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遗弃在西双版纳的亲骨肉,成了他俩一生难以抚平的伤痛

草根知青 2024-02-10 02:3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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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也是一段难以回首的知青往事。王思诚师傅讲述这段知青往事时,他的眼睛里始终闪动着泪花,他说当年在西双版纳当知青,他做了一件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糊涂事,这件事成了他夫妻俩一生都无法抚平的伤痛和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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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王思诚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是1969年夏天乘坐列车离开北京的,当时同行的有他们本校的同学,也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大家的年龄都在十六七岁上下,也有高中毕业的学生,但不多。

火车到达昆明后,王思诚他们在昆明休整了一下,第二天又乘坐大卡车继续前行,最终来到了美丽的西双版纳,来到了云南边陲,他们成了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的兵团战士,更确切地说,他们应该是农场工人,他们始终认为自己的身份就是知青。

王思诚被分在了橄榄坝农场的一个分场,他们属于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大家虽然是兵团战士的身份,但他们的任务就是砍坝垦荒栽种橡胶树,他们所谓的武器(劳动工具)就是砍刀、铁锹和镐头。

和王思诚分在同一个连队(分场小队)的有十五中的同学,也有五中和其他中学的学生,因为都是来自北京的知青,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当时连队的生活非常艰苦,住的是简易的草棚,睡的是架子床,是用鲜竹子和木头搭建的,睡在上面潮乎乎的,很不舒服。伙食还可以,能吃饱,一个月能吃一次肉。最苦最累的就是上山砍坝垦荒刨挖树穴,一天下来,累的肩膀酸痛,手上也磨起了水泡。

因为是兵团,纪律很严格,上工不能迟到,收工前不能早退,劳动中不能偷懒。还有一条口头规定,不提倡男女知青过早谈恋爱,以免影响生产进度。

这样艰苦的生活一直持续到1974年秋天,上级撤销了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的建制,原有的兵团战士都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成了名正言顺的农场工人。

划归地方国营农场以后,王思诚他们连队的知青有的上调到场部工作,也有上调到县里工作的,还有一名男知青成了农场小学的老师。王思诚却被调到分场当了一名宣传员,负责写板报,也写广播稿(有线广播),还兼做内勤工作。他的同学刘喜梅也上调到分场食堂,和三名妇女一起为职工烧菜烧饭,当上了炊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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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梅是初中生,原本和王思诚不是同校同学,到西双版纳后她和王思诚分在了一个连队,两个人也就渐渐熟悉起来了。因为刘喜梅长得漂亮,她自然就成了男知青心目中的女神。王思诚个头高,还是高中生,刘喜梅对王思诚的印象最好。只是当时连队不允许过早谈恋爱,刘喜梅也不便向王思诚表达心声。

取消了兵团建制,农场不但不再限制知青谈恋爱,还鼓励知青们自由恋爱,目的就是解除知青们的后顾之忧,让大家都安心扎根边疆,死心塌地为祖国的橡胶产业出力流汗。

自从上调到分场食堂工作后,每天吃过晚饭,刘喜梅就去找王思诚,两个人一起散步,一起聊天,她俩还打算一起结伴回北京探亲过年。渐渐地,两颗年轻的心就擦出了爱的火花,他俩都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二十三四岁的男女,正是青春骚动、荷尔蒙沸腾的的年龄,天天朝夕相处,难免会有春心萌动的感觉。情欲难耐,王思诚和刘喜梅偷尝了禁果。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这样,王思诚和刘喜梅一发不可收拾,尽管两个人格外注意,刘喜梅还是意外怀孕了。

1976年秋天,李喜梅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虽然没显怀,可她明显胖了。工友都和她开玩笑,说还是当炊事员好,不用顶风冒雨出工劳动,还能吃的红光满面,白白胖胖。

发现自己怀孕后,李喜梅很紧张很害怕,王思诚也害怕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等他俩决定去打胎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太大了。他俩也有过领结婚证的想法,可又怕别人说奉子成婚,两个人一时没了主意。

预产期正好在春节前后,刘喜梅说要不就借春节回家探亲的机会,把孩子生下来,让父母给抚养。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王思诚也只好同意了刘喜梅的这个建议。因为双方父母都知道了他俩恋爱的事情,双方父母也都同意他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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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腊月初二的傍晚,刘喜梅突然感觉肚子疼,她感觉可能要生了,就捂着肚子去找王思诚。王思诚和分场的副场长李玉良关系最好,李副场长的爱人姓张,是分场卫生所的卫生员(医生),有接生经验,王思诚就搀扶着刘喜梅去李副场长家求助。

李副场长夫妻俩都很善良,也很热情,他夫妻俩也都知道刘喜梅怀孕的事情。看刘喜梅双手捂着肚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李副场长的爱人赶紧和王思诚一起搀着刘喜梅一起来到卫生所,给刘喜梅做了检查,刘喜梅马上就要临盆了。张医生赶紧做准备,准备为刘喜梅接生。

半夜的时候,刘喜梅顺利生下一个女婴,母女平安。看看嗷嗷待哺的婴儿,王思诚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未婚生孩子,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呀。

第二天一早,王思诚就到场部请了假探亲假,他说母亲有病,想和刘喜梅提前几天回北京探亲,春节过后提前回来几天,分场场部领导没有为难王思聪,当即批准了他俩的探亲假。

在李副场长和张医生的帮助下,刘喜梅暂时借住在农场附近一个傣族村寨的傣族老乡家。几天后,王思诚和刘喜梅作出一个无奈的决定,他俩决定把孩子送人。就是这个不负责任的决定,让王思诚和刘喜梅内疚自责了几十年。

腊月二十六那天上午(好像是星期天还是星期六,记不太清楚了),张医生领来了一对中年夫妻,他夫妻俩好像是湖南人,据说结婚快二十年了,一直没生育,早就打算领养一个孩子,只是没遇上合适的。

看这夫妻俩都很淳朴,也很随和,王思诚和刘喜梅就同意这夫妻俩把孩子抱走。但那夫妻俩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再认这个孩子,更不能来要这个孩子。王思诚和刘喜梅答应了人家的要求,也没问人家的姓名和住址。

那夫妻俩放下一百二十块钱,抱着孩子就走了。刘喜梅哭着追出去,把钱还给了那夫妻俩,王思诚还把自己兜里仅有的二十二块钱塞给了抱孩子的那个妇女。

转眼就到了1979年春天,就在王思诚和刘喜梅准备领取结婚证的时候,知青回城的消息就如三月春风,吹遍了西双版纳的各个角落,他俩就在第一时间办理了回城手续,于1979年4月初回到了北京。

当年初冬,刘喜梅和王思诚领取了结婚证,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婚后的生活就如一杯白开水,虽然平淡无味,但两个人倒也和睦共处,互谅互让,从没有过争吵。只是一想到被遗弃在西双版纳的亲骨肉,他俩的心就如刀割一样疼痛。

1989年秋天,刘喜梅总算生下了一个男孩,起名王云南,有对云南思念怀念之意,也有对他俩知青岁月的怀念之情,或许还有对那个遗弃在西双版纳的亲生骨肉的愧疚和思念吧。

自从生下了王云南,刘喜梅经常以泪洗面,她总会想起被遗弃在西双版纳的那个女儿,要是女儿还在身边,也到了上中学的年龄。

王思诚也很思念那个孩子,毕竟那是他们的亲骨肉。

几年后的一个除夕,王思诚喝了不少酒,酒后他突然坐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他父母问他为啥哭,王思诚才对父母说出了把女儿送人的实情。

听了儿子的讲述,王思诚的父亲一个耳光打在王思诚的脸上,厉声说道:“你个混账东西,自己的骨血就是自己的生命,无论再难,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把自己的亲骨肉送人啊!你赶紧回云南,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要把我孙女给我找回来。”

1997年冬季,王思诚带着父母的全部积蓄,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到了西双版纳才知道,张医生患重病去上海看病去了,具体什么时间能回来,谁也说不清楚。在西双版纳待了两天,王思诚沮丧地回到了北京。

两年后再次回到西双版纳,李副场长夫妻俩都离开了农场,据说去了昆明女儿家,谁也联系不上。王思诚在农场没打听到任何有关女儿的信息,他只好默默回到了北京。王思诚的父母知道很难找回自己的孙女了,后来也就没再逼着王思诚回西双版纳寻找被遗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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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王思诚和刘喜梅一直都没忘记被遗弃在西双版纳的亲生女儿,他夫妻俩在西双版纳做过电视节目寻亲,也在报纸上刊登过寻亲启事 ,可惜都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后来倒是得到了李副场长夫妻俩的消息,只是他夫妻俩都不在人世了。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被遗弃在西双版纳的亲骨肉,成了王思诚夫妻俩一辈子都难以抚平的伤痛。

讲述完自己的痛苦经历,王思诚先生呜呜痛哭,哭得很难过,哭得很痛苦,他说好后悔,后悔当初不该把亲生女儿送人。可惜的是世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王思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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