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解密: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里的的番羓丝真解

凤凤文化 2024-09-06 11:18:33

在我以往的红楼梦解读里总要有一句话,注:本文参考部分专业文献。关于借鉴红学材料的事情,一直有朋友劝告,说你如此借鉴是不对的,应该在每一句话伤都标注出自哪里,因文要详实才能服众,不然这里随意借一句,那里随意摘一句,还有洗稿的嫌疑。我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不仅如此,前面已经批评了数以百计的专家学者,虽然写明了没有恶意攻击,仅仅是为了给秦可卿等人一个清白,同时也为了红楼梦的真相大白,但是毕竟把别人批评了,别人自然要反击,这也属于人之常情。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与作者和增删者的超容量内容有关,也与显隐两本书的假话有关,那些专家解读的基本上或者大部分都是错的,如果借用错误的都要一一标注那就是错上加错了。红楼梦的基本盘有多大?红楼梦的泥潭到底多深?红楼梦到底有多复杂难懂?概括的说,要想读懂脂砚斋原著和其他五六位江南著名文人增删的巨著,读懂红楼梦的一文两牍的显隐两本书和一部史书,读者必须有五个千部书也就是五千部作品做基础性铺垫。

第一个千部书指的是红楼梦里有百种学问,包括世界数学史和法语及意大利语等等,弄清楚这百种学问最少需要千部作品做基础。

第二个千部书指的是千年来的诗词曲赋,尤其是苏轼的生平和他的所有作品,红楼梦的秘密在诗词曲赋里,看懂红楼梦的诗词必须看懂从诗经到楚辞到唐诗宋词元曲到明朝末年数以百计诗人的作品。

第三个千部指的是红楼梦属于表里有寓的巨著,红楼梦文本里涉及到的儒释道经典名著,包括春秋以来数千年来的经史子集等等。文本还提及的无数的历史名人,无数的文学典故,无数的悬疑和蹊跷,数以百计的戏曲,数以百计的批注里提及的文化典籍。

第四个千部书指的是红楼梦在借鉴金瓶梅,水浒和西游记等名著精华的同时,还规避了其他明末清初千部小说的手法和内容。

第五个千部书指的是在解读红楼梦的过程中要参考上千人的作品,每个红楼梦专家借鉴一部也要上千部,虽然历史上的索隐派和考证派的解读大部分都是错误的,但是也有对的充分,比如胡适的自传说,虽然红楼梦不是曹雪芹的自循环,但是它是脂砚斋的自传。

这五千部书读完,还要应用红楼梦重点提及的方法论和认识论解读红楼梦,这些认识论和方法论就是诗词和对联里的满纸荒唐言,真事隐假语存,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等等。从开始学习百种学问开始到按照红楼梦特有的方法论和认识论读完文本,对于有一般理解能力的一般文化人来说大概需要二十年时间才能真正窥到端倪并登堂入室,进入红楼梦的核心地带。人生苦短,如果一个一个详细标准可怕一辈子也无法读完红楼梦文本的显文本,更没有时间研究隐文本了。

红楼梦博大精深,对于一些领域的一些内容,却是有不懂的,比如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里的的番羓丝,这里声明一点,基本上借用红学家和87版红楼梦编剧周岭老师的解读。文本第四十九回,大观园下雪了。贾宝玉加上史湘云,与远道而来的薛宝琴、李纹、李绮、邢岫烟等小姐妹们,在大观园如仙境一样的的大雪中,兴奋地走体验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薛宝钗穿出来的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是一个百年来无人看懂的装饰。

这里的“莲青”就是“青莲”,像名为“青莲”的莲花一样,是一种略带浅蓝的淡紫色。“斗纹”者斗形纹也。“锦上添花”,当然是成语也,也是一种名为“妆花”的织法,“妆花”技法久已存在,名称却始见于明代史籍。锦:用彩色经纬织出各种图案花纹的丝织品。《释名·采帛》:“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价如金。故惟尊者得服。”南宋·戴侗《六书故》:“织素为文曰绮,织彩为文曰锦。”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锦以五色丝织成文章,故字从帛从金……”锦上添花:用妆花工艺织造的妆花锦。“洋线”是进口的精纺棉线,凡自域外传入的物件儿,都冠之以“洋”字或“番”字。所谓“鹤氅”,其实就是一种有阔边的宽松式无袖御寒外衣。

像一床皮毛里儿的被子,往身上一披,叠出领子,有一种似衣非衣的感觉。明·宋应星《天工开物》:“矞芀羊,唐末始自西域传来,外毛不甚蓑长,内毳细软,取织绒褐,秦人名曰山羊,以别于绵羊。此种先自西域传入临洮,今兰州独盛,故褐之细者皆出兰州。一曰兰绒,番语谓之孤古绒,从其初号也。山羊毳绒亦分两等,一曰搊绒,用梳栉搊下,打线织帛,曰褐子、把子诸名色。一曰拔绒,乃毳毛精细者,以两指甲逐茎挦下,打线织绒褐。此褐织成,揩面如丝帛滑腻。每人穷日之力打线只得一钱重,费半载工夫方成匹帛之料。

若搊绒打线,日多拔绒数倍。凡打褐绒线,冶铅为锤,坠于绪端,两手宛转搓成。”鹤氅:有阔边的宽松式无袖御寒外衣。清·曹庭栋《养生随笔》卷三“衣”类:“式如被幅,无两袖,而总摺其上以为领,俗名‘一口总’,亦曰‘罗汉衣’。天寒气肃时,出户披之,可御风,静坐亦可披以御寒。《世说》:王恭披鹤氅行雪中,今制盖本此,故又名氅衣,办皮者为当。”

到了“番羓丝”这里就复杂多了,番羓丝:番指外国,羓本意为干肉条。番羓丝是形同干肉条的花线缀饰。广义的“番”则指的是古代中国以西诸国。如果“羓”是“一种古代传说中的珍贵的羊”,则“番羓”便应该是域外传入之优质羊种。顺推之,“番羓丝”便应该是这种羊的优质如丝一般质感的毳毛。这种羊以及这种如丝的优质毳毛,还真有记载,就在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里。另外一位学者这样定义番羓丝:

用“矞芀羊”的毳毛搓成的如丝样滑腻的毛线做经线(俗称“脚子丝”),用进口精纺棉线做纬线(俗称“耳子线”),挑花结本(即通经断纬)所织成的浅蓝紫色斗形纹妆花锦面料的有阔边的宽松式无袖御寒外衣。

很是巧合,《故宫博物院院刊》有一篇《清代西洋呢绒考析》的论文,也提到了番羓丝。亦作番八丝、番羓丝等,属小呢类织物,与哔叽类似。其英文名称为“foreign flowerd callimancoes”(按,外国的有花的callimanco)。“callimanco”又写作“calamanco”,《韦氏词典》载其词义为:“一种素的或带有条纹或格子图案的光滑的羊毛织物。”

《天工开物》“乃服”章,讲治丝、织造。其中“矞芀羊”条说:矞芀羊,唐末始自西域传来,外毛不甚蓑长,内毳细软,取织绒褐,秦人名曰山羊,以别于绵羊。此种先自西域传入临洮,今兰州独盛,故褐之细者皆出兰州。一曰兰绒,番语谓之孤古绒,从其初号也。山羊毳绒亦分两等,一曰搊绒,用梳栉搊下,打线织帛,曰褐子、把子诸名色。一曰拔绒,乃毳毛精细者,以两指甲逐茎挦下,打线织绒褐。此褐织成,揩面如丝帛滑腻。每人穷日之力打线只得一钱重,费半载工夫方成匹帛之料。若搊绒打线,日多拔绒数倍。凡打褐绒线,冶铅为锤,坠于绪端,两手宛转搓成。

因此周岭老师把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解读为,用“矞芀羊”的毳毛搓成的如丝样滑腻的毛线做经线,用进口精纺棉线做纬线,挑花结本所织成的浅蓝紫色斗形纹妆花锦面料的有阔边的宽松式无袖御寒外衣。

大雪纷飞之下,众姐妹“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贾宝玉的打扮自不必说,史湘云虽然穿的是“里外发烧大褂子”,头上戴的是“大红猩猩毡昭君套”。李纨穿了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属于黑色调。另一个便是宝钗,穿了件浅蓝紫色的鹤氅。那是多么温馨的大家庭的温暖,可是随着抄家的农民军的脚步的迫近,如此美景已经时日无多了。

注:本文参考部分专业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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