乍”字左下部附加一只鸟爪形,中部、右部的笔画也写作曲折形,此即“作”字。

用:剑铭“用”字,在上部和下部分别附加一鸟形。金文所见鸟虫书的“用”字,有的在上部附加一鸟形,如“越王州句剑”(《殷周金文集成》11622);有的在下部附加一鸟形,如“越王州句矛”(《殷周金文集成》11535);有的在右边附加一鸟形,如“虚公剑”(《殷周金文集成》11663);有的在左右两边各自附加一鸟形,如“子賏之用戈”(《殷周金文集成》11100)等。

剑:金文一般写作“鐱”,如“吴季子之子逞剑”(《殷周金文集成》11640)。剑铭“剑”字右下部赘增一口旁。

疑问1:春秋越王勾践剑为何出土于位于今湖北江陵的楚国贵族墓中?

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是嫁妆说,勾践曾把女儿嫁给楚昭王为姬,因此,这柄宝剑很可能作为嫁女时的礼品到了楚国,后来楚王又把它赐给了某一个贵族,于是成了这位楚国贵族的随葬品。另一种意见是战利品,即前309年至前306年间,楚国出兵越国时楚军缴获了此剑,带回了楚国,最终成了随葬品。

疑问2:越王勾践剑为何历经两千多年而不锈?

据《文汇报》1978年9月7日《揭开勾践剑之谜》等研究资料记载,越王勾践剑至今不锈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在工艺上作了防锈处理;二是埋葬保藏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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