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以为最无趣的人是自己。我把这种喜欢与自己相处的方式贴上标签,称为”孤独“。
比如,不太合群,不喜欢热闹。太吵闹的环境里呆不下去,持续性的静默,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一群人讲话时,永远都是沉默的那一个,从来不想博取过多的关注。经常盯着一处,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想被打扰,别人叫好几声、问好几遍才反应过来,却答非所问,茫然而不知所措。
当新冠肺炎袭来,群体性活动受限。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公共场所空无一人,大家宅在家里,足不出户,在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转进转出,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习惯了热热闹闹突然不习惯了,学会了太多与人相处的技巧统统用不上了。也正是这时候人们发现,孤独才是人生常态,与自我相处才是生活的根本课题。寻寻觅觅、得而不得、舍而不能都不重要,寻得自己、走向自己、回归自己才重要。
后来,疫情得到控制,许多人的改变也都在潜移默化中进行。大家对生命越来越敬畏,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坚持阅读、记录心得体会、健身、抄经、做义工......,新冠带给大家的不仅仅是天人永隔的悲伤、众志成城的勇气,也不仅仅是教会大家如何做好防护、隔离,更多的是让人们学会独处、感受孤独。
一位长者给我讲过西藏的一些事情,许多西藏的喇嘛为了修行,经常会到人迹罕至的岩洞闭关。所谓闭关,就是指僧人独居一室,不与任何人交往,除了必要的进食休息,其余时间都用来研习佛法。甚至闭关数年,只一心念佛,念一声佛号,拨动一颗念珠。不求开悟,只求往生。
我们又何不可亲力亲为,试一把呢?推掉所有的应酬和杂事,挤出一段时间,去禅院,或者就把自己独处的斗室当禅院,依律修行,暮鼓晨钟,求得一片净土,认识自我,清空杂念,回归本心,真正感受一场孤独!
当你习惯了闹热,习惯了尽欢,人潮人海,以为这就是生活。然而,当你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远离推杯换盏的霓虹,当你于一天内经历新生儿的满月宴、一对情侣的婚礼、一位老人的葬礼,当你历遍红尘,洗尽铅华,过尽千帆,你会发现,其实孤独才最惬意,才是最真实的自我,没有谁能无时无刻伴随我们。相反,无论你身边簇拥了多少人,无论你走在繁华的步行街,无论你坐在高档的餐厅,你觉得生活并不充实。
据说,牛顿是在独处时发现了牛顿第一定律,梵高是在独处时描绘出了艺术的色彩,叔本华也说:“人要么庸俗,要么孤独。”如果说生命是一场苦难的修行,那必定皆存孤独。
孤独是一杯清茶,你可以看到冷艳高洁的荷花;孤独是一弯小船,你可以翱翔蔚蓝宽阔的湖水。
还是试着多给自己创造一些独处的空间吧!
(文/李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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